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贺前辈了。”
“岑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啊!”
岑欢喜和贺老爷相互恭维着,岑欢喜心里清楚贺老爷在打着什么算盘,只是这个时候她还要靠着贺老爷这条线,摸索出更大的鱼来。
“那就谢过贺前辈了。”岑欢喜也不再扭捏,欣然接下了贺老爷的“美意”。
贺老爷也是满意地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出了满脸的褶子来。
“那贺前辈,小辈便告辞了,早一分寻找到这些草药,我家夫君的隐疾便会早一分好起来!”
岑欢喜神色焦急,仿佛为了夫君的隐疾便要争分夺秒的样子。
辞别贺老爷之后,岑欢喜便夺门而出,贺老爷看着岑欢喜那急不可耐的背影,心中不禁冷笑。
看来这林岑氏确实会为了夫君的隐疾,奋不顾身的寻找那张药方上的草药。
这样一来,自己长生的草药也可以借此找得七七八八的,即使林岑氏找不完那些草药,自己借着这些时日也能找一些来。
想着自己就要长生不老了,贺老爷的笑意更深了。琇書網
岑欢喜为了做事做全套,只能前往悬医阁,瞧瞧这单子上的草药,悬医阁内有多少。
“师父!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文竹见到岑欢喜忙忙碌碌寻找着什么的样子,又惊喜又诧异。
“文竹,你莫管我,我来寻些药草罢了。”岑欢喜不想文竹掺和进这件事之中,只能对文竹打着哈哈。
“师父要找什么草药,文竹可以代为帮师父寻找!”文竹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一副自信的模样。
“看来最近文竹是做了功课的嘛。”方婷瞧着文竹那自信的模样,调笑道。
“那你便帮我找找五味子,香菱,重楼,紫萱……”
岑欢喜有意考考文竹,特地将文竹领到药房之中,指着没有写名字的药匣子,让文竹去找。
文竹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药柜,眼睛有也发昏,不过文竹还是强装镇定,站在药柜前,一个个药柜都仔仔细细地观察。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文竹才堪堪将所有的药材勉强认完。
“车前子,第六行从右至左第三个格子,五味子,第三行从左至右第五个格子……”
文竹将岑欢喜所提出的所有药材,都背了出来,即使有些需要再想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全部答了出来。
“看得出来,你很是刻苦了,不过在积雪草和天胡荽这二者的区别上,还是火候不到。”
岑欢喜的循循教导,文竹都听得仔细,甚至还特地拿了宣纸,将岑欢喜所言的要点都一一记下。
“多谢师父!”
一番探讨下来,文竹收获良多,从前不得要领的地方,他也全都记在本子上,只待见到岑欢喜之时,能够让岑欢喜为自己解疑答惑。
看到文竹如此刻苦好学,岑欢喜也很是欣慰,拍了拍文竹的头:“好孩子,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大夫的。”
文竹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感受着岑欢喜指尖的温度,他那黑暗又敏感的心,仿佛被羽毛划过,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
“师父……”不知为何,文竹的眼眶有些热热的,有种想要洒泪的冲动。
“小屁孩,别哭,都是男子汉了!我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哭鼻子了!”
岑欢喜用帕子为文竹抹了眼泪,文竹咬了咬唇,却是沉溺在岑欢喜的温柔之中。
他没有娘,没有感受过母爱,可是在岑欢喜身上,他感受到了这种温暖的感觉,他也很感激岑欢喜的收留。
即使岑欢喜如今还未真正认下他当徒弟,但在他心里,岑欢喜就是他的师父。
“改天你便可以向我拜师了,不过你要跟在这些前辈面前多看多学,遇到特殊情况也不要怕,解决不了的就交给更擅长的人。”
文竹用力地点点头,笑起来露出来甜甜的酒窝,知道岑欢喜在处处为自己着想,而且最重要的是,岑欢喜答应自己可以拜她为师了!
“夫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喝了拜师茶吧!”方婷捂着嘴偷笑,一边偷偷地给文竹递眼色。
文竹心领神会,立刻放下本子,跑去端了一杯敬师茶来。
望着文竹那期盼的眼神,岑欢喜也柔柔一笑,接下了文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既然拜师,为师也该给你准备些拜师礼,只是如今为师身无长物,这是为师的师父曾给为师的古籍。”
说着,岑欢喜便从腰间将严老在世时交给她的医书,郑重其事地递到文竹的手中。
看着那虽然已经被翻阅了无数次,但仍旧平整的医书,文竹小心地接下,那本医书的分量却是让文竹觉得自己还不够分量。
“师父……这……”文竹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岑欢喜拧了下秀眉道。
文竹摇了摇头,之后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来,小心翼翼地将这本医书包裹起来,很是宝贝地放进了怀中。
岑欢喜见文竹如此珍重这本医书,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拜师严老时,严老那笑眯眯的模样,自己也是对医书很是宝贝。
如今竟有了时过境迁之感。
“夫人,莫不是想起严老了。”方婷见岑欢喜有些伤神,知是岑欢喜想起了故人,小心地摸着岑欢喜的手。
“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若是见到我收到如此聪慧的徒弟,也会含笑九泉吧。”岑欢喜说完这句话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仿佛释怀了一般。
“师父,你是在想师祖吗?”文竹歪着头,询问道。
“既然拜了师,文竹也该去给师祖磕个头。”岑欢喜点点头说道。
说罢,岑欢喜便带着文竹来到祠堂,打开门后,只见供桌正中黑乎乎的牌位上上书几个大字:先师严公之灵位。
“徒儿,前来拜见你师祖吧。”说完,岑欢喜便将文竹推上前去,方婷将香点燃,递到文竹的手中。
文竹神色恭敬地接过香,对着灵位拜了拜后,便插入香炉之中,随后跪在蒲团之上,行三跪九叩之礼,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岑欢喜看着文竹那恭敬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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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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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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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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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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