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凌波看出了含芳脸颊的不对劲,上前掰开她的手掌一看。
她原本还算白皙的脸颊上有一块肿得老高。xiumb.com
赵凌波的眼神渐渐阴沉下来,一把将含芳拉到身后,目光冷得能把人冻成冰棍。
“你打的?”她一字一句道。
“是我打得又怎样?”萧云梦难得看见赵凌波发怒,觉得自己来一趟算是值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一巴掌扇得差点站不稳,脸上疼得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赵凌波!你竟然敢扇我!”萧云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赵凌波。
“这一巴掌是替含芳打的。”她抬起手又往她另一侧脸狠狠地扇去。
萧云梦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被扇得往另一半倒去。
她顶着两个红色的巴掌印,气得说话都结巴了。
“赵凌波,我...你...”萧云梦捂住脸。
她的一边脸已经红肿起来,但是另一边脸暂时只是通红得可怕,不对称的脸型称得她更加滑稽可笑。
“这一巴掌是替你的愚昧无知打的。”赵凌波睥睨地看着倒在地上哭泣的萧云梦,领着含芳走入房内,关上了门。
“赵凌波!你不得好死!”门外传来了她尖利的悲鸣,吵得赵凌波脑壳子疼。
果然,这个女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改变不了愚蠢的本质。
“含芳,脸抬起来让我看看。”赵凌波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小药箱,在其中挑出一瓶玉色的小瓷罐。
小瓷罐打开来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让人心情都舒缓了不少。
含芳捂着脸。
“郡主,这样不太好吧...”她心里还念着主仆有别,不愿意让赵凌波帮她上药,但是她偷偷抬眸时发现赵凌波严肃的神情,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把脸抬了起来。
赵凌波看着含芳肿起来的面颊,心疼和愧疚都快要从她的心间溢出来了。
她用手指挖了一块药膏,轻轻地抚上含芳肿起的脸。
“疼吗?”赵凌波看着含芳红红的眼眶,眼底酸酸的。
“疼。”含芳老实地点点头。
郡主的手指凉凉的,带了一点草药的芬芳,像小冰袋一样。她默默地想。
其实一点儿也不疼了。
赵凌波哪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为含芳抹完药膏以后,气氛陷入了久违的尴尬。
含芳为了调节一下凝固的气氛,打趣道:“郡主,您这两巴掌扇得萧小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明天她大婚估计要顶着一张猪头脸了。”
说完,赵凌波还没笑,她自己就先笑起来了,但是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脸上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赵凌波原本还很严肃地想要说教含芳,一看她被自己痛到的模样憨憨的,不由得就“噗嗤”出了声。
“含芳你这样好憨哦。”赵凌波很实诚地表达了她内心的想法。
含芳见赵凌波不再板着个脸,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故作生气地和她闹起来。
主仆二人也因为萧云梦的助攻,感情更进一步。
另一边,萧云梦的房间里不断传来哭闹和瓷器摔落在地的声音。
守门的小丫鬟瑟瑟发抖,生怕里面的萧云梦把她们叫进去。
“赵凌波这个小贱人!”萧云梦咬牙切齿地看着镜子里肿着脸的自己。
明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了,这副样子可叫她怎么见人?
萧云梦气得把铜镜从梳妆台上扔了下去。
她本意只是想给赵凌波添添堵,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怎样如此对待我!
萧云梦气不过,又不敢把事情告诉清河王,只能在房间里发疯式得发泄。
账房也是因为萧云梦乱摔乱砸凭空多了好几笔添置瓷器的费用,但又敢怒不敢言。
她捡起被她摔在地上的铜镜,盯着自己肿如八戒一般的脸,心里忽然有了一记。
“来人,我要见王爷。”她摸着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和疯狂。
“郡主,萧小姐的婚期推迟了。”含芳拎着食盒走进赵凌波的房内。
“推迟?因为她的脸肿成猪头了?”赵凌波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好笑。
“萧小姐和王爷说因为下人疏忽让她误食了会让她过敏的海鲜,脸就因为过敏肿胀了,王爷看她的样子实在是惨,心生不忍,不但补偿了她还把婚期推迟了。”含芳一边为赵凌波摆盘,一边愤怒道。
“好了好了,只是推迟而已,她和裴绪阳已经绑定了,没事的。”原本含芳是说出来让赵凌波也一起打抱不平的,现在反倒换她哄自己了。
含芳想了想好像也是,不再理会,介绍起今天的菜来。
“可惜了我准备的礼物了。”赵凌波尝了一口含芳为她夹的龙井虾仁,发出陶醉的赞叹。
“真香!”
“总有机会送出去的,不过早晚罢了。”含芳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莴笋。
“秋月,帮我研墨。”陆离批阅着公文,头也不抬地传唤了一声门外的秋月。
秋月拿起墨块,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清水。
水里倒映出陆离的影子。剑眉星目,漆黑的墨发遮掩住了他勾魂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像极了他已经过世的母亲。
秋月心里有事,研墨的手速度越来越慢。
“怎么了?”陆离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奇怪地问。
“没...没有,殿下不用理会奴婢。”秋月被陆离的忽然抬头吓了一跳。
手一松,墨块掉到了漆黑的墨水里,溅起的墨珠渗入秋月浅色的外衫里。
秋月慌张地用手捞起墨块,用手使劲搓脏了的地方,但是越搓越黑。
陆离叹了一口气,把手帕递给手忙脚乱的秋月。
“用这个擦吧。”
秋月惊喜地抬头了一瞬,随即低下,掩盖住自己狂喜的神色,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手帕。
这是五皇子殿下给我的,五皇子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吧,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温柔,她甜蜜地想着。
悄悄抬起头,陆离已经重新投入工作了,她拿起墨块继续磨墨,动作轻柔生怕打扰了他。
等陆离休息以后,秋月才走出来,走廊里黑漆漆的,远处隐约有个人影。
“谁?”秋月停下脚步。
“是我。”折扇掩住男子勾起的唇角。
“有兴趣合作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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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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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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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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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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