邱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脸色很是难看,但他没说什么,直接朝着那间泥瓦房走去。
几个村民已经在门口敲门了,可里面迟迟没有动静,这下他们更加确定,这徐二丫是真的出事了。
邱鸣走到门前,抬手砸了砸木门“楚楚,媳妇,你在里面吗,我是邱鸣啊,楚楚。”
可里面的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邱鸣有些急了,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在了木门上,只听“咣”的一声,木门被邱鸣一脚给踹开了。
踹开木门后,邱鸣直接冲了进去,站在周围的村民也都跟了进去,众村民见到里面的情况以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满脸的诧异。
只见泥瓦房的客厅内,摆着一台电冰箱,还有一张桌子和一台液晶电视,家具也是焕然一新,这根本就不是老徐头家里啊。
这个时候,大爷抬脚走了进来,见到客厅里那焕然一新的家具,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想来也很是诧异。
老徐头家里可是出了名的穷,徐二丫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可家里没钱啊,要不是村里人赞助他们家,估计徐二丫早就嫁人了。
虽然这徐二丫长的很是水灵,可这芦易乡的村民个个诚挚朴实,没有任何歪心眼子,反而对徐二丫家里很是照顾。
毕竟她家里的情况整个村里的人都清楚,但二丫上大学以后,不仅没向他们借钱,反而还给家里置办了新的家具。
“嘶...”大爷吸了口气,扭头看着边上的一个糙老爷们“狗蛋,你说这是老徐头家里吗?”
那个叫狗蛋的糙老爷们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吧,毕竟之前那个人直接把徐叔抱进去的,咱们也没进去啊,如果这不是徐叔家里,那就说不通了啊。”
闻言,大爷抽了口焊烟,跟着点头“嗯...老徐头就埋在这后院,这应该是他家,这老家伙,我就说他去年国庆的时候,怎么好端端的,把之前和我们借的钱还回来了,看来二丫遇到贵人啦。”
说到这,大爷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可当他想到邱鸣说的话时,笑容一下就消失了,随即伸手一指“你们几个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进去看看啥情况。”
几个糙老爷们一听,跟着朝里面走去,开始寻找徐二丫的身影,站在门口的大爷,抽了口焊烟,双眼微眯着“嘶..虞楚..徐二丫..老徐头啊,你到底是姓徐还是姓虞呢?”
就在大爷沉思间,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他的边上“爸,你说...徐叔是不是骗了咱们?”
大爷撇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哼,老徐头都走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咱们得保护好二丫,再怎么说,老徐头为人确实不错。”
说完这话,大爷似乎想到了什么,照着男子的脑袋“吧唧”一下“还有刚刚那事,你是怎么想的,人家跑来帮忙的,你还把他打一顿。”
“爸,我这不是不知道吗?”那男子被大爷一巴掌扇的好不委屈,捂着头看着他,见状,大爷抽了口焊烟,更来气了“你老子我再不堪也不至于被人拐走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娃娃而已,你以为我真的老了?”
中年男子冲大爷笑了笑“哪能呢,爸你一直都老当益壮,我这不是担心吗?”
“哼!”大爷冷哼一声,回过头看向那间泥瓦房内,双眼微眯着,整个人非常的有气势,和之前邱鸣见到的那位大爷完全就是两个人。
而在那间泥瓦房内,几位糙老爷们已经走到了后院,在这后院中堆着一个小山包,那小山包面前立着一块墓碑。
上面写着居然是徐根深三字,邱鸣也站在那块墓碑前,他眉心紧锁,很是纳闷。
按理来说,虞楚都叫爷爷了,为啥这墓碑上刻着徐根深呢?难不成这里不是虞楚家?
几个糙老爷们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几个躬,表情很是庄重,可以想象,这位叫徐根深的,生前在村子里的地位肯定不低。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徐根深的墓前,没错,还真是第一次,因为徐根深去世那会,是一个男子给他下葬的。
并且他不让这伙人进去,也不让这伙人祭拜徐根深,当时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火了,个个都怀疑徐根深是不是这个男子杀的。
可男子的一句话让他们闭了嘴,当时那个男子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很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他是我叔,也是我爸,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那照片很有年代感,从照片上看得出来,徐根深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虽然现在老了,可他的气势依旧不减当年。
人家都拿出证据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徐根深下葬的时候,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守在外面,并没有去后院祭拜。
毕竟人家亲属都发话了,他们也不能不懂规矩不是?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徐根深家里的情况。
看着墓碑上刻下的名字,邱鸣很是纳闷,他搜遍了整个房间,可里面并没有见到虞楚的东西,现在又看到这样的一幕,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
但大爷刚刚和他说了,整个村子里,就徐二丫一个人考上了大学,既然地方没找错,那肯定就是虞楚了。琇書蛧
可为什么墓碑上刻的名字是徐根深呢?为什么不是姓虞?难不成徐根深是虞楚的外公?
可这样就不对了啊,既然是外公,那为什么村民都叫她徐二丫而不是要虞二丫呢?
正思索着,邱鸣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一看,是刚刚的那位大爷,此时那位大爷正缓缓朝坟前走来。
他走的很是平缓,表情淡然,可眼中有着一丝浑浊,当他走到坟前时,亲眼见到墓碑上刻下的打字,眼眶忍不住红了。
这位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居然哭了!
跟在大爷身边的男子很是诧异,从自己懂事起,父亲在他的印象当中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可如今因为徐根深的离去,他居然哭了?
大爷站在徐根深的墓前,两行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滑落下去,可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就那么看着徐根深的墓碑,足足看了半分钟,随即仰头闭上了双眼,长长地舒了口气“老徐头啊,你就这么走了,让我这个老头子以后找谁下棋呢?”
说到这,大爷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走吧,走了也好,省的遭罪了,咱们都是犯了错的人,能够这样离去,也算是比较幸运了,呵呵。”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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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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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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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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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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