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竟然在祭祀大典之时行刺?”万俟昀震怒,所有文武百官都跪在地上,一脸惶然。
“皇上,这刺客来的蹊跷,这皇城内外的防护,皆有霍将军负责,如今出了差错,是否需要问责霍将军?”一名老臣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秦卿家所言极是,霍则寅玩忽职守,定是要拿他是问的!”
“可如今刺客还未找到,身份不明,且将霍则寅暂时收押入大牢。”
众人将目光放在了霍则寅身上,没想到上一秒为齐国立下功劳的人,下一秒便被打入了大牢之中。
不少人都为霍则寅感到唏嘘。
只有提出霍则寅玩忽职守的老臣嘴角泛起了阴险的笑容。
“霍将军,得罪了。”两名御林军搀扶着霍则寅,将霍则寅带了下去。
霍则寅任凭御林军摆布,直到最后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不只是霍则寅,就连霍老将军和岑欢喜都面无表情。
只有林路生愤愤不平:“皇上!我舅舅是不会让刺客溜进皇宫的!定然是有人陷害舅舅!”
“路生,闭嘴!”岑欢喜出声叱责道。
“娘!难道您也认为舅舅会……”
“林路生!若是你也想进大牢陪你舅舅,你就再说一句!”岑欢喜怒不可遏。
“皇上,您将路生也打进大牢吧。”林路生眼中噙着泪,隐忍道。
“来人,林路生藐视圣上威严,将他打入天牢!”万俟昀冷若冰霜,丝毫没有给林路生半分情面。
秦向明没想到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就将霍家的两员大将送去了天牢之中,不由得喜上眉梢。
他将心腹带到宫殿之内,再借由如厕的缘故,在众人松懈之时,扰乱盛典。
那些心腹戴了人皮面具,会在被发现时自尽,不会留下丝毫把柄,这也是为何秦向明如此肆意妄为的原因。m.χIùmЬ.CǒM
原本秦向明带心腹入宫之时,霍则寅要查他们的身份的,但是秦向明倚老卖老,靠着自己和霍老将军的交情,让霍则寅通融。
但霍则寅丝毫不留情面,一定要知晓心腹的来历,只是正在查证身份的时候,霍则寅却突然有急事被叫走。
剩下审查的士兵,是自己曾经的手下,秦向明便向手下卖了个情面,让自己通过了排查。
“报!皇上,刺客被抓住了!”又有太监前来禀报,“只是,那群刺客在抓住的时候,全都自杀了。”
“自杀!这不摆明了有人陷害霍将军吗?这是要让霍将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有人小声议论道。
“哼!这霍则寅倒是能耐得很,竟有如此多的死士替他卖命!”秦向明冷哼,对霍则寅深恶痛绝道。
“秦卿家,若没记错的话,您与霍家是世交,如此落井下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霍将军有仇呢。”有官员看不下去了,对着秦向明嘲讽道。
“霍则寅玩忽职守,让皇宫之内出现刺客,他对君不忠,我充其量叫大义灭亲,怎么能叫落井下石呢?”秦向明不以为然道。
“启禀陛下,方才的刺客,还有一个活口。”小太监又来禀报。
这时,秦向明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不是说全都自尽了吗?怎么可能还有活口?”秦向明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随即便发现自己失言了。
“那刺客可曾说些什么?”秦向明心中慌乱,已经不知所措了。
“秦爱卿,你似乎有些紧张。”万俟昀手中磨挲着玉玺,审视着秦向明。
秦向明如芒在背:“启禀陛下,老臣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陛下的安危,即使让老臣拼了这条老命,都愿保佑陛下平安。”
“因此对刺客的死活自然在意了一些,若是没办法查明刺客的身份,恐怕还会为陛下招致祸端。”
万俟昀一只手撑着脑袋:“秦爱卿对朕可真是关怀备至,朕甚为感动。”
“来福,你便说说,那刺客可是招供了?”万俟昀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秦向明却觉得,这大殿之内的温度都低了不少,冷得他直打哆嗦。
“启禀皇上,那刺客什么都没说,只是……”小太监看了看秦向明,不知该如何开口。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秦向明的背绷得更直了,冷汗不停地冒出来。
“秦爱卿,您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看着殿下汗如雨下的秦向明,万俟昀关心道。
“岑爱卿可是咱们大齐的名医,要不要让岑爱卿帮忙瞧瞧身子?”
万俟昀话音刚落,岑欢喜便奉命起身,来到了秦向明的身边。
“不不不……老臣身体无恙。”秦向明连忙摆手道。
“秦爱卿,你的身子都不停地冒汗,怎么可能没事呢?这可是朕的一番心意,还请秦爱卿莫要推辞。”
岑欢喜笑意盈盈地为秦向明把着脉:“是啊,秦伯伯,皇上也是关心您的身体,您就依了皇上吧。”
岑欢喜一开口,秦向明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冷了,岑欢喜的指尖凉凉的,似乎有两条冰冷的小蛇从岑欢喜的指尖钻出来,直直抵达自己的心脉。
“啊!有鬼!”秦向明猛地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捂着自己被把脉的胳膊。
岑欢喜一脸的茫然,随即嗔怪道:“秦伯伯您在说什么呢!您的身子骨真的太虚了!才会不停地冒冷汗。”
“您的脾胃和肝脏都有问题,若是您信得过侄女的话,可来悬医阁,侄女好好替您诊治一番。”
“你走开,我没病,我不需要你诊治,妖女!妖女!”秦向明慌不择路地在大殿之下逃离岑欢喜身边。
“秦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岑爱卿可是诊治了不少的疑难杂症,都是药到病除,甚至之前京城的疫情能够消失,也全是岑爱卿的功劳。”
“岑爱卿医者仁心,况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岑爱卿又怎会害你呢?”万俟昀语气不善道。
“皇上,她是妖女啊!她刚刚放了两条小蛇在这里!”秦向明指着自己的手腕,却发现手腕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秦向明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仍旧看不出任何痕迹。
“秦爱卿,大家可都是看着的,岑爱卿什么都没做。”万俟昀不耐烦地开口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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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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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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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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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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