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来了情绪,纷纷起哄怂恿郑桐快讲。
“当年袁局长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正赶上‘四清’工作队,帮着老乡一块收麦子,这袁局长担任工作队队长的职务。这收着收着呀,袁局长啊他突然尿急,他想找一僻静之所方便一下,没成想不一会儿的功夫袁局长捂着裆就蹦着回来了,你们猜怎么着?”
李煜憋着笑,要么说还得是郑桐呢,这学习好的学生动起心眼子来就是快,郑桐这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就连袁军听了也忍不住探着脑袋期待着结局。
钟跃民:“一屁股坐镰刀刃上啦?”
郑桐摇了摇头:“不对,我就说你们这帮人想象力怎么那么缺乏呀,啊,原来是有一截接水泵的电线绝缘皮子破了,袁局长这还正撒着正美着呢,你们想想啊,电的速度有多快啊,一秒钟三十多万公里呢,这袁局长只觉得裆下麻酥酥的,像是被净了身,这不蹦起来才怪呢!”
这故事编的,也忒损了点,李煜尽管早就知道,但还是笑的前仰后合,且又往上面添了一把火:“这事儿幸亏发生在咱袁军出生以后,这事儿要是发生在袁军出生之前就麻烦啦,把袁局长的‘老二’给电废了,还能有袁军吗!”
几人笑得前仰后合,袁军脸色涨得通红,面子上挂不住,猛地一下蹦起来。
袁军抄起手套砸过去:“我TM花了你!”
郑桐把脑袋伸过去:“你敢!?”
钟跃民和李煜赶紧一人抱住一个,防止他俩真的打起来。
“我告诉你们啊,咱们为什么老受挫折,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老是窝里斗!坐下!”
其实两人倒也不是真的翻了脸,要真是翻了脸,袁军扔过去的也就不是手套而是菜刀了,不过是被拿来开玩笑,面子上挂不住,钟跃民和李煜一劝,俩人就坡下驴,也就坐下了。
“这事儿,袁军先骂的人,郑桐骂的脏,你俩谁也别说谁!”李煜总结道:“都是哥们,不至于。”
钟跃民正色道:“说正经的,今天谁知道那伙人是哪的呀?”
“我知道,”李煜把手一举:“二号院,领头的,也就是一拐棍差点把跃民你打不举了的那小子,叫张海洋,八一学校的。”
“艹!哥们这拐棍八成要白挨了!闹不好是TM自己人!”钟跃民一听二号院,八一学校这几个字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认识一个处的不错叫张晓京的老兵,好像就是八一学校的。
“没事儿,跃民,你可以装不知道,等遇上了打完了再认识。”
“别扯淡了,”钟跃民一挥手,“还有一事儿,我听说芭蕾舞团的红色娘子军要公演了,在天桥剧场,星期六开始卖票。”
袁军和郑桐一听就来了精神,这两年的娱乐实在是少得可怜,从两年前以来,甭管是电影还是话剧戏曲,就那么几部,反反复复的上演,大家都快把台词背下来了。
李煜倒是没大有兴趣,他来自后世娱乐至死的年代,对这年代的文艺作品实在是欣赏不来,而且,就袁军这样的,他是奔着芭蕾舞去的吗?拉倒吧!李煜都懒得揭穿他们,他单纯就是冲着腿去的,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看一场芭蕾舞,够袁军硬半年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起来……
但李煜什么没见过啊,一台电脑一部手机,天什么美、九什么一、某某先生、某某探花……没点剧情的都懒得看了!这要是让袁军见识一下,他能当传家宝供起来!
当然,芭蕾舞的起源也不是啥正经玩意儿,听说一开始那裙子下面是啥都不穿的……
郑桐一听,顿时就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大声提议道:“我去,这机会咱可不能错过,咱们星期五晚上就去排队吧,我估计,等到了星期六早上再去买票,那TM黄花菜都凉了。”
袁军也摩拳擦掌的道:“哎,这回可有热闹看了。我估计卖票那天,售票处那儿非得打架不可,咱们得带点儿人,还得带上家伙。”m.xiumb.com
钟跃民点头赞同:“对了,我把李奎勇叫来,这哥们打架是把好手。”
“李奎勇?哦,我想起来了,他爸不是蹬三轮的,就是澡堂子里搓澡的,你搭理他也不觉着丢份儿?”袁军很不忿钟跃民整天把李奎勇挂在嘴边,作为干部子弟,他与对谁都一视同仁的钟跃民不同,袁军自认“血统高贵”,挺看不起李奎勇这种平民出身的顽主。
李煜很不高兴,他觉得袁军这单纯就是“欠”的,就这货的这种自以为是的高贵感,让他爹知道了也得抽他!他爹参加革命可不是为了自己儿子爬到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袁军这样的,就是受社会毒打少了。原剧情里,袁军参军之后还是那个鸟样,看不起战友班长的,后来经历了不少挫折,激发了骨子里的血性,还差点把命丢了,才真正成长了起来。
不过这也正常,现在的袁军,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三观未定,特容易受蛊惑。
钟跃民也很是不悦:“你别小瞧这李奎勇,这哥们从小就练摔跤、举石锁,出手又快又黑,打架不要命,没几年在南华街一带小有名气,袁军,论打架你差得远了,也甭说你了,要说单打独斗,咱们这里没人是他的对手。”
李煜做了个鬼脸,没言语声,打架什么的,最无聊了!
袁军对钟跃民赞赏李奎勇颇不以为然,嘟哝着:“狗屁,会摔跤有什么用,他能扛住菜刀吗?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钟跃民拉下脸:“怎么着,要不你先跟我练练?”
袁军这才不吭声了。
钟跃民这话还真不是替李奎勇吹牛,系统灌输的简单记忆里,李奎勇这人李煜自己也认识,当年李煜和钟跃民随钟山岳调入京城工作,由于是半途插班,进不了一些子弟小学,他俩只好暂时被安插到一所普通小学,就是在那里钟跃民认识了李奎勇,他俩当了半个学期的同桌,两人成了朋友,其他的李煜就不知道了,系统给的记忆很简单,就跟简介似的,连上学的场景都没有。
翌日,星期六。
钟跃民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南华街找找李奎勇。李煜也没闲着,初来乍到的他,对这个时代正是好奇的时候,许了一顿中午饭的承诺,让钟跃民答应下来办完了事儿陪他在京城转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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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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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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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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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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