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单纯的教他一些东西,别吃醋了我的林大人,快点把醋缸子扶扶。”
岑欢喜笑的眉眼弯弯,林默近看,仿佛可以看见她黑色的瞳孔中那个缩小版的自己,独占欲被稍稍满足。
“其实我一直都很能吃醋的,欢喜。”
他说一个字就往她那靠一分,直到鼻尖相抵才停止靠近,说话间一呼一吸全与她的呼吸交融,她被撩得面色通红,想别过头,却被圈的死死的。
只能瓮声瓮气的说话。
“胡说八道,以前你都没吃醋过!”
“不是我没吃醋过,是我没让你发现过,身为尚书,我在京城的一言一行都有无形的眼睛在看,如果我表现出来,所有人都会知晓,你是我的弱点,我怕有心人会对你下手。”
他微微错开,慢慢的将脸埋入岑欢喜的颈窝,声音喑哑却缱绻。
“你是我的弱点,我怕你因为我表现出的情绪落于虎口,就一再压抑,现在天高海阔离皇帝远,身边一片清朗,我才得以表现出来。”
“欢喜,我心悦你,真的很心悦你,心悦到我希望你眼里只有我,所以哪怕知道你与他们别无干戈,我也会因为他们分走你的视线而感到不喜。”
林默一点点剖析自己,沉郁的声线与他平日表现出来的清朗稳重完全不一样。
岑欢喜看不见他的脸。
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阴郁的感觉。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的嘴张张合合数次。
最终叹了一口气。
“喜欢是世间最纯粹的感情之一,但有了喜欢,就会催生很多阴暗面,我也喜欢你,你是否想过我也有这样的情绪?”
林默猛的抬头看岑欢喜。
清澈的眼眸中,喜悦和各色欲望翻涌。
“你的意思是?”
“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我喜欢你,我也经常因为你多给旁的女子一个视线,而感到不喜的,所以以后你心里有什么感受,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理解,也会改变的。”
昏黄烛光下。
林默迎着岑欢喜的视线,一点点的覆上她的唇瓣。
风从未关严实的窗缝中挤进来,在屋中肆意盘旋,吹灭了烛光。
……
翌日。
拓拔荇在老时间抵达客栈的老位置,宽敞的桌面被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铺满,挤得茶壶都快摆不下了,他一点都不在意,全心全意扑在那些蝇头小字上。
“哎呀!这病例怎么这么奇怪啊,这条路走不通那条道走不了,这还怎么治啊!”
说完看了一眼客栈的楼梯。
“这岑欢喜今儿咋回事啊,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下来啊,真是懒鬼!”
话音刚落,岑欢喜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好你个拓拔荇,在背后嚼我舌根!”
“诶我的娘诶!”
拓拔荇被吓得原地起飞,一下子弹出几米远,一只手撑着后面的墙壁,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上满是惊恐。
岑欢喜哼一声,随意的在桌边坐下,拿起一张纸细细看。
看完一张再拿一张。
不多时就把桌上的纸看了七七八八。
“这个病例其实不难治疗,难得是打开思路,你只需要抛开固有思想,换个思路看待这个病例你就能看到答案了。”
岑欢喜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
因为她知道拓拔荇是个聪明人,一件事点几句他就能想明白所有了,回到桌边坐下的拓拔荇根据她的话重新看了一遍病例,心里果然有思路了。
“岑欢喜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嘛!”
“我当然是有本事的,你以后遇事多想想,肯定也能想出来解决办法的。”
拓拔荇动作一顿。
眯着眼睛看她。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是在点我,让我不要天天来找你吗?好啊你个岑欢喜,我是看得起你才来跟你探讨学术问题的,你却嫌我烦了!你竟然嫌我烦,你真的厉害啊!”
拓拔荇气的跟个炮仗一样猛的窜起来,围着桌子来回踱步,把岑欢喜看的头晕眼花,头一低,双手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停停停!你赶紧坐下,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说,别绕来绕去的,看的我头晕!”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探讨学术,我们也一直都是在大堂上探讨,行为举止都合规矩,但我到底是有夫之妇,你每日来,我夫君也会心有不满的。”
岑欢喜说的合乎情理,但拓拔荇就是很生气,觉得自己这么正直的人竟然会被这么说,越想越气不过,径直甩袖离开。
拓拔荇回到自己定的客栈,一头扎在床铺上。
半晌后跟发癫一样狠拍床。
“什么事啊这是!我就是看岑欢喜厉害,才找她探讨的,再加上,她给我的感觉……像姐姐,我才一直去找她的,哎,这个林默,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善妒啊!”
他越想越气。
突然,扑腾的四肢停下,然后突然站起来,气冲冲的往外走。
处理完事情回客栈的林默,在半路上被拓拔荇拦住了,只见他鼓着腮帮子,把一包油纸包猛的递到他鼻子底下。
林默退都不带退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神医谷的特产药糕,对孕妇特别有好处,我原本想自己给岑欢喜的,但听说你吃醋了,那就让你转交吧,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一直去找岑欢喜,只是因为她很厉害,可以给我很多新思路,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给我的感觉像……姐姐。”
拓拔荇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和岑欢喜认识的原因可一点都不好,剑拔弩张的,现在突然单方面认人家做姐姐,怪不好意思的。
林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糕。
“我会帮你转交的。”
语罢放下门帘,车夫一扯缰绳,马车继续行驶。
林默到了客栈回了屋,岑欢喜迎上来,纤细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要给人褪下外衣换上居家的外衣,但褪到手腕处,被他提着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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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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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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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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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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