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碰到旁边酒馆的掌柜,掌柜的看到商家又带人来看铺子,丝毫不留情面地对着商家又是一顿埋怨。
“我说你这招晦气的,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那个该死的老太婆赶走?之前我们醉仙楼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头,连齐王幼时都曾下……”掌柜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止住了口。
毕竟齐王去世的消息,现在可是满京城都传遍了的,况且现在还不知道齐王的死因,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齐王,掌柜的也怕自己言多必失。
可掌柜的还是觉得不解气,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营生,又忍不住连那个给自己酒楼带来晦气的老太婆一起骂。
“都怪这该死的晦气东西!扎的纸花下辈子用吧!说不定齐王就是被这老太婆给晦气死的!”
虽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过骂出来倒是真的解气。掌柜的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就是这老太婆太晦气了!
岑欢喜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掌柜的口中所说的,齐王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会不会跟齐王后来被下蛊有什么关联?
随后岑欢喜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否定了,按照当时齐王的说法,他是在家里治的病……
不过若是之后在这里安顿下来,倒是可以多问问掌柜的一些细节。
“大爷您消消气!”商家点头哈腰道,“这不今天就遇到贵人了嘛!”说着就朝着岑欢喜的方向努努嘴,仿佛把岑欢喜当冤大头的样子。
方冰绝看出了掌柜的小心思,用肩膀碰了一下岑欢喜,岑欢喜心下也了然了,不过她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按兵不动。
直到现在她们还没看到那个传说中凶神恶煞的老婆婆,心下也没有任何应对之法,只能等见到本人再见招拆招了。
酒楼掌柜随着商家的动作,这才将目光转到岑欢喜二人的身上,打量一番后对着商家又是一顿嗤之以鼻:“就这两个小丫头?您可真不怕那蛮不讲理的跟这两位小姑娘打起来,把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的脸刮花喽!”
虽然酒楼掌柜的也很希望冤大头能够把这个地界买走,但这两个小姑娘着实让他于心不忍,她俩一看就是未经世事的小花朵!
掌柜的心中所想,岑欢喜二人心里自然是不清楚的,否则她们两个的经历说出来,怕是掌柜的也要咋舌。
不过掌柜的为她们说好话,她们倒是挺感激的。
“两位美人儿,你们可千万别被这个无良奸商给忽悠了!之前这奸商带了很多比你们都精壮的大汉来,都没能把这老太婆赶出去,你说他这不是坑人是啥?”
掌柜的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已经预见了岑欢喜和方冰绝的结果。
“掌柜的,不带你这么做生意的…”商家简直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样委屈,这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啊。
“谢谢掌柜的提醒,我们会听取您的建议的。”既然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岑欢喜自然不会驳了掌柜的面子。
酒楼掌柜笑眯眯的地对岑欢喜二人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商家的门前啐了口唾沫,暗骂一声“晦气”,才转身回到自家酒楼去。Χiυmъ.cοΜ
岑欢喜和方冰绝对视了一眼,二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方才二人在来的路上已经观察过了,这边离主街也就一条小路的距离,而且环境清幽,没有主街嘈杂,虽然路上的行人都远离这里,但若是没有那一层原因,这边的客流量不一定会比主街少。
因此,这里的商家对扎纸花老婆婆的恨有多深,也就可见一斑了。
若是能够拿到这个地界,旁边的商铺有酒楼,有米粮店,确实算是一个绝佳的位置,虽然不够繁华,但很多达官显贵就是会喜欢这样的环境,就是不知道这块难啃的骨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岑欢喜二人犹豫不决的样子,显然是被刚刚酒楼掌柜的话给影响到了。
这下商家更是慌了神了:“二位姑奶奶,要不咱先进商铺看看情况?这老太如今还没出现,怕是自个儿也知道自己晦气,不敢出门来了吧。”
说着,商家就要推开门要往里走去……
“滚出去!滚出去!”老妪的声音适时在门口响起,还没等三人进门,就有纸人儿往三人的面门贴去。
方冰绝眼疾手快,拉着岑欢喜就是一个后撤步,但是商家太过着急要将人往铺子里带,没有防备就被小人冲倒在地,场面略显滑稽。
岑欢喜二人这才看到老妇人的样貌:不到三尺的身高,干干瘦瘦的,肤色惨白,仿佛长期营养不良,一头灰白的银丝随意地盘起,看上去不经常打理的样子,有些掉落的发丝也像打了死结一样垂在肩上。
脸上满是皱纹,就像是干瘪的树皮,又被刀锋毫无规则地砍了几刀,倒吊的三角眼警惕地盯着面前来意不善的三人,苍老又瘦小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比她还要大的纸人儿,浑身散发着一种靠近就会不详的气息…
好有气场的老婆婆!再加上这间屋子里满是纸人和纸钱一类的物件儿,更是给她怪不得能唬住比她还高壮的大汉!
老妇没有丝毫要让商家三人进门的意思,商家也灰溜溜地爬起来,四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你们休想打这里的主意!老太婆我可是付了钱在这里的,凭什么不允许我在这里做生意?”老妇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她对来赶他走的人早就已习以为常了,反正也不差这两个。
“您误会了老婆婆,我们不是来赶您走的。”岑欢喜的语气尽量地轻柔又和善,毕竟也是长辈来的,而且老妇人和这间屋子总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这种不适感来自于哪里。
“你没事吧?”方冰绝察觉到了岑欢喜的异样,拍了拍岑欢喜的肩膀,“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咱们再找找别的地方?”
“不,这间屋子我要了!”岑欢喜的语气很是坚定,拍了拍伏在肩膀上的手,转头又对掌柜的开口道:“不过说好了,这间屋子,得再便宜些。”
“老娘还没同意呢,你们就这么定下了?”老妇人叉着腰扬起下巴睨了岑欢喜一眼,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一般。
“毕竟你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里有命案吧!”
岑欢喜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瞬间惊出了其他三个人的冷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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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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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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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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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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