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厉声说道:“难道你们外出寻找二少奶奶的事情惊动了官府么?”
立刻有人回答说,“回夫人,大家一直都很小心,并没有!”
年氏看向了老夫人,见老夫人点头,就吩咐将官差请进来。
两个官差将一个木箱子放在了地上,对老夫人和年氏弓手说道,“老夫人、年夫人,小人是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意前来给将军府陪不是的!”
此话一出,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年氏询问道:“你家老爷是哪位?”
一个官差回答道:“是沛县于知县!”
“原来是他?”
“是的夫人,今日我们老爷在街上遇到将军府的二少奶奶,就请二少奶奶到了别院喝茶,可后来才知道,如今亓官小姐已经是将军府的二少奶奶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原谅!”
“姨母,我就说了,那个亓官白桃是自愿跟着于宽走的!”贺新感觉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解释道。
“你给我闭嘴!”年氏瞪了贺新一眼,接着询问,“真是这样的么?”
“额……”两个官差有些犹豫,互相对视了一眼。
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两个人都在场,而且还是他们将亓官白桃给绑走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又有上司的死命令,不得不说。
那个官差开口说道:“今天我们跟着老爷去办公事,在街上遇到了那位公子调戏亓官小姐,也就是二少奶奶,我们老爷出言相救,当时二少奶奶并没有认出我们老爷,道谢后就打算离开,可老爷说与她是旧相识,就强行请二少奶奶到家中做客……”
官差在说到这的时候,十分心虚,担忧的微微抬头看了看年氏和老夫人的面色。
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将军府岂会就此作罢呢!
他们真怕自己受到牵连,若是被打一顿还好,若是真的惹怒了将军府的人,就算没了小命也微不足道啊!
“岂有此理!”年氏怒拍桌子,“我看你们老爷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两个官差立刻赔不是,“我们老爷现在已经深知自己的错处,特意派小人送上厚礼,以表示对二少奶奶和将军府的歉意!还请夫人息怒!”
“混账!那于宽为何不亲自来,反而打发你们两个过来,他也太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了吧!”
“夫人息怒,夫人冤枉啊,我们家老爷一心想亲自来给二少奶奶赔不是,可奈何他……”
“他怎么了?难道是没有脸来了么?”
“他出门时不小心摔倒了,又掉到了水井中昏迷不醒,现在郎中还在给我们老爷治理伤口呢!老爷说了,等他伤好了之后,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报应!
活该!
除了贺新与孟思雨,其他人都憋不住想笑。
“于宽请二儿媳真的只是为了喝茶?”
“夫人明鉴,我们老爷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后来二少奶奶就离开了!”
“那为何,她从你们那里出来后,竟然衣冠不整,难道不是你们老爷对她做了什么无礼之事!”孟思雨按耐不住问道。
“哎呀,这位小姐的话可就冤枉死我们老爷了,我们老爷真的只是请二少奶奶喝茶,什么越举的事情都没做,至于二少奶奶的妆容,可能是因为天黑看不清路所造成的吧!”
这两个官差为了解释清楚,也算是豁出去了,这样不着边际的理由都能想的出来。
但是没有办法,求生欲就是这么强啊!
