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好像没有看到肖景翌带佩剑,赤手空拳的要如何跟装备齐全的刺客比?
没有办法,叶暖暖只能飞起一脚踹开了门。听到身后的声响,肖景翌回头看了她一眼,厉声道:“不是叫你别出来吗!”
“唔……”
他一分神,刺客就见机打了他一掌,这一掌还很不巧地打在了他的伤口处。
见状,叶暖暖急忙上前帮他。然而刺客的武功并不弱,哪怕有叶暖暖帮忙,他们仍旧压制不住。
肖景翌酒醒了,出手也慢慢变得凌厉起来。以他的武功即便没有兵器,也不该连一个小小刺客都打不过。方才要不是分神去照看叶暖暖,他也不会受伤。但也正是通过这一点,让肖景翌认清了现实。
最终刺客不敌肖景翌,落荒而逃了。絮清带着守卫去排插庄园,临走前把一瓶伤药塞给了叶暖暖。肖景翌挡剑时她看见了,本以为有肖景翌在就会没事,却没想到他也会受伤,这才叫了人出来帮忙去追刺客。
待人群散去,肖景翌踉跄了一下,叶暖暖急忙跑过去扶住他。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今晚肖景翌的举动无疑是感动了叶暖暖,她希翼地看着她,期待他会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只要他说,她就一定会信。
然而肖景翌却冷漠地推开了叶暖暖,神情不似方才那般真切,“我没有话要跟你说,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m.χIùmЬ.CǒM
经过刚刚一战,肖景翌又后悔了,不过这次他后悔的是自己不该动摇。苏弋阳说得没错,现在反悔,只会对叶暖暖更加不利。就好比那个刺客,若他一个面对,必然不会有大问题。可是如果叶暖暖在身边,他就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静心。他没有办法保证不分神,不去照看叶暖暖。这样只会让他们两个都陷入危险之中,对保护叶暖暖没有任何好处。
他想在自己情绪崩溃前赶紧离开,但叶暖暖拉着他不让他走,“肖景翌,你刚刚明明就有话想对我说。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在犹豫什么?”
也是经过刚刚一战,叶暖暖彻底承认了自己还爱着肖景翌。哪怕他和肖晴暖亲近,但只有目的是为了保护她,她都可以接受。
皇帝讲的故事的后半部分,妻子为了丈夫甘愿和他一起面对危险。叶暖暖心想,他们都可以,那为什么她和肖景翌不行?只要肖景翌说出来,她什么都可以原谅。
然而肖景翌真的被刚刚刺客剑指叶暖暖的一幕吓到了,这样的场景他决计不想看到第二次。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如果保护叶暖暖安然无恙的代价是失去她,那他也甘之如饴。
“你听错了,我没有话要跟你说。”叶暖暖说得斩钉截铁,肖景翌差点都信了自己真的说过。
虽然他没说,但叶暖暖自始至终都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神情,还有方才在门外乞求她开门的语气。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他为什么眼睛红了?
只有肖景翌自己不知道他因为隐忍而眼眶湿润红肿的样子,可是这些都被叶暖暖看在眼里,叫她如何能甘心放手。
可是肖景翌铁了心不肯解释,叶暖暖只能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最后一次说:“景翌,只要你解释,我就一定信,你我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还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我现在质问你一句,要解释,还是要离开?”
问完这句话,叶暖暖紧张地等待肖景翌地回答。她以为肖景翌肯定会选择解释,她不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再者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坦然面对的?
然而肖景翌地回答却让她洞心骇耳,“你说什么?”
肖景翌只得重复了一遍,道:“我选择离开,想和离便和离吧。”
说完后,肖景翌忍痛推开叶暖暖的手,转身快步离去了。叶暖暖还沉浸在他的绝情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有时的身影有多狼狈。
絮清回来的时候叶暖暖跌坐在地上,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干了。看她这副失落的神情,絮清大抵也能猜到结果了。
她无法去评判肖景翌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此时此刻这两个相爱的人却是在互相折磨。怪不得肖景翌,也怪不得叶暖暖,只能说造化太弄人。偏偏在肖景翌羽翼未丰满的时候敌人想要攻击他的心尖,在叶暖暖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成为了遏制肖景翌的软肋。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絮清蹙眉看了一眼,转而问叶暖暖,“郡主,我给你的药呢?”
闻言,叶暖暖才回过神,攥在另一只手里的药瓶滚落在地上。她刚才光顾着问肖景翌了,竟忘了他身上还有有伤。
不止叶暖暖忘了,连肖景翌自己都忘了。他一路跑回将军府,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肖晴暖来送吃的,他也发狠把人赶走了。伤口处的血越流越多,很快就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本来伤口没那么大,但在打斗过程中,还有跑回来的路上用力过大,硬是把伤口撕裂了。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谢惊寒回来汇报任务进府,听隐匿在暗处的暗卫说肖景翌从庄园回来时就不对劲了,身上有伤也没有处理。
“你们就这么看着主子流血也不提醒?”
“谢哥哥你可放过兄弟们吧,主子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啊。这种时候谁去谁死,你不是回来了吗,就你去吧。”其他暗卫把提醒肖景翌上药的任务交给了谢惊寒,毕竟肖景翌发起火来谁都不认。
谢惊寒也怕,但总不能看着肖景翌血尽而亡吧。伤口还是得包扎上药的,至于叶暖暖的事,也不是无路可走。只要肖景翌想,他们暗卫哪怕拼死,也会护叶暖暖周全的。
他兀自推开门,手里拿着金疮药和白布。书房里一片狼藉,肖景翌很少砸东西泄火,除非是控制不住了。
而在黑暗之中,肖景翌就孤身一人坐在那里没有处理伤口,就这么忍者疼,任血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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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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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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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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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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