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耶律宏低着头迟疑了:“若是离溯皇子死在齐国境内,不止是离溯要找我们算账,就连齐国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怎么?耶律宏将军怕了?”辽国公主弯下腰,将耶律宏的下巴抬起,睨着耶律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本公主就要他死!”
“别忘了,你哥哥的死,就是他们陷害的!”
辽国公主此话一出,耶律宏那抹杀意爆发出来,抱拳道:“放心吧公主,末将定会不负公主所望。”
辽国公主很满意耶律宏的反应,挥挥手让耶律宏离去。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贺礼则,你不是很嚣张吗?敢和本公主作对,本公主让你有去无回!”
因为有了霍则寅的保护,林墨即使想回去找岑欢喜,都没有理由了。
无奈,林墨只能佯称自己生病了,自行前往悬医阁治病。
岑欢喜因为悬医阁的人手不够,只能暂时回到悬医阁帮忙,当见到林墨的时候,岑欢喜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只是很快便隐藏好了情绪。
如今林墨还是离溯人的身份,岑欢喜不能对林墨太过热情。
“大夫,您瞧瞧我这是怎么回事?每日身体都乏力的很。”林墨望着岑欢喜那素净的脸庞,满脸的笑意,没有丝毫病色。
“患者您怕不是忧思过度,因此会有些食欲不振。”岑欢喜一脸恬静的笑容。
“是啊,林某思念夫人过甚,只能每日瞧着面人才得以排解忧思。”林墨笑了。
“欢喜给患者开些健脾的方子,每日我再给患者针灸一番,相信很快患者便会药到病除。”
说着,岑欢喜拿出针灸包,示意林墨躺在病房之内。
林墨乖乖地听话,躺在病床之上一动不动。岑欢喜三下五除二将林墨的上衣掀开,手中银针上下翻飞,不一会儿林墨的身上便插满了银针。
林墨相信岑欢喜的医术,只是背上如此多的银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岑欢喜是在公报私仇呢!
取完针后,林墨只觉着浑身舒畅,原本有些气结的病症,也在岑欢喜的一双妙手之下消失了。
“我瞧夫人也挺面善的,与林某的夫人像个十成十,不如这面人儿,林某就送与夫人了。”林墨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将面人拿出来。
岑欢喜看到面人,笑得前仰后合:“患者,这就是你说的夫人的样子吗?”
林墨讶然,低头看手中的面人,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面人的脸已经被压成一个平面,林墨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
“还不是你一下子将我按到了床上!”林墨没好气地瞥了岑欢喜一眼。wWW.ΧìǔΜЬ.CǒΜ
“我也不知道你把面人藏在了怀里啊!”被林墨瞪了一眼,岑欢喜表示自己很是无辜。
林墨手中还捏着面人,低着头有些难过,不过见到了岑欢喜,心中那抹难过终是好了一些。
“不过谢谢患者,这个面人我很喜欢!”岑欢喜从林墨手中抽出面人,照着平面上的模样嘟起了嘴巴。
林墨被岑欢喜那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了:“既然你喜欢,那便留下吧。”
“谢谢,我很喜欢?”岑欢喜如获至宝般将面人翻来覆去的看。
林墨低头轻笑,颇为无奈。
“患者这边取药。”岑欢喜将林墨领到药房门口。
见四下无人,林墨小心翼翼地在岑欢喜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岑欢喜没有防备,杏眸微睁,岑欢喜的反应,让林墨嘴角扬起,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林墨取完药飞快地逃离现场,生怕岑欢喜之后找他算账。
岑欢喜在林墨走后,还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颊,仿佛还能感受到林墨嘴唇的触感。
“师父,您快来瞧瞧这是怎么回事!”文竹急急忙忙地跑到药房,拉着还站在原地的岑欢喜。
岑欢喜猛然回过神来,方才差点在徒弟面前失态了!
都怪林墨!
文竹拉着岑欢喜来到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不停地咳血,仿佛要将内脏都吐出来一般。
“师父,明明他没有受内伤,却一直咳血,这病症,似乎有些像肺痨……”
“患者鼻子也有出血,确实是肺痨!”岑欢喜面色凝重。
“肺痨?那岂不是会死人!”文竹惊恐道。
“不仅会死人,而且会传染!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在祭祀大典来临前期出现这等状况,是岑欢喜始料未及的。
“他是……他是之前齐王囚禁的孩子……被救出来便住在这里了……一开始他只是轻微的咳嗽。”
“文竹以为他就是普通的风寒,可今日他突然便开始咳血……”文竹不停地搓着脚,低着头不敢看岑欢喜。
“这段时间都有哪些人和他接触过!”岑欢喜很是冷静。
如今无论责怪谁都没有用,解决问题的源头才是明智之选。
“除了那些孩子,就是我接触过他了……”
岑欢喜替文竹把了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可还有上百个孩子和病人有过接触!
岑欢喜头脑飞速地运转:难道只能让所有人都带上口罩吗?
也只能这么做了!
岑欢喜带上了口罩,俯下身查看病床上孩子的状况。
“咳咳……”孩子再次咳嗽起来。
“还好,病情不深,大概就是刚刚发病不久。”岑欢喜松了口气。
“师父,那这病可以治吗?”文竹的眼中再次升腾起了希望。
“师父有说治不了吗?”岑欢喜歪着头,对上了文竹的眸子。
“可师父方才说……这病会传染,还会死人……”
“若是拖着不治,肯定是会死人的啊!”岑欢喜拍了拍文竹的小脑袋瓜,笑了起来。
“那师父,您快救救他吧!”文竹心急道。
“你去取些麦冬,天冬,川贝,白菊,白芨,山药……这些熬成药,为他服下。”
文竹将岑欢喜说的几味药材都一一记下,一路小跑着去药房,取出岑欢喜所说的那些药材。
在文竹忙活的时候,岑欢喜也在思索着对策。
若是大张旗鼓的发口罩,肯定会有人煽动群众的情绪。
这件事,还得先行禀告万俟昀再做打算。
不过若是让老百姓免费领口罩,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岑欢喜摇了摇头,随后坐上了入宫马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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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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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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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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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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