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过之后,也只是开了一些药,束手无策。
只是留下一句话说:“肌肤之病可治,心病还须心药医。”
叶暖暖身上受了风寒不错,但是如果一个人心境积极的话,又有什么能够难得倒呢?
是因为之前郁郁寡欢,所以才导致这个病来势汹汹,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
叶暖暖昏昏沉沉地睡着,连日以来醒过来的时候,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梦中总是梦话不断。
脸颊烧得通红,有的时候迷糊起来竟然会用指甲抓伤自己,亦或是直接把自己的铺被搞得凌乱不堪。
肖景翌听闻了叶暖暖这种情况,心急如焚,但是又要避开他人的耳目,所以只能在每日的夜深人静之际,才能出现在叶暖暖的床前。
他让絮清每日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毛巾,亲自为叶暖暖擦拭身子,每每望着她病中憔悴的样子,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了这一切。
“郡主这些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恐怕是思念将军,将军你……”
絮清欲言又止,说到一半硬生生的住了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多言多语。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她待在一起。这里有我照顾就可以了。”
肖景翌一脸深情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叶暖暖,神情变得温柔了一点。
“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你和郡主两个人两情相悦,但是却要互相折磨。”
絮清看到叶暖暖的样子,忍不住多嘴。实在是不愿意看着她这样子折磨自己。
病的这些天以来,小脸都看出来,瘦削了许多,人都消瘦了。
“别走……别走……”
混沌之中,叶暖暖一把抓住了肖景翌的手臂,神色有一丝委屈,拽着他的袖子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在,别怕。”
肖景翌有点动容,反手紧握叶暖暖的小手。轻轻地为他她扶了一下额头上面掉落下来的碎发。
心疼床上的人儿,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以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消失不见,也给自己的心头蒙上了一股子忧伤。
“你要乖乖好起来,别在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
肖景翌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叶暖暖已经病糊涂了不能完整地听到这一句话,只是在朦胧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在自己床边,仿佛在说些什么。
叶暖暖面容憔悴,接下来一连病得好几天,肖景翌每夜都亲自过来,给她把汤药喂下去,整理好床铺之后,陪
着到天快亮了才迅速离开。
日复一日,叶暖暖的病情慢慢好转,竟然在一天早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絮清!”
叶暖暖轻声喊了一句,在外面准备着汤药的絮清喜出望外地跑了过来:“郡主你终于醒了?这些天可把奴婢和……可把奴婢急坏了。”
絮清开心得都过头了,差点就把肖景翌每天来这里照顾叶暖暖的消息泄露出去。
肖景翌每一日临走前都要嘱咐她,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只好瞬间改口。
“和什么?”
叶暖暖觉得有点奇怪,絮清讲话怎么忽然之间变得支支吾吾的?
“没什么,就是奴婢一时之间太兴奋了,一时口误而已。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奴婢愚笨。”
“这……夜里有别人来过吗?”
叶暖暖一连几日接连做梦都梦到了肖景翌,梦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潜意识里十分享受着这种美好,但是现实告诉她,这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当她起来的时候,看到床边的那盆还没有来得及拿下去的,清水的时候。
忍不住有点恍惚,暗自地祈祷着这一切或许是真的。他……来过?
“夜里并没有别人来过,一直都是我跟大夫在这里。”
絮清一口咬定并无他人,因为原本便神情冷清,所以撒这个谎的时候也不会显得特别不自然。
“我怎么觉得将军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亲自照顾我?会不会是你们不在的时候他偷偷地来了?”m.χIùmЬ.CǒM
叶暖暖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一厢情愿地想着这一切或许是真的。
絮清生怕叶暖暖会起疑心,最后干脆斩钉截铁的发誓:“奴婢尽心职守地看着郡主,怎么会不用心,绝对没有偷奸耍滑的时候。”
“连日以来无论是喂药还是帮郡主擦拭身子,都是由我亲力亲为的。另外在每日的早晨,大夫会过来看诊。”
“除了去端药的那稍瞬即逝的时间,奴婢一步都没有离开过郡主。”
絮清斩钉截铁认真地说道,叶暖暖有点落寞,如果这是真的那该多好?
如果肖景翌真的亲自来伺候自己,那……想到这里,叶暖暖忽然之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一连几天,肖景翌都往叶暖暖那边跑,忽略了一些大事。
叶暖暖清醒过来之后,肖景翌便不方便再继续过来了,白天要去忙一些军务,斟酌如何部署皇城防御的兵力。
虽说用兵如神,但是也要消耗巨大的心力,只能暂且在晚上准备安歇的时候,才能够听一听叶暖暖那边的消息,看看她是否安好。
“怎么样了?”
肖景翌坐在榻上有点费神。
“絮清姑娘说,群主身子已经大好,能够自由的在花园里面走动一下,就连吃饭的胃口也逐渐变好了呢!”
下属进来回禀,毕恭毕敬的跪下,不敢抬头看肖景翌,只能在那里等着肖景翌的吩咐。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每日这个时候你都可来禀告,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肖景翌无时无刻都想要知道叶暖暖正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之前如此地伤害她,其实肖景翌的心里也不好过,只是目前这种情形只能暂且地隐忍着。
“将军不必担心,郡主的身体已经大好,相信过不了多久,便可以随意走动了。只是将军你自己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劳心劳力,可不要熬坏了。”
跪在地上的属下好心说道,肖景翌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摆摆手,直接让他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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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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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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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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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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