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他在这段自由的时间里做过什么。
所以岑欢喜认为,万俟弃真的不能轻视。
林默思索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反正都要查的,多查一个少查一个都没差。
“夫人放心,我会让他们查一下万俟弃的。”
岑欢喜知道林默的性格,只要开口了就不会反悔,闻言就放心了,而他也真的马上传唤属下去查万俟弃,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万俟弃在他的封地内评价很好,主要原因是他乐善好施,而他的封地经济不好,大家碰上个这么仁君,都高兴的不得了,评价自然而然就高了,但这样在林默他们看来,很不对劲。
他们主观认为,万俟弃是个穷小子,哪怕身为王爷,那点俸禄要维持一个府邸的运转和自己的日常开销,就差不多花完了。
哪怕有其他的收入,也不足够支撑他这么频繁的救济百姓。
岑欢喜猜的没错。
万俟弃果然不简单。
看来他该着重查一查了。
岑欢喜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支持林默去查万俟弃。
“人在被厌弃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不好的想法,比如,制造大量死亡获得关注,这种看似离谱的法子,从他的角度出发,完全是可以成立的。”
在现世,心理疾病是一个很普遍的病症,她虽然不是那个专业的,但在大学里,学生涉及的课程是很广泛的,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心理疾病。
大多数的心理疾病产生原因都和生长环境有关。
万俟弃的生长环境就充斥着压抑和悲剧,他会患上心理疾病然后做出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岑欢喜和林默对视了一下,两人表达出来的想法都是对万俟弃的严重怀疑,现在只需要证据来佐证这些怀疑了。
她寻思着,生活在本土的百姓们,说不定知道一些东西,但直接去问,人家说不定会跟你打马虎眼,于是她操起了老本行,准备去义诊,在给人看病的时候,找机会跟人话家常。
这么想的,她也就这么去做了。
麻溜的带着家伙什和方婷去集市摆摊去了。
在集市里的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他们每天都忙于生计,都没怎么关注官府的事情,自然就不认识岑欢喜他们,这就导致第一天摆摊无人问津。
方婷有些着急了。
“要不夫人我去揽揽客吧?”
“不用,咱今儿来摆摊,主要目的不是给人看病,而是打探一些细节消息,你听没听见隔壁水果摊的大娘跟人唠的磕,我们先听着,指不定能听到有用的。”
说是这么说,岑欢喜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人家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聊到皇亲国戚,自己这么说纯粹是安抚方婷罢了。
眼瞅着方婷被忽悠住了,她也就开始思索怎么办,这时,一个大爷拄着拐慢腾腾的朝她走来。
“姑娘啊,你真的是大夫吗?”
眼瞅着要来活了,岑欢喜一下子坐的板正,“当然是,我最擅长的就是疑难杂症,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不会的。”
大爷听着眼睛都亮了。
“那敢情好,我有一个儿子,做活的时候没留神被砸到了,这都半年了,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他媳妇也改嫁了,我老伴前段日子也生病走了。”
“我这把老骨头,没法把他带来,你可以跟我回家给他看看吗?”
大爷说的恳切,岑欢喜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上门给人诊治,闻言就马上应承下来,简单的收拾一下,把东西让方婷拿着,自个搀扶着大爷,一边走一边问。
“大爷啊,你老伴是因为什么病走的啊?”
“哎呦,因为一种很像是天花的病走的,走时可痛苦了,疼的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太遭罪了!”
岑欢喜眉毛一挑。
很像天花的病症,死的还很痛苦,这不就符合蝼虫害人的症状了吗,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那这个病还真挺罕见的,大爷你可以跟我说说你老伴生病之前的一些生活习惯和接触过什么东西吗?我想把这个病例记录下来,以后要是碰见了相似病例不至于手足无措。”
她这个理由完全没问题,大爷也很配合的说起来了。
方婷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全在周围上,敏锐的察觉到他们在朝偏僻的地方走,刚想告诉夫人,但想到大爷自述的家庭,想必也不是富裕的人家,住的偏点正常。
没多久,这个借口就没法说服自己了。
她凑到岑欢喜身边,覆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话。
“夫人,这边太偏僻了,周边是还有房子,但是我们走的这条路除了我们刚走过的痕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了,一条处在居民区的路,不该是这样的。”
岑欢喜闻言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小路,确实和方婷说的一样,她心里多了个心眼。
“哦对了大爷,你没跟我们说你儿子到底是砸到哪个位置,才导致卧床不起的。”
“如果是脑袋的话,对不起,我医术不精,可不敢给人随便治,这样,我师父也在理塘,我去找他给你儿子看病。”
说着她就拽着方婷要走。
一直佝偻着身躯的大爷,慢慢的挺直腰板,样子还是那个样子,精气神却截然不同了。
只见他阴恻恻的看着岑欢喜,手一挥,一群人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将岑欢喜二人包围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来了,就别想走。”
岑欢喜也不摆笑脸了,声音冷冽,“那也得看你留不留得住我。”
话音刚落,林默重新给她划的暗卫们悄无声息的出现,两边人数相当,战斗一触即发。
方婷战战兢兢的护在岑欢喜身前,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刚刚的那个大爷,只见他把之前用来做拐杖的棍子挥的虎虎生威,明明隔了有一段距离,她却仿佛听见了棍子的破空声。
突然,和他对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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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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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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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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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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