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病号,他们也不会把我关回禁闭室,万一刚关进去,一吃别的东西又复发了,他们还得把我放出来,这样实在太麻烦了。
可我心里很清楚,医生这是照顾我,故意给我喝白米粥的,其实我的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以我的身体素质,明天肯定能完全恢复。
我刚吃完早餐,正准备躺下来休息一会,却不料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我抬头一看,心里暗道不好。
只见陈队长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陈队长走到我面前,从兜里掏出烟来给我递了一支“呵呵,来,抽支烟。”
他手里的烟,我没有接,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想知道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嘛。
见我不为所动,陈队长笑了笑,把烟塞进嘴里点上,吸了口烟,塞进我的嘴里,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小子,给你脸,你就接着,否则是会吃苦头的。”
他拍的不算用力,但我能够感觉到,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毕竟我敢这么博他面子,实在让他有些丢脸。
我夹着烟,吸了一口,冷笑道:“呵呵,陈队,别来这一套行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谁都不是傻子。”
陈队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呵呵,我不打算追究你伤人的事情了,你不会被关禁闭了,现在穿好衣服,去放风场劳作吧。”
听到这话,我有些不敢相信,这陈队不是邓家和陈家派进来的人吗,怎么现在对我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呢,难不成这里面透露着阴谋?
想到这,我脸上装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嘶,哎哟,陈队,不是我不想去劳作,是没办法去劳作啊,现在动一下我就感觉自己的胃很疼,非常难受,你说我该怎么办?”
见状,陈队长眉头一挑,他知道我在装病,可他没办法啊,这诊断书是医生写的,得休养一段时间才能进行劳作,否则病情又会复发。
陈队长笑了笑,冲我点点头“行,那你好好休息,等差不多了再出去劳作吧,没事,你现在是病号,我能理解。”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陈队长出去以后,我的脸色渐渐平缓下来,随即把烟凑到面前,心里喃喃道:“这个老狐狸,又打算干什么呢,阴谋肯定是有的,可到底是什么呢?”
陈队长走出病房后朝着放风场走去,一路走到矿山那边,只见一伙人正在卖力地干活,地上坐着好几个大汉正抽着烟。
他们见到陈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陈队长倒也没生气,他走到那几个坐着的大汉面前,冲为首的那个大汉笑了笑“那个小子挺机灵,没有出来。”
那大汉撇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屑,随即朝他伸出一只手“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在这等这么久,你答应我的,必须要给。”
陈队长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到那大汉的手上,好家伙,居然是中华,那大汉明显愣住了,将烟甩在地上,瞪着陈队长“你他妈耍我呢?!”
陈队长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那包中华,再次放在大汉手里“疯羊,我知道你在一号监区有点东西,但我给你脸的时候,你就接着,否则,呵呵,老子就打烂你的脸!”
说到后面,陈队长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狠厉的模样,他目光如炬,脸色狰狞,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可疯羊不以为然,将烟一把甩在他的脸上,伸手指着他“陈旭!我草泥马!你他妈敢耍老子!真以为老子没脾气是吧!”
疯羊话音刚落,陈旭抬手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草泥马!疯羊!你他妈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是吧!看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坐在疯羊周围的大汉一下就急眼了,他们全都站起身来,要动手“草泥马!敢动我大哥!”
疯羊眉头一皱,抬手冲他们吼道:“住手!都他妈给老子坐下!”
这话一说,那群大汉全都乖乖坐下了,再怎么说对方也是管理三号监区的队长,要是对他出手,恐怕他们这伙人全得关禁闭室。
恰好疯羊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他们自然而然就坐下了,毕竟他们的身份是罪犯,在这里面永远斗不过狱警的。
“呵呵..”见到这一幕,陈旭冲疯羊不屑地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转身离去,疯羊坐在地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陈旭,内心无比愤怒,可他知道,自己的确算不上什么,如果太嚣张了,他们随时都能收拾自己。
时间指向下午两点整,疯羊一伙人从监仓出去,直奔放风场,诶,可别想这么多,他们可不是搞事情,而是去劳作的。
但疯羊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路走到一半的时候,一名狱警把他拦了下来“刘洋,有人来看你了,跟我走一趟吧。”说完,那名狱警没有理会疯羊,转身朝着会见室走去。
虽有不解,但疯羊还是跟上了狱警的脚步,很快,他便走到了会见室,进去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会见室的玻璃窗外面,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乍一看三十出头,比疯羊要小一些,见到疯羊的时候,女人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疯羊双眼瞪得老大,慢慢地走到座位上坐下,拿起电话贴在耳边,那女人也拿起电话贴在耳边。
双方都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对方开口,但疯羊可是混迹很多年的,他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渐渐恢复平静,随即轻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没有回答疯羊的话,而是说起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洋哥,家里出事了,孩子今天出了车祸,我找遍所有人都没借到钱,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问你了。”wWW.ΧìǔΜЬ.CǒΜ
疯羊脸色一变,似乎猜到了什么,深深地看着那女子,那女人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着头,不停地抹着泪。
可疯羊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肯定不简单,但他不敢赌,如果孩子真出事了,而且还没钱,那他这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
足足看了她好半晌,疯羊顿时就笑了“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看来陈旭抓我的命脉抓的够死啊,呵呵。”
女人依旧在抽泣着,但疯羊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毕竟都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这点道道岂会看不出来?
他点了支烟,深吸一口,长长地叹了口气“行了,你别哭了,这件事,我来解决就好了,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
说完,疯羊扣了电话,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见室,而那女人,在疯羊出了会见室以后,顿时就不哭了,她抬起头来,看着会见室的大门,喃喃道:“洋哥,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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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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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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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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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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