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白岸白爷嘛嘛?你白家老爷子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有心情管我们胃口。”陈江说。
“这事还没有定论之前可不能乱说。”白岸说。
白家老太爷属于这次被清洗官员的派系,就算是自己已经退下来依然受到牵连,白老太爷被请去问话了。
“一千两确实是少了点,但是你们要想清楚,现在这北边各省各郡朝廷已经开始出手了,你们要是想活命就由不得你们了,再说了,你们在这安灵地界上做生意,我不得帮衬帮衬?”陈江说。
一听到朝廷要对这北方各省各郡动手,这些富商的确有些慌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多多少少和当地官员打过不少交道,要是给他们胡乱扣个帽子也不是不可以。
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白岸又发声了:“一个区区七品县令,对地方百姓蛮横暴征,你就不怕上面把你的乌纱拿走?我白家不才,在官场上也不是没有人的!”
陈江皱了皱眉头,虽然白家老太爷被朝廷传唤去问话,可事情还没有出结果,冒然下手万一出了漏自己也兜不住。
四品官员已经有权直接向中央上书。
“刚刚是本官失言了,白家做为当地大族,当然不需要在下的庇护,可是其它人呢?你们想好没有。”陈江瞄向了众人。
是啊,白家不管怎么说也算的上是官宦世家,自己则是本本分分的商人,拿什么和他斗。
众人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倒是张旭在旁边吃着端上来的糕点,喝着茶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这后生好生无理,当着大老爷的面如此粗鄙。”旁边管家模样的男子朝着张旭说。
张旭无端躺枪,吃你家大米了?这么凶。
好像的确吃了。
“这位大人,县令大人请我们来不是吃饭的嘛?现在饭吃好上了瓜果点心,我吃着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你家大人还没发话,你倒好先训起我来。”张旭说。
管家无言以对。
自家大人请他们来表面上是吃饭的,实际上是想谋取利益。
可表面上毕竟是表面上,面子上得足。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管家说。
“见大伙儿都不说话,那本官就视做大伙都都同意了,那过来立个字据。”县令吩咐下面拿上笔墨。
“就由你开始吧。”县令让下人把纸笔给了张旭。
“老子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三成,再加上老子的东西你敢要嘛?”张旭对陈江的这种霸道很不爽。
泥人还有三分人气呢,更何况张旭没有被人压迫的习惯。
好小子,有种!这是大伙的第一反应,不少暗地里和县令做对的,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衙。
地方官想弄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你敢给我就敢要。”陈江说。
“你这么勒索地方富商就不怕报应嘛?”张旭说。
“报应?不怕你说,本官朝中也是有人的。”陈江说。
陈江自家妹子嫁给了朝中吏部的某位官员做妾。
这一次不仅是北方官员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朝中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自家妹夫这次押对了宝,自己也从一个八品的小官升到了安灵
自己的这幅排面便是某一次听妹夫说起朝中大臣家中如何如何后兴起的。
在妹夫的运作下来到了安灵。这次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妹夫要在官场上打点关系,需要银钱,安灵又是新的通商重县,在那里捞钱可以说是大把大把的捞。
“你要是识相点,就乖乖签字,不然小心家破人亡。”管家饿狠的说。
“我要是不呢?”张旭放下手中的点心站起说。
“不?你可以大可试试。”管家说。
“管家,按礼制,百姓见到官员该怎么样?”陈江望向管家。
“启禀大老爷,按照太祖时所传下来的礼制,民见到官得跪。”管家献媚说。
“所以,刁民张旭,见到本官不仅不拜,还大方言辞,来人,拉下去仗刑三十,以儆效尤。”陈江顿时变了脸。
陈江不清楚张旭的底子,只知道他在灾荒时赚了不少银子,也想在他身上捞一笔。
“慢着,你不能抓我,你说按礼制百姓见官得跪,那下官见上官该如何?”张旭问。
“下官见上官,若只是相差一级半品,按礼制只需行半礼便可,若是一品之差那需得拱手而行,若是相差三品得……五品以上下官见上官需跪拜而行。”陈江虽然贪婪,可实打实的举人是自己考出来的,这些律法当然熟记于心。
“那请大人看看我穿的是什么。”张旭说完脱去了外衣,里面六品轻骑尉的常服露了出来。
陈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常服是六品官员日常所穿的,他也是在一些宴会上能见到,不过颜色不一样,大体上的官纹还是看得出的。
“你哪来的?”陈江问。
“朝廷赏赐的,不然哪来的?”张旭说。
“不可能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定是伪造的,来人把他拉下去。”陈江有些急了。
“哦?是嘛?那这官印应该不是假的吧?”张旭说完把怀中的印拿出给陈江看。
印中所述:轻骑尉张旭之印。
这时候外面跑来一个衙役到陈江前面低声说:“老爷,昨天朝廷下发的旨意,封了张旭的官职,你昨天在翠红楼里喝的昏天黑地的,这事县丞说你病了不方便见驾,刚刚县丞托人来说请大人写份说明,不然可是大不敬之罪。”
朝廷所下发圣旨的时候,当地官员得随行以示尊重。
“这件事你怎么才说。”陈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轻骑尉虽然说散官,架不住这品比自己大。
比自己官大又怎么样?自己可是县令,一县之主www.xiumb.com
“原是轻骑尉大人,下官失礼了,就算我想如此,你也管不着吧,我实话告诉你我上面有人。”陈江走到张旭面前说。
“哦?是吗?昨天朝廷来的那位公公还问当地的父母官为何没来呢。”张旭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江问。
“没什么,字面上的意思。”张旭说。
看来昨天在翠红楼喝醉的消息张旭已经知道了。
“刚刚下官喝昏了头,请轻骑尉大人里屋一叙,下官给大人赔不是。”说完做出个请的手势。
雅阁内部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个小屋。
“下官给轻骑尉大人赔不是。”陈江举起酒杯敬张旭。
“我可当不起县太爷的酒。”张旭对这种欺下魅上的小人厌恶至极。
“我想可能有些误会,融后下官再去大人府上赔罪。”陈江显得更加卑微。
“赔罪?好说,怎么赔?”张旭问。
陈江咬了咬牙。
“大人,要不这个数,”陈江拿出五千两银票。
这五千说从前面几个富商手里搜刮来的,自己还没有捂热乎。
我滴乖乖,五千两,大手笔
这钱不拿白不拿,有钱不赚乌龟王八蛋。
陈江拿起银票,仔细看了看。这银票是汇通商号所发行的,这银票可以说干净的很。
“好说,好说。”张旭收起了银票。
陈江见张旭收起了银票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
“那昨天那事?”陈江说。
“昨天什么事?”张旭说。
见到张旭如此识相,张旭在陈江心中打下了贪财的烙印。
“那我对安灵这事?”陈江说。
“不行?”张旭回答。
“你可收了我的银票?”陈江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张旭又说。
“你……”陈江说
陈江今天这件事磕到牙了,不仅胃口没了,门牙还掉了两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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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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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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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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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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