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方冰绝目光炯炯,她能感受到自己有一种热流,正在从身到心一直冲到了脑门。

  兴奋让她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迫不及待的等待齐王的到达。

  方冰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片黑暗。

  等着亲手解决齐王已经很久了。

  岑欢喜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滔天的杀意,把手在她的肩上轻轻搭上。

  方冰绝一回头,就看到了岑欢喜摇了摇头的动作。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方冰绝把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样如此洞穿人心,但凡以前我有这本事,也不会误入齐王府的泥沼里。”

  齐霄莫名的觉得自己也被骂了,但是事态紧急,他也懒得去反驳。

  岑欢喜说过马蹄声之后,城下的人都已经去着手准备了。

  大抵过了一刻钟,终于有一小队人马冲破了黑暗堂而皇之的向安舒城奔来。

  “来了!”

  方冰绝手上的鞭子已经准备好蓄势待发。

  齐王带着手下的将士过来时,总觉得安舒城有些诡异。

  旁边的幕僚疑惑道。

  “安舒城每夜都会关闭城门吗,我记得殿下您给他们安排的时候,似乎并不允许他们晚上关城门。”

  齐王眼底下闪过一片狠利,他确实说过,不允许关城门,这也是方便了他的人及时的探查。

  但只有一种情况是允许,就是遇到了重大的威胁。

  可他绝对不相信岑欢喜能够给齐霄和方冰绝带来这么大的惧意,更何况她就算笼络人心,也只是替他们治病诊治。

  不过关城门的事,一向都是方冰绝安排下去。

  齐王思虑片刻,觉得或许是方冰绝起了二心。

  他是如何对待方冰绝,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对方很难不恨他,不过由于身上毒的原因,只能屈服于此。

  现在怕不是以为天高皇帝远,觉得自己管不了她了?

  齐王勾唇一笑,“既然这女人已经不打算活了,那我们也就不必管她,直接处理掉就好。”

  手下人有些不解,但也是随着他的兵马一同靠近城门。

  安舒城只是一个宜居的小城,门口并没有士兵把守。

  城门被关的严丝合缝,齐王让手底下人抬着木撞了撞。

  门不见得有任何的缝隙,齐王啧了一声。

  “不必管,直接用轻功从城上过。”

  旁边的幕僚并没有武功,还是另一个暗卫拎起他的后衣领,带着他欲要往城上飞。

  齐王在登上城墙的那一刹那,一道赤红的鞭子迎着他的门面直直甩来。

  而挥鞭之人,正是方冰绝。

  齐王心道果然如此。

  这女人已经对他怨恨已久,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算过火。

  齐王在躲过第一鞭之后,第二鞭冲的是他的脚下。

  齐王飞身彻底踏上了城墙,就与方冰绝步步过招。

  “方冰绝,你敢背叛本王。”

  方冰绝神色狠利,招招式式皆是杀招。

  “殿下,谈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事,从您在我身上种下人面蛊的时候,您就该知道我们早该有这一天。”

  齐王一向自负,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

  “方冰绝,当初若不是我把你从青楼里救出来,你以为现在还有你拿着方舒城的城主在我面前叫嚣的时候吗?”

  “我给了你第二条命,你却从来没有珍惜我把最珍贵的蛊给了你,你却没有好好发挥它的极致。”

  “冰儿,你可真是让我好生失望啊!”

  齐王话音刚落,方冰绝心脏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她无法忍受一下子跪坐到了地上。

  齐王之后的其他暗卫也上了城墙,把方冰绝围在中间,团团围住。

  齐王扯了扯嘴角,用鞋挑起了方冰绝的下巴。

  “你凭什么以为,你和我还有一战之力?难道就凭着那个在安舒城活跃起来的神医?”

  “哦,我或许懂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人能解了我的毒吧?”

  齐王倨傲的笑着。

  “18个妙龄少女的人皮,专门精心挑制的人脸,你凭什么以为本王的蛊那么好解。”

  齐王的怒意越是滔天,方冰绝心脏就越是钻痛,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她眼底尽是恨意,死死的盯着对方。

  “可是我这一刻比之前的任何一瞬都要舒爽的多,我只是恨,恨不得不能手刃你。”

  齐王觉得有些无趣,方冰绝先前的乖巧全都是假装出来的,如今露了真实的面孔,只让他觉得恶心无比。

  “你既已经决定了要依靠男人而生,现在摆出一副忠贞烈女的模样,给谁看?”

  方冰绝听到,简直字字泣血。

  “依靠男人而生?我方冰绝走的每一步路,难道不是你们男人带给我的苦难吗?不论是皇帝将我方家满门抄斩,还是你虚情假意的将我救出却只为图我的根骨能养活你的蛊毒,还是你把我安排在方舒城,特地让齐霄隔应我?”

  齐王毫不在意,他正想收紧右手,借蛊丝捏爆方冰绝的心脏。

  不知从何而来,袭来一个锋利的刀刃。

  只在刹那之间,齐王的右手被齐根斩断。

  由于事态发展的太过于迅速,齐王在意识到疼痛之前,先是震怒。

  他的威严遭到了天大的挑衅。

  岑欢喜从一旁的暗处走出,她身后跟着身材高大的樊篱。

  那些暗卫在意识到齐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重伤后立刻,向这两人冲去。

  齐王怒火中烧,咆哮道。

  “杀、杀了,杀了那个男的,伸出那个女的,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岑欢喜在暗处发觉,原来除了毒,还有蛊时,当时已经汗意涔涔。

  生怕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了方冰绝。

  好在即使找到了控制蛊的,齐王的右手。

  樊篱像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那些暗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砍瓜切菜般的解决了那些暗卫之后。

  站着的只剩下齐王和他身后的幕僚。wWW.ΧìǔΜЬ.CǒΜ

  岑欢喜上前先将方冰绝扶到了一边,齐王踹了一脚他旁边躺着的暗卫。

  “一点用都没有。”

  或者他捏着那人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暗卫只是受伤,在齐王受伤挣扎了一番,齐王的左手和男人接触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黑气。

  在黑气的氤氲下,那人好像瞬间被吸光了生命力,下一秒就像一个干尸一样,倒在了地上。

  而齐王的右手,血止住了,从手腕处冒出一截白骨,顺着白骨一层层肉粉的肉蠕动着长了出来,上面似乎包了一层透明的膜。

  岑欢喜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右手,生生的看到了他的断手,再一次张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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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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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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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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