想想于宽被打成那个样子,甚至不在床上躺半个月都下不了床的那种,他们可不想有同样的待遇。
这些话说完之后,这一屋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有很多事情,碍于各种原因,是不好说的太清楚的。
接着,福嬷嬷就带着亓官白桃重新回到大厅里。
那两个官差一眼就认出了亓官白桃,走过去,不停的给她道歉,说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强行做了些鲁莽的行为,请求原谅。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面对自己的上司和将军府这样地位的家庭来说,他们左右为难,两边都不好得罪。
这样的小人物夹在其中简直太微不足道了,任谁一脚就可以将他们踩死。
亓官白桃狠狠的给了他们两个各一个耳光,然后就掩面哭泣,似乎将今天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她们出来之后,老夫人立刻严肃了起来,看向福嬷嬷,等待着她的答案。
见福嬷嬷对着她点了点头,她老人家的脸色才见好转。
毋庸置疑,亓官白桃是清白的,也就是说,那些男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老夫人最关心的一点,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背叛她的好孙儿,即使亓官白桃让孟修远有了好转的机会,也不行。
她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也很生气那个于宽竟然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
可他毕竟是个朝廷官员,真要闹出什么事情,大家都不好看。
亓官白桃的父亲又被关在狱中,如果将军府就这样冒失的出面去找于宽算账,会落人口舌说将军府徇私枉法,以大欺小。
虽然于宽已经差人来道歉,但看亓官白桃回来时的样子,也不难猜出,那个于宽并没有善待她。这样的人,将军府不给他点教训,也是说不过去的。
这件事情既不能就此作罢,又要想在保住名声的情况下解决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才好。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家孙媳强行带走这件事情,有损她的名声,于宽打算怎么处理?”老夫人开口问道。
“回老夫人,我们老爷说了,今天的一切都是误会,误会,不会有人知道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根本就没有见到二少奶奶!我们来此是为了专门拜访老夫人和年夫人的,并没有别的事情!”
“但如果真有人提起此事呢?”
“就算有人知道,那也是我们的错,着急办案,竟然看错了人,误以为二少奶奶有问题,但实际上是我们的问题,跟二少奶奶一点关系没有!”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他们的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行了,你们也是传话的,今日就不为难你们了,但你们回去告诉那于宽,今天是事情,我希望他能亲自给我个说法!”
“是!是!一定的,我们回去就告诉老爷,一定让他亲自登门拜访!”
两个官差可以说是汗流浃背,小心谨慎的离开了将军府。
他们真的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惹来不可预想的祸端。m.χIùmЬ.CǒM
可能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干过这样难的差事了!
亓官白桃的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没有人再说话。
年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夫人,即使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要兑现之前的承诺。
“来人那,将贺新拖出去,打三十大板,扔出将军府,以后都不准再让他踏进将军府一步!”
年氏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走进了两个人将贺新拖了出去。
“姨母!姨母!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亓官白桃勾引我的,姨母……”
贺新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关于亓官白桃是处子之身的事情,不光贺新不相信,就连孟思雨也不相信。
她本想将那日在假山处看到的事情说出来,但还好自己控制住了,否则还真的不好解释呢!
那天她和孟微霜偷偷跟着亓官白桃来到假山处,明明见到亓官白桃扔了什么东西在假山上,可后来她和孟微霜去寻找时,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但她很肯定,亓官白桃绝对有问题。
“母亲,就算亓官白桃没有失身,但她的心思早就不在二哥身上了!”
“思雨,你还嫌家里不够乱么?”年氏生气的说道。
“女儿当然希望家里和和气气的,可是亓官白桃确实有问题,那日我和微霜看到她几次要将她腰间佩戴的玉佩扔掉,如果那个玉佩不是情郎送的,她为何要扔掉?不就是想毁尸灭迹么?”
看来这个孟思雨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贺新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竟然还在这里不识好歹。
行,姐今天就满足你!
“我这块玉佩是家父送的,从小就佩戴在身上,祖母可以作证!”亓官白桃底气十足的回答。
还好之前跟老夫人提起过此事,要不今天还真就说不清楚了呢!
“祖母……”孟思雨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夫人。
“确实如此,那日我看她的玉佩质地不错,就欣赏了一番,她曾告诉我是她父亲给她的,还说,如果我喜欢就可以送给我。若真是情郎送的,我想她不会那么大方吧!”
“思雨,在老夫人面前说话要有分寸,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呢!”年氏在老夫人不高兴之前,先出口指责孟思雨。
“祖母,母亲,我知道三妹妹一直看不上我,她这样说我,我也已经习惯了,她喜欢就让她说好了,反正我就是来给夫君冲喜的,与丫鬟也没有什么区别,就请祖母和母亲不要因为我再指责三妹妹了!”
孟思雨你不是喜欢强势么?
那姑奶奶我就成全你!
当着众人的面,我就摆出一副可怜,任由你欺负的样子,你尽情发挥好了。
看谁笑到最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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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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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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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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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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