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倾染一屁股在岑欢喜身边坐下,熟稔的拈了块杏仁酥,入口的奶香和口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这吃着也没问题啊,你怎么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不得了的东西的样子啊。”

  她说着偏头看着岑欢喜,只见对方狰狞的样子一散,委屈巴巴的把脸怼到自己肩膀上,跟个孩子一样蹭了几下。

  “招到小人,把仓库烧了,对方被抓进去关了,但他家根本还不起钱,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哎,我真的是太倒霉了!”

  岑欢喜就是想好好做个生意,也不指望赚多少钱,只要够家中开销就可以了,万万没想到,这么朴素的愿望都没法被实现,真的是想哭啊。

  山倾染闻言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听说过这件事,只不过好像传没多久就被破解是谣言了,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

  只不过她知道一件事。

  就是不开心就去逛街!只要买买买,那就每天解决不了的不开心!

  “这不快过年了嘛,我听说每年大年初一,宫里都要办宫宴,宴请所有大臣及其家眷,我们去定制几身衣服呗,而且一想到自己要穿漂亮衣服了,你肯定就能高兴了。”

  岑欢喜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爽快的应承下来。

  为了更有逛街的感觉,她们特地在街头下车,决定自个从街头步行到街尾,对此岑欢喜没有半分异议,毕竟身为现世的一个社畜,逛街就是这么逛的。

  两人直奔着布料铺去了,而且还是当初宋苓颐第一次带岑欢喜去的那家,这次老板对待岑欢喜的态度热情了不止一星半点,人刚到就领着人上二楼。

  “这些都是最新的,也是特意给各位夫人们留的花色,除此之外,我们还与隔壁联动,准备很多可以与这些花色相配的头面,每一套啊,都是独一无二。”

  老板特意将最后四字咬了重音。

  做生意这么多年,他早就摸透了,这些夫人们喜欢的就是独一无二,但他今天失策了,岑欢喜和山倾染都不吃这套,自顾自的挑起了布料。

  至于老板的推荐,真的喜欢就买,不喜欢不管他怎么推荐,都不带多看一眼。

  过了一会,老板就消停了,老老实实的候在一边,她们有问题才上前解答。

  等她们心满意足的出来了,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两人把准备再去看看头面和口脂,但在过去的途中,岑欢喜脚步慢慢的停下,借着买小零食的动作,听小草们的声音。

  【……那个人好可怜哦,一直在哭诶。】

  【她为什么哭啊?是因为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太重了,把她压哭了吗?】

  【你这种新生小草就是单纯,那叫猥亵!那个姑娘清白要没了哦。】

  听清楚后半段后,岑欢喜毫不犹豫的顺着小草的声音寻过去。

  山倾染也就是拿个东西的功夫,她就出去老远,连忙小跑着追上去,挽着她的手询问。

  “欢喜你干嘛呢?”

  “怎么突然就走了,还没喊我啊?”

  岑欢喜这才想起还有山倾染,笑着拍拍她的手解释。

  “没有不喊你,就是刚才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听着不太好,才想着来看看的,担心有事,就没喊你。”

  “担心有事那就更得喊我了,还得喊侍卫!”

  山倾染抬手示意一直暗中跟着她们的侍卫们出来,一时之间,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人,就把她们层层包围起来。

  岑欢喜哑然失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骂自己傻,明明有人可以使唤,偏偏要自己来!

  感慨过后,她随意点了几个人去小草们说的那条巷子里,没多久,他们就押着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出来了,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泪流满面的姑娘。

  姑娘身上披着的是侍卫的外衣,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衣服非常的不完整了,往下看,鞋子也没了一只,白皙的脚直接踩在冰冷的石砖上,冷的她不自觉的蜷缩脚趾。

  岑欢喜在心中叹了口气。

  示意侍卫把他们一起送到衙门,让官府处理这件事。

  话音刚落,那个姑娘就砰的一声跪下了,膝盖和石砖碰撞的声音大的让山倾染莫名觉得自己的膝盖也疼了,下意识往岑欢喜身上赖。

  岑欢喜自然的扶住她,目光一瞬不瞬的钉在姑娘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

  “我求求您了夫人,求求您救人救到底好不好!”

  她边说边给岑欢喜磕头,声泪俱下的哭诉。

  “夫人,我在老家被家里人卖给了地主做小妾,那个地主年纪大的都可以当我爹了,我害怕,就跑出来了。”

  “一路上餐风露宿跑到京城,原以为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可谁知刚到就被流氓地痞盯上了,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就算这些人被制裁了,难保我以后不会再遇到这种事啊!”

  她这幅样子确实很可怜,但这话山倾染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岑欢喜挑眉,精准概括山倾染的感觉,“你这是道德绑架,我们路过好心救你一次,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要求我们包了你的下半生?”

  姑娘被怼的支吾起来。

  “黎……黎姿没这么想……”

  山倾染听到这种自称自己名字的人,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不舒服的别开视线。m.χIùmЬ.CǒM

  岑欢喜倒是面色如常。

  “那你是怎么想的?”

  黎姿眼珠子咕噜一转。

  “我想给您做丫鬟,我在家也是做惯了家务的,我什么都会做,您把我带回去做丫鬟好不好?”

  岑欢喜看她这样,就知道不是会老老实实做丫鬟的人,但她这会开口了,岑欢喜倒想看看她能整出来什么幺蛾子,就应和下来了。

  “行,你先跟人去衙门做笔录,做完了有人会把你送到我那。”

  说着,岑欢喜就拉着山倾染走了。

  等走出去一段路,山倾染才开口。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你怎么就答应把人带回去了,到时候搅得家宅不宁怎么办?”

  岑欢喜闻言冷笑。

  “让我家宅不宁她还没那天本事,我打赌,这人肯定会犯事,到时候我抓着把柄就把人赶出去,到时候她就没理由弄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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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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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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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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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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