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端详着千年灵芝的贺老爷,听到了岑欢喜如是说,便挥了挥手,让小厮将千年灵芝装好。
“小心收到库房之中去,一定要小心存放。”贺老爷最后又看了一眼极品灵芝,眼睛有些舍不得从上面移开。
随后贺老爷屏退了左右,才幽幽开口道:“岑掌柜,这里没有外人,还请岑掌柜有话直说。”
见贺老爷如此爽快地将千年灵芝收下,岑欢喜心中冷笑一声,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反倒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岑掌柜如此厚礼,难道还不够治夫君的隐疾吗?”即使收下了岑欢喜的投名状,贺老爷心中还是有戚戚然,怕岑欢喜狮子大开口。
不过作为一届皇商的他,既然能吞得下这千年灵芝,自然是不怕岑欢喜提什么过分要求的。
“不瞒贺老爷,小辈夫君的隐疾……不可言说。”岑欢喜给了贺老爷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贺老爷的脸上也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这林岑氏倒是个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活寡,还要一人操持着生意。
“岑掌柜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堪比女德之典范!”说着,贺老爷的脸上附上了一抹同情。
“小辈愧不敢当,只因小辈听说江湖上有鬼医之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能人,小辈想让贺老爷帮忙查找一二,若是贺老爷办成此事,小辈定有厚礼相谢。”
岑欢喜说得情真意切的,而且在说起神医的时候,岑欢喜那虔诚的模样,仿佛真的为了寻找名医已经经历了千辛万苦一般。
贺老爷思忖了一下,沉吟了一声:“岑掌柜如此大义,若是贺某推脱,着实辜负岑掌柜所送的大礼。”
“那小辈便谢过贺前辈了。”岑欢喜对着贺老爷施了一礼,温柔一笑道。
“小事一桩。”贺老爷虚扶起了岑欢喜。
“那小辈便不叨扰贺前辈了,小辈静候贺前辈佳音。”
“管家,快来送送岑掌柜!”贺老爷对着门外喊道。琇書蛧
“岑掌柜,这边请。”
待到管家送岑欢喜出了贺府的大门,贺老爷一脸的春风得意,忍不住开怀大笑。
“主子让我寻的千年灵芝,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便唾手可得了。”
“不过这岑掌柜倒是个可怜的,如此年轻貌美……竟然有个患了隐疾的夫君!若是祖文真能将此女拿下……”
“我贺家何愁不能再上一层楼啊!”
贺老爷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脸精明地算计着。
“来人,将少爷,小姐召回府内,到老夫的书房来,老夫寻他们有要事相商!”
“是,老爷。”
不一会儿,贺祖文和贺晴文便来到了贺老爷的书房内。
“爹,您找我们兄妹俩要商量什么事啊?”贺祖文率先开口道。
“是啊!爹,我们还正在办要紧事呢!您怎么这个时候把我们叫回来。”
贺晴文脸上写满了不耐和不甘心,贺祖文见自家父亲脸色阴沉,连忙扯了扯贺晴文的衣袖,想提醒贺晴文。
“哥,你干嘛!我说的是实话!”贺晴文丝毫没懂贺祖文的良苦用心,还在不停地埋怨着。
“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贺老爷愤怒地拍着书案,吓得贺晴文和贺祖文俱是身形一颤。
“爹……”贺晴文眼中噙着泪,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爹,晴文也是为了咱们贺家的生意才口不择言的,还请爹爹莫要生晴文的气。”贺祖文连忙替贺晴文辩白道。
“你们兄妹二人,怕是要气死老夫才甘心!”贺老爷抚着胸口,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痛心疾首道。
“爹……您别生我和晴文的气了……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若是您倒下了,我和晴文可真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贺祖文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连忙跑到贺老爷的身边,帮着贺老爷顺气。
只是贺祖文心中还是不解,为何爹爹今日要对着他们兄妹二人如此动怒。
“哼!日后你们莫要再去寻那林岑氏的麻烦了!”等到顺了气后贺老爷才缓缓开口道。
贺家兄妹二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凛,没想到自家爹爹竟然也知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林岑氏做生意,虽然手段不算光明磊落,但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
“爹爹何出此言?若非那姓岑的非要搅和咱们家的生意,孩儿们也不会如此动怒啊!”
“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除了糕点铺子,咱们家不是还有其他的营生吗?”
“再说了,那林岑氏早已关了那糕点铺子,咱们家的招牌糕点再换回来,便也相安无事了。”
“微小虫豸,岂能与日月争辉?”
贺老爷的循循善诱,让贺家兄妹二人那愤愤不平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只是贺晴文还是不甘心自己家白白损失了几千两的真金白银。
“若是那姓岑的赔了咱们家损失的银两,让孩儿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
贺晴文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神情倨傲的样子。
“够了!为父的话你是听不明白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莫要再与那女子为敌!否则为父禁了你们的足!”
“咳咳咳……”贺老爷面色涨红,忍不住咳了起来。
“妹妹,你就别气父亲了,若是父亲气坏了身子,你可就是咱们贺家的罪人!”
贺祖文心中也是窝火,父亲和妹妹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站队。
只是贺晴文让父亲如此动怒,贺祖文忍不住嗔怪了贺晴文几句。
“你们!”贺晴文气结,不理解为何父亲和哥哥全都不向着她。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隐隐有决堤的趋势,即使用袖子抹了眼泪,仍旧满脸湿润。
终于,贺晴文实在忍不住,便一边抹眼泪,一边夺门而出。
“妹妹!”贺祖文想要去追贺晴文,但是父亲还在气头上,头上都因为疼痛沁出了汗水,他又没办法对贺老爷不管不顾。
只能咬牙低声下气地安慰父亲:“父亲,晴文年纪还小,您莫要与她置气。”
“哎呦……这不听话的闺女!”贺老爷一脸的痛苦,脸上都皱成了一团。
“你快去追上她,莫要让你妹妹做出什么傻事来。”即使再过生气,贺老爷心中还是担忧女儿的。
“可是爹……您的身子……”贺祖文却是没办法将贺老爷弃之不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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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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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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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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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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