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黄老怪指点的林默,面对岑欢喜这个问题,果断点头说错了。

  回答的速度快的让岑欢喜懵了一下。

  虽然知道他肯定会认错,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认得这么快,她接下来的语言还没组织好呢,“那个,那……那你错哪了?”

  感谢情侣万用问答。

  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懵多久。

  这个问题林默倒是思索了好一会。

  “我不知道你觉得最大的错误是哪个,但从我的角度出发,我觉得自己是错在在气头上跟你说话,还禁你足,但禁足这件事,我后来想想,即使再来一次也会选择那么做。”

  “毕竟用你生气,来换你平安,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换。”

  她生气,可以哄。

  但她要是不在了,那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岑欢喜被林默话里话外的情意震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埋头在他肩颈上一顿蹭。

  他圈着她,任由她动作。

  嘴上却不忘调侃。

  “不要以为撒撒娇这件事就过去了,禁足肯定是要继续禁足的,什么时候可以解除,看情况。”

  这次岑欢喜对这话一点异议都没有了。

  “行吧,不出门就不出门咯,我在家里有那么多人陪着呢,不出去也没什么差别。”

  ……

  在家待的第一天。

  岑欢喜想收回“在家待着也没什么”这句话,因为被打脸真的太疼了!

  说来也奇怪,没被禁足的时候哪都不想去,不是因为太热就是因为太冷,被禁足以后却哪哪都想去,这会躺在亭子里,看着挡在重重院落回廊之后的高墙,长长的叹了口气。m.χIùmЬ.CǒM

  坐在她腿上的林清屹听见响,回头冲她呀了一声。

  她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

  “娘这是无聊了,你别管娘,等会你二哥下课了,我就把你送过去看他练武术,你每次看你二哥练那个就贼兴奋,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武术啊?”

  话太密。

  超出林清屹大脑词汇量处理范围,他索性不搭理她,低着头继续玩自个的。

  岑欢喜更觉得无趣了,腾出一只环着他的手垫在脑后,就着午后暖阳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是因为脸上痒的很,她挣扎了好一会才抬起眼皮,朦朦胧胧间看到几个小崽子在自己脸上方围成了一个圈。

  “这是干嘛呢?”

  她被他们炯炯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撑着把手坐起来,期间本能还护了怀里的崽子一下,但小崽子挣了一下,她担心他摔下去,注意力一下子聚集在他身上。

  “别动,要不然等会摔下去,你能哭一宿。”

  但林清屹这小兔崽子听完就咧着嘴在那笑,笑的哈喇子都出来了,这岑欢喜就真无法理解了,但她一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兔崽子笑的更欢实了。

  她顿感不妙。

  反手取出随身小镜,看着自己脸上各种各样的胭脂,全身的血液啊,就一个劲往脑门上冲。

  “林泽生,林路生,林生生,林清屹——”

  声音之大,那边刚踏进府门的林默都听见了。

  他边走边把官服外袍褪下,然后换上居家的袍子,等换好了,也就到了岑欢喜那,看着她跟个调色盘一样的脸,沉默了一下,在她委屈的注视下,选择把笑声咽下去。

  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

  “小泽你们太不像话了,快点跟娘亲道歉。”

  他就差跟孩子们直言快点下楼梯了,岑欢喜表情瞬间变得哀怨。

  “他们已经道歉了,但是这个胭脂是我新买的那种不容易掉的,你自己看。”

  她拿起帕子在脸上揩了一下,是擦掉不少,但脸上残留的也不少啊,而且细看能发现,残留的那些颜色,就像是沁进皮肤了一样,没那么容易被弄掉。

  岑欢喜看着帕子,再看看镜子,表情逐渐狰狞。

  几个小孩唰的一下跑掉,其中林泽生还不忘把林清屹也给抱走,徒留林默这个啥也没做的人承受怒火,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拧着热帕巾给她敷脸。

  想着敷一敷,好擦一点。

  但她没一会就不乐意了。

  别开脸,哭丧的脸看着他,“烫,难受。”

  听着她挂满委屈的小语调,林默也心疼,唤人取来冰酪,还特地让人往上面多加坚果炒货。

  “你爱吃琥珀核桃,你看,这上头这么多琥珀核桃呢,和冰凉凉的冰酪一拌,再入口,就不会那么热了。”

  岑欢喜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爽快接受这个解决办法,一边吃着冰酪,一边享受着夫君的敷脸服务,等她吃了两碗冰酪和一个奶棒,脸上残留的胭脂也已经擦完了。

  刚刚消失的孩子们,跟玩叠叠乐一样,在亭子口的柱子那,脑袋一个叠一个的瞧着岑欢喜。

  她故意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哪些坏小孩,干了坏事没法承担后果,非常没有责任心的跑掉了,就算现在回来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那有这些赔罪礼,会不会高兴一点点呀娘亲?”

  林泽生倏地一下把手伸出来,上面提着一个用布包好的精致盒子,岑欢喜一看上面的花纹,就知道是京城享有盛名的胭脂铺的东西了,一时有些惊讶。

  “这家的胭脂可是要提前预定的呢,你们画我脸,该不会是要找个借口送礼物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听为娘的,你们送为娘我礼物,不需要理由,真的,娘什么时候收都会很开心。”

  岑欢喜一脸认真。

  试图让孩子们明白,以后要送自己东西,可别再用这种损招了。

  林泽生眨巴眨巴眼睛,应了下来。

  岑欢喜听到马上高兴起来,招呼他们把东西拿过来,为了拆礼物,她甚至下了她躺了半天的躺椅,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

  这个架势让林默无法理解。

  “拆礼物需要这么正式?”

  “拆礼物当然要重视啦,这可是别人的心意诶,更重要的是,还是儿子闺女们的心意,可得好好看看。”

  说罢,她期待满满的把盒子打开,但在看清里面的那一刹那,动作顿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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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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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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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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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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