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标在哪都能确定。别说人了,只要有方向,肯定有办法。”
……说的还挺励志。
对这种情况,十个人不需要说话就能做出反应,他们找了个易守难攻的地方,等着敌人上门,或是决赛结束。
段炀有些感慨,“都已经半年啦,总感觉我们到这里还没几天。”
他们顶着质疑和重重困难,凭一腔热血,也走了这么远了。
“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这些话等出去以后再说。”孟离无情打断道。
“……这不是刚有时间回想吗。”这半年的时间,他们不是在担惊受怕就是在担惊受怕的路上,哪有时间有感而发啊。
不过被这么一打断,刚才的情绪是怎么都酝酿不出来了。
段炀叹口气,思考他为什么有这么多损友。
“对了,念倾你怎么知道夏儿知道弥陀佛的事情的?”想着想着,他就想出一个问题来。
"我不知道啊,不过弥陀佛在意的只有他的妻子,我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他妻子还真知道。
“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他妻子活着的时候修炼出人形,不过他知道他妻子那么说其实是为了他吗?”
要是信以为真了,那误会可就大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弥陀佛又不傻,若是他妻子真的会介意这件事,他会不防着吗,不过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罢了。”
段炀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只好道:“情之一事真是神奇啊。”
两人对彼此的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但这种爱是对的吗?显然两个人都知道不是,但一个依旧我行我素,一个看在眼中却选择了包庇。
最终导致了这样悲惨的结局。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凌念倾也不太清楚这个。
“那念倾你的父母呢?他们之间应该很恩爱吧?”段炀好奇地问,他父母就不提了,糟心的事一大堆。
但凌念倾一看就是在很幸福的氛围中长大的,而且形成了一套自己独有的观念。
别人习以为常但不太合乎道义的事她不会去做,别人认为对的错的她也不是尽数认同,反而心中有一杆秤,称这些是非曲直人情世故,然后做出她觉得正确的选择。
很好,但是很难坚持。
毕竟修炼界中最常提到的除了残酷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道义礼节情怀这种东西,用大部分修士的话来说,就是除了好看屁用没有。
“我吗,我没见过他们。”凌念倾道。
她从小是跟族长一起长大的,周围的每个人对她都很好,不过都没有跟她提过她父母的事情。
她自己当然也想过,然后从旁人对她的态度中推测出来一件事。
她父母八成是不在了。
为了不让她伤心,所以才没人跟她说。
为此她还偷偷伤心过一阵,但周围爱她的人更多,也很快就释怀了。
所以才更加不能原谅。
“抱歉抱歉。”段炀连忙道,“我不是故意说的,你别伤心!”
“没事,他们很早就不在了,我早就习惯了。”
甚至连扶华大陆的凌府,都没给她安排父母,只要一个名义上的叔叔,见过几面,对她尤为纵容,她做什么都不管。
段炀看了她一会儿,没看到异常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的话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呢。”
旁听的人连忙把话题岔了过去,“话说回来,葡萄园里到底有线人吗?”
“有的,那些园丁至少有一半都是,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凌念倾回想道,他们抓每个园丁问的都是谁是新来的,正常情况下,一个月前来的是新来的吗,肯定是,但若是有一个两三天前才来的,听到这个问题,都会说这个是新来的了。
正常情况下,他们按照说真话的那个人找到新来的,能顺利找到图标,这个任务也就算结束了。
但没想到他们跟上了葡萄园的主人,以一己之力把决赛点的难度提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度。
为此,几个线人一个都没活着出来。
“对,那几个园丁在六人队和两个七阶修士之间周旋了那么久,确实不像常人。”若真的正常,一个照面就得成飞灰了。
几人捋了一下,没想到其他的疑点,这个决赛点才算是真正过去了。
“还有目前的情况,对上其他队的时候,队长,你能一个打五个吗?这样的话我们还有胜算。”融唐笑着道。
凌念倾笑了笑,“那我们不如直接放弃来得快。”
“真……”看到在场的两个姑娘,段炀改了接下来的两个字,“修士,不能说放弃!”
“那一打五的任务交给你?”
“……但万不得已的时候放弃也不是不可以。”
一群人听得爆笑,“段炀,你还是别说话了。”
想得第一的可能是白虹队,和另一个四星大陆临宜队,以及他们遇到的叶北廷所在的丹河队,但怎么都没想到来找他们的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六星队伍。
除了负责打探消息的叶舟,剩下几个人对这个队伍都没什么印象,彼此对视两脸茫然。
对方看到他们这个表情,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怒道:“怎么,看不起我们?!”
封天易咳了一下,彬彬有礼地道:“没有看不起,就是不知阁下是哪支队伍的?”
对方:“……”这特么还不是挑衅?
“济山队,六星大陆,比你们九星强多了!”
祝折夕认真地点头,“多谢告知。”
对方脸色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比一拳打到棉花上还要难受。ωωω.χΙυΜЬ.Cǒm
偏偏对方既有礼貌说话也得体,有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叶舟低声跟他们道:“济山队,实力在天才集中营连中等都算不上,他们敢专门截杀队伍,肯定有底牌。”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封天易问了一句。
人都知道了,济山队也没打算瞒着,“热源感应器,听过吗,而且是改良过的,只要你们在青柞山里,我们就能知道。”
热源感应器,顾名思义,感应一定范围内的热源的,这里又没有妖兽,十个在一起的点点很容易发现。
段炀啧了一声,现在的炼器师真是越来越不敬业了,都炼制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一个点我很好奇,万一你们找去的是白虹队临宜队呢,不就把自己找灭了吗?”
“我们自然有方法确定我们找的人的实力。”济山队的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很好,那看来这队的底牌也没有强到离谱,至少还是不敢跟顶级队伍对上的。
“废话就别说了,你们滚下来还是我们上去,自己选吧。”
大部分易守难攻的地方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地势高,所以扶华队一直是居高临下跟济山队说话的。
搞得低处的人都得仰着头交谈。
“我们不想动,那就,劳烦你们滚下去吧。”
话落,三支箭从济山队前面那个窄口里射了出来,嗖的一声就到了眼前。
然后各种攻击也接踵而至,济山队瞬间就手忙脚乱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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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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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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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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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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