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辽那种疯狗似的打法,肯定是咬住了便不会松口!
“耶律齐已被夫人下了慢性毒药,待到回到大辽,便会暴毙。”林墨突然开口道。
既然贺礼则没有下定决心,那林墨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否则便是教唆贺家父子相残,若是之后贺礼则埋怨起来,林墨便是一身的臊味。
贺礼则纳罕,明明都没见到岑欢喜动手,怎么林墨会突然告诉他如此重磅的消息?
“是夫人说可以放在每日耶律齐的吃食之中,耶律齐不能死在离溯,否则大辽一定会借此向离溯发动战争。”
“如今覆雪关只有墨炽一人驻守,将士们也还未曾回到关内,若是起了冲突,怕是应付不过来!”
林墨分析得头头是道,贺礼则也是不住地点头。
“所以只要耶律齐死了,也算是解决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正如耶律齐所言,他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这次冷不丁来攻打离溯,根本没做好准备,若是等他休整过来,带上良兵强将,肯定会像恶狼一样反扑。
她们二人都无法保证还有如此的运气,以少胜多,即使覆雪关的战士们已经被林墨训练得规范了很多,但他们无法用人命去赌。
贺礼则和林墨向离溯皇帝辞行,离溯皇帝却经常推脱,说是要让贺礼则和林墨多多休养几日,二人心急如焚,却又无法违抗皇命。
二人只能让暗线中的朝臣向离溯皇帝施压。
“皇上,虽然大辽暂时偃旗息鼓,可若是他们趁着覆雪关无将领,杀覆雪关一个回马枪,恐怕边关会很容易沦陷。”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跪倒在离溯皇帝面前,衷心进谏。
“徐爱卿言之有理,可孤王着实不忍则儿就此离去,这数月来,孤王日夜思念则儿,孤年事已高,这天下迟早要交到则儿手中的!”
离溯皇帝字字珠玑,却是惊得满朝文武纷纷下跪:“王上慎言,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上龙体尚安,定能佑得离溯长治久安!”
面对一众大臣的反应,离溯皇帝很是满意,就连贺礼则也及时埋头做小,不敢露半点风头。
“父王,前些日子儿臣和林参谋活捉了赤城山的马匪,不知父皇何时要审问此人?”
“许多大齐商人在经过赤城山之后,便消失不见了,儿臣恐有蹊跷,便前往赤城山剿灭了马匪,活捉了他们的三当家。”
“只是这三当家嘴硬的很,无论如何都不开口说出那些赃物隐藏的下落!”贺礼则愤愤不平道。
见贺礼则提起三当家,离溯皇帝微微怔神。
“吾儿有所不知啊!那赤城山之中的赃物,早已被大齐的霍则寅将军缴获了!”离溯皇帝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却只能将涌上的一股气血吞了下去。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啊!只能眼睁睁地拱手让给大齐,他怎能不痛!
“可是儿臣已经便寻了赤城山,丝毫不见任何赃物的模样!”
“难道是大齐监守自盗,要栽赃咱们离溯不成!”贺礼则神色焦急,明显在为离溯着想。
“父王,如今正是提审三当家之时,若是那三当家是大齐的细作,儿臣也能捉住大齐的把柄!”贺礼则跪在大殿之上,恳求道。
只是现在离溯皇帝根本交不出人来,他早就将三当家转移,就是怕三当家的嘴巴不严,将自己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和盘托出,所以已经秘密处理了。
知道他秘密的人,都该死!更何况还是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
那人原本还想威胁他,让他给那人一笔银子,他爱财如命,那人又不依不饶,他只能让那人上黄泉了!
现在贺礼则提起来要提审三当家……那不如将计就计!将三当家的尸体丢入大牢之内,来个死无对证!
“吾儿关心国事,孤王甚是欣慰。”离溯皇帝点点头,欣慰道。
“那赤城山三当家便由你提审吧!”说罢,他便大手一挥,当上了甩手掌柜。
贺礼则见父皇松口如此快,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本来他就对三当家是否是父皇的人游移不定,如今父皇将这件事交到他手里,那便是心中没有鬼了。
贺礼则欢欢喜喜地去天牢之中提审三当家,可是得知的却是三当家的死讯,贺礼则内心的大厦瞬间崩塌。
怪不得父皇会轻而易举地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原来早就做好了杀了三当家的打算!贺礼则双手捏得发白,指甲都嵌进了肉中,却丝毫不感觉疼痛。
他当天便将此时禀告给了离溯皇帝,离溯皇帝只是淡淡地开口:“既然已是死人了,便不再追究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说完,离溯皇帝便埋头开始处理奏折,将贺礼则晾在一旁,贺礼则心中发寒,对这皇宫权术,愈发愤恨起来。
“你那太子妃,如今也不见踪影,是时候该纳新妃子了。”见贺礼则还愣在原地,离溯皇帝将手中的折子递到了贺礼则的手中。wWW.ΧìǔΜЬ.CǒΜ
只见折子上赫然写着让贺礼则充实后院的谏言。
“孤王倒是有个好人选,不知你意下如何。”虽然明面上是商量的语气,但离溯皇帝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父王但说无妨。”贺礼则拱手,恭敬道。
“大辽公主。”离溯皇帝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
贺礼则心下一沉,原来竟是让他当两国的牺牲品!他不愿!
“父皇,大辽刚刚与离溯交恶,怎会轻易松口,将公主嫁到离溯?”贺礼则据理力争道。
“大辽向孤王递了帖子,他们确实有和离溯结亲的想法。”离溯皇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这皇儿,心中是有自己的打算?
“儿臣不瞒父皇所言,儿臣心悦山倾染,况且倾染已经诞下了皇子,只是倾染的身子不好,不能长途跋涉,这才无法在父王面前尽孝。”
“放肆!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皇儿莫要被儿女情长所牵绊!帝王家多是无情辈!”离溯皇帝动怒,重重地拍着桌子,桌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那父王对母妃也无情分吗?”贺礼则眼中满是受伤,质问着面前之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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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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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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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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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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