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理学也真如江磊说的那样,根本学不到什么内容了,毕竟监狱那所大学,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甚至还想到了很多事情,而且我心里开始怀疑,东星耀并没有死。
因为那医生对我很是照顾,我能出来就医,肯定离不开他的原因,毕竟我手肘只是骨折了,但不至于出来就医。
那肯定是他做了些什么,比如,让我的病例加重,故意在诊断书上写下了错误的判断。
否则我怎么可能出来呢?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呢?
那肯定是有人嘱咐的,医生之前和我说了,他是东星耀的人。
如果东星耀真的死了,他肯定不会再照顾我,而且,甘云阳也说了,医生已经被他买通了。
东星耀就是被医生害死的,但我总感觉,那个医生并没有被甘云阳买通,一切都是假消息。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东星耀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呢?
他把这个假消息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他知道邓国兴的手伸进了监狱来,而且还把林队长调走了,所以他才会选择传出这个假死的消息?
也许他知道自己斗不过甘云阳了,所以才选择了假死,可我在监狱的那几天,一直都没见到东星耀。
如果他真的没死,应该早就回监仓劳作了吧,可他没有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但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明白,于是我找了一个时间,去监狱探视一下马涛。
因为我不在监狱里了,所以斌哥他二叔和监狱长也很好说话。
毕竟再怎么说,斌哥他二叔也是一个副局长,反正邓国兴又没阻拦,这点面子监狱长肯定会给的。
毕竟为人处世这方面,很多穿官衣的都懂,尤其是有点地位的领导,那更是圆滑了。
于是在五月中旬的时候,我找了个时间,出学校买了几条烟,随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景阳监狱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隔几个月,再次来到景阳监狱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仿佛自己昨天身处监狱一般,面前所见到的高墙,大铁门,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
一切的一切,都给我添加了无形的压力,但我的心理素质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屁孩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现在的我,是一个无罪释放的公民,我是来探监的,不是入狱的。
下车后,一名警员从警车上下来,这个警员肯定是成华全派来的,而且看他的警衔,好像还不低。
只见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是李枭吧,小伙子挺不错,够义气。”wWW.ΧìǔΜЬ.CǒΜ
说着,他还冲我竖了根大拇指,我眉头一挑,冲他笑了笑“对,我叫李枭,请问你是?”
那名警员冲我笑了笑“哦,我叫夜东涛,你叫我夜大哥就好了,阿斌那小子也是这么叫我的。”
我冲夜东涛笑了笑,随后从兜里把烟掏出来,给他递了一支“夜大哥,实在麻烦你了,抽根烟。”
夜东涛没有含糊,接过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咱们先进去吧。”
说完,夜东涛走到一名武警面前,掏出自己的证件给那人看了看,随后又给把烟掏了出来。
但那武警只是看了看证件,并没接夜东涛的烟,随后拿起对讲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接着,监狱外面的这层大铁门,缓缓开启了,我深吸口气,表情很是平静。
随后我跟着夜东涛一起走了进去,穿过三道大铁门,我终于进了监狱内部,看见了放风场。
看到周围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劳改犯,还有着熟悉的地方,一时之间我居然笑了起来。
周围的狱警明显认出我来了,全都冲我笑了笑,这算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吧。
随后我跟着夜东涛一路走到会见室,手里的烟和别的东西也交给了夜东涛。
走进会见室,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一时间,我的心里很是感慨。
那透明的玻璃窗,仿佛一切都像昨天,还记得我第一次和唐芊芊见面的场景,没错,就是这。
我走到玻璃窗前坐下,点了支烟,大概半支烟的功夫,对面的门开了。
马涛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门再次被关上了。
再次看到马涛,我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有感慨,有高兴,还有惋惜。
马涛低着头朝玻璃窗这边走来,走到一半距离的时候,他抬头一看,脸上的平静顿时一僵。
他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眼睛明显睁大了一圈,沉默了半分钟,他咽了口唾沫,快步跑到窗台前坐下,抓起电话贴在自己的耳边。
我同样也拿起电话贴在自己的耳边,脸上挂着苦笑,我和他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半分钟。
手里的烟都燃尽了,马涛还是没说话,我将烟蒂往地上一扔,叹了口气“涛哥,还记得我不?”
听到我的话,马涛身体明显颤了颤,脸色变得无比激动“三..三儿!还,还真是你啊!”
我点点头,心里很是感慨“是,是我,涛哥,这段时间过得咋样?”
马涛冲我一摆手,表情那叫一个嘚瑟“害,你涛哥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这段时间过得还不赖呢。”
说完,他把手伸进兜里,像是在掏着什么,可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但我已经猜到了,他肯定在找烟,过了半分钟,他才从兜里找出一直压的瘪瘪的香烟。
尽管隔着玻璃窗,可我还是能够看到那烟的牌子,红梅,是监狱里,每个月可以买的那种香烟,三块五一包。
只见马涛把烟塞进嘴里点着,深吸一口,冲着我乐“三儿,没想到啊,你这么快就出去了,挺好的,看来你二叔挺厉害的。”
我没有回到他的问题,而是把我的问题说了出来“涛哥,现在监狱里,还是陈队长和甘云阳的天下吗?”
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一盒大中华,当着马涛的面就点着了,可惜玻璃窗没有缝隙给他递烟,不然我的烟,早就给他丢进去了。
马涛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那个叫陈队长的走了,现在管理三号监区的队长又换人了,叫崔队长,但还是被甘云阳攀上关系了。”
我吸了口烟,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这段时间肯定不好过吧,涛哥,你别装了,要真过得舒畅,你兜里肯定不是一支烟,而是一盒烟了。”
马涛低着头没看我,沉默十几秒,他抬起头来和我对视,随即点点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麻蛋的,太丢人了,哈哈哈。”
说到后面,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了没几秒,见我无动于衷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声道:“涛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弟弟既然在外面了,那就会帮你做些什么,你放心,甘云阳嘚瑟不了多久。”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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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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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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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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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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