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兰香焦急的抱着叶暖暖的胳膊,询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吵闹声,具体的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是看叶暖暖的现在的神情,大抵也能猜到了。
叶暖暖什么都没有说,自顾自去了轩筑院。反正今晚的事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可能再向肖景翌妥协。
而兰香想要跟着她,却被拒绝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可是叶暖暖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兰香放心不下,还是去禀告了程暑七。
听了兰香的猜测,程暑七神色凝重,语气也跟着沉重道:“这段时间将军和夫人的关系尤为紧张,具体原因出在哪里还不得而知,我们也不方便过问。你就先好好跟夫人说说,让她多分些精力在将军身上,别冷落了将军。至于将军那边,我会再注意的。”
相比兰香的慌忙,程暑七还突然冷静。他都吩咐的这样详细了,兰香也只好照办。
然而程暑七忧心叶暖暖和肖景翌夫妻俩的事,却没有注意到府里有一个人又不见了。
肖晴暖是跟着肖景翌一起回来的,不过在途中悄悄换回了女装,他并没有发现而已。但也是因为如此,肖景翌跟叶暖暖吵架离开的事她也知道。
在肖景翌离开后,肖晴暖也换了衣服离开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白白浪费,好不容易等到肖景翌厌了叶暖暖,此刻正是她出手的时机。
她走的是一早就找好的近道,路程比肖景翌短了很多,就是路比较难走,费力气罢了。
待肖景翌到达军营的时候,肖晴暖前脚刚到。两人正好撞上,肖晴暖担心被肖景翌看出破绽,吓得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灰头土脸,连袖子都刮烂了的肖晴暖,肖景翌难掩震惊。
训练回来后,他放了两天假让士兵们回家跟家人团聚。按理说这会儿军营里不该有人了,他之所以来是因为心里烦闷,可肖啸又是因为什么呢?
肖晴暖被肖景翌严肃的神情吓到了,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现在是“肖啸”,愣着不敢回话。
“肖啸,”见她不回话,肖景翌疑惑道:“我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听到肖景翌叫她“肖啸”,肖晴暖才反应过来,“回将军,属下……属下在练武!”
“练武?就你?”肖景翌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不是真的怀疑肖晴暖说的话,而是觉得她练武不太可能。
而肖晴暖意识到肖景翌在笑话她,就也顺势而为,装作不好意思道:“将军就不要笑话属下了,属下这不是趁着没人才来练习的吗。”
“哈哈哈!”肖景翌被她逗笑了,笑声肆意的响彻在整个军营里,“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我至今都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被录上的。说你蠢吧,学东西却快得很。说你聪明吧,可你看看,体质不行,骑术不精,连最基本的武功都是一招半式的练。虽然勤奋,可照你这样练十年都不会有成效的。”
被肖景翌怼的次数多了,肖晴暖显然已经习惯了,她故作祈求道:“将军既知属下困难,何不帮帮属下?反正来都来了,找点儿事做也好过闲着。”
闻言,肖景翌轻笑了也几声,“惯会占我便宜,好啊,今儿本将军就亲自教你。若敢走神,当心军法处置!”
肖晴暖几句话,就让肖景翌忘却了在叶暖暖那里所有的不痛快。两个人就在空空荡荡的军营里开始教学,肖晴暖天赋异禀,让肖景翌愈发心喜。
不过在第二天天亮时肖景翌还是回去了,昨夜跟叶暖暖吵架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的,毕竟叶暖暖都已经示好了。
他想在早饭的时候两个人能好好谈谈,好不容易等来的感情,他不想轻易葬送。
可是叶暖暖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匆匆吃了早饭后,就又赶去了建造坊。餐桌上只剩下肖景翌一人冷着脸,连气场都冰冷的过分。
程暑七全程看着,也不禁题叶暖暖捏了把汗。他是想帮叶暖暖解释的,可肖景翌亦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时刻记住你的身份,我们是把你当自己人,但也不是什么事你都能插手。”
肖景翌一句话就警告了程暑七,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但他还听出了肖景翌的言外之意,意思是让他不要靠叶暖暖太近,否则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解雇。
以肖景翌的身份,自然不必在乎程肃宁的面子。何况如果自己真的被赶出了将军府,程相一家也不见得能独善其身。
朝廷中暗潮涌动多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也不敢露出一点破绽给敌人。
程暑七没有再开口了,事出在肖景翌和叶暖暖身上,的确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能管得了的。
而警告完程暑七后,肖景翌又去了军营。今天依旧只有肖晴暖在,他便继续教肖晴暖练武。仿佛只要和她在一起,那些烦心事都能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不必担心肖晴暖的感受,而肖晴暖也会绝对的服从他。
叶暖暖申时要去北郊一趟,有个官员的别院在那儿,她得去现场亲自勘测。可是在路过一处山坡的时候,马车不知为何突然失控了。同行的张掌柜吓得尖叫,但车夫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住,叶暖暖受伪装身份的约束,也只好装作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wWW.ΧìǔΜЬ.CǒΜ
最后马车还是撞向了大石头,尽管叶暖暖有防备,但跳车后身上还是多处擦伤了。张掌柜和车夫也是拖脱臼的脱臼,崴脚的崴脚,狼狈得不行。
不过能保住一命已经算好的了,张掌柜心有余悸,就把勘测换到了明天。
既是如此,叶暖暖便跟他告辞,回了家。她刚洗漱好后,兰香进来禀告说肖景翌回来。她正在上药的手一顿,药膏蹭在了别处。
“他现在在哪儿?”
兰香愣了一下,才兴奋道:“将军现在在书房里。”
叶暖暖随即放下手里的药瓶起身,可是收拢衣服的手却停下了。她突然不想告诉肖景翌自己受伤的事了,即便说了又能如何?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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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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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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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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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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