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所有艺术家心目中的殿堂。
这里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地,上下几千年的雕塑、绘画、瓷器、等几大类的四十多万件珍贵艺术品。
每年来这里参观的游客数量达到几百万,甚至在2018年超过一千万!
这些游客,有的是艺术方面的从业人员,有的是具备一定美术常识的普通游客,有的是职业画家。
当然,也有人与风清云一样,是完全不懂艺术,没有任何艺术常识的人。
此时此刻。
风清云在海德里希的陪同下,跟随着人流,缓步走在偌大的奴福宫内。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米开朗基罗的垂死奴隶,拉斐尔的圣母子,莫奈的睡莲,梵高的自画像,德拉克罗瓦的自由引导人民,胜利女神雕像,断臂维纳斯……
一路走来,一幅幅透着历史气息的精美画作,一件件气势雄浑的雕塑,给了风清云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这里的油画还真不少!”
风清云发出感叹,看向身侧的海德里希。
“你说,把这里的所有艺术品折算成现金,能不能买下你们匡特家族所有资产?”
海德里希丢给风清云一个白眼:“我们来看艺术品,你却在这里算它们值多少钱,真俗气!”
风清云回应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更在乎一件物品的价值,”
出乎风清云的预料,海德里希对他的这个观点,表达了赞同。
“你说的没错,是价值造就了世间一切物件的存在,否则它只会走向消亡。”
“就好比这座奴福宫,当年它存在的价值,只是法兰国国王炫耀它武力的场所。”
风清云面露诧异:“这里存放的全是艺术品,怎们成了国王炫耀武力的场所?”
海德里希介绍道:“奴福宫于1204年,由法国王室建立,之后的800多年时间里,历代法兰国国王们,将他们从世界各地掠夺回来的艺术品,存在这座宫殿里。”
“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博物馆,不如说是历代法兰国国王们的战利品展览馆。”
海德里希面向风清云,笑着补充道:
“据我所知,奴福宫就收藏着,当年法兰国从华夏掠夺回来的六千多件瓷器精品,两百多件唐宋绘画。”
风清云听的郁闷了:“这里就没有法兰西国王从你们普鲁士国,掠夺来的艺术品?”
海德里希面露古怪神情,看向风清云。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风清云疑问。
海德里希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普鲁士国曾经有一个美术学院落榜生,近乎征服了整个欧罗洲?”
“有他曾经存在过,这里不可能会有从普鲁士国掠夺来的艺术品。”
风清云知道海德里希说的那个狂人是谁,脸上浮现恍然神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熟悉的橘子香水味,涌入风清云的鼻腔。
这种独特的橘子香水味,风清云只从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是她!
霍暮烟!
风清云环顾四周,在人群中寻找。
下一秒,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她站在一副巨幅油画近前,而她的目光,集中在油画下方的案台上。
这个案台上,放着三个瓷瓶。
看瓷瓶的造型,纹样,风清云确信,这应该就是华夏的青花瓷。
“那边那位女士,好像是霍庆钢的妹妹,霍暮烟。”海德里希在风清云身旁,说出一句话。
风清云回应道:“不是好像,她就是。”
海德里希在霍庆钢那里,听说过霍暮烟与风清云的关系,他面露了然笑容,轻拍风清云的臂膀。
“风,我想起我还约了朋友,就不陪你了,再见。”
海德里希说完,就调转身形,走向出口方向。
他这分明是识趣走开,给风清云与霍暮烟创造独处机会。
“这个家伙,走这么快!”
风清云笑骂一句,走向霍暮烟所在位置。
而霍暮烟,依旧专注着看着前方的青花瓷,不曾留意到风清云已经走到她的身侧。
“这三件瓷器,应该是咱们华夏的元代青花瓷吧?”风清云说出一句话。
“不,这是清代仿元代青花瓷。”
霍暮烟回应的同时,侧过脸,看向身侧的风清云。
一男一女,时隔近四年,视线再次交汇。
意外,惊喜,惆怅,幽怨。总总复杂的情绪,在短短两三秒的时间里,浮现在霍暮烟的俏脸上。
而这些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柔美的微笑,汇聚成一句话。
“清云,你终于来找我了。”
风清云面露尴尬:“其实,呃,我是来法兰国公干的。”
“不。”霍暮烟微笑摇头:“我们再次相遇,是因为缘分,你逃不掉,避不开。”
风清云更尴尬了。
下一秒,霍暮烟笑出声:“呵呵呵,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不经逗,和你开玩笑啦。”
霍暮烟说着话,抬了抬手,示意风清云和他一起向前走。
前行之中,风清云询问道:“我听庆钢说,你在巴城创立了自己的时尚品牌,经营的还不错。”
霍暮烟含笑点头:“我创立的品牌叫作Vent,法语读作勒忘。”
霍暮烟定定的看向风清云,继续说道:“勒忘在法语里面,是‘风’的意思。”
“咳咳咳!”
风清云连声咳嗽,掩饰心中慌乱。
霍暮烟被风清云的样子逗乐:“我用你的姓氏命名我的品牌,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这个名字很好。”风清云随口瞎掰。
霍暮烟问道:“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风清云回答道:“过的不错,在农村种种地,还有养鸡、养鸭、养猪,收割耕种的时候,还可以开一下收割机和播种机。”
“农村里空气好,和村民们相处也很和睦,远离商业场上的尔虞我诈,人的心态能平和不少。”
霍暮烟接过话头:“田园生活虽好,却留不住你的心,你最终还是复出回到商业场,这就像我和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而我却留不住你。”Χiυmъ.cοΜ
“这个……”风清云语塞。
霍暮烟娇俏一笑,转移话题。
“雨嫣还好吧?”
“她很好。”
“我的干女儿、干儿子,现在都会叫干妈了吧?”
“嗯,他们两个都是小鬼灵精,很会逗人开心。”
问答之间,霍暮烟与风清云肩并着肩,在游客人流中缓步前行。
“刚才我看见你,好像是在研究咱们华夏的瓷器?”风清云询问。
“我是在寻找设计灵感。”霍暮烟叹了口气,解释道:“每次我脑袋空了,找不到设计灵感了,就会来这里转转,放松一下心情,寻找设计灵感。”
风清云笑道:“你们当设计师的,还真是费脑子。”
霍暮烟回应道:“设计师设计作品的过程,是一个痛并快乐的过程,设计师每设计出一件好的设计作品,都可以给她带来强烈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这就是你坚持做时装设计师的原因?”风清云询问。
霍暮烟反问道:“成就感与满足感,不也是你这个亿万富豪仍在经商的原因么?你可别说,你经商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
“你说的没错,人到了一定程度,追求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东西。”
说出这番话的同时,风清云正好看到前方,围着一群人。
“前面怎么围着这么多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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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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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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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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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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