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的腿好像是受了邢,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怎么,感觉她下半身用不上一点力气。
右苏卿连忙伸手做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免了免了,不用跪。”
夏拉蒂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疼到要支离破碎了,也马上顺杆爬地接道“谢郡主。”
右苏卿沉吟一会儿,道“你是我娘的人?”
夏拉蒂幅度不大的点头中,好像有一种用榔头砸钉子般的斩钉截铁“为公主效死忠。”
右苏卿眉心一皱“那你为何在我娘死后投奔丰禾王?”
夏拉蒂猛的抬起眸子,其中的坚毅和凶狠让右苏卿想起了狼,她打了个哆嗦,将直视夏拉蒂的眼神挪开,听到她激动的有些发颤的声音“为了复仇!丰禾王可以帮我复仇!”
右苏卿无法和激动的夏拉蒂感同身受,声音淡淡道“复仇?丰禾王是逆党!你可知我那天在绮袖阁差点儿。。。。。。”
夏拉蒂忽然匍匐在地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赢了个叩头礼“郡主赎罪,其实奴婢那晚知道丰禾王要挟持郡主的事情。”
右苏卿诧异了一下,还未等她再开口,夏拉蒂道“丰禾王说他需要从郡主那里讨要一份很重要的东西,他说不会伤害郡主的性命。”
她忽然抬头,看着右苏卿的眸子真诚道“丰禾王想要控制雨殇,就不能伤害郡主,所以奴婢料定他不会伤害您。否则整个雨殇都不会放过他!”
右苏卿听罢,蹙了蹙眉道“雨殇其他的人呢?”
夏拉蒂道“刺客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全身而退,她们在尉卫府的人来查抄绮袖阁之前就已经走了。”
右苏卿道“你为何不走?”
夏拉蒂道“不放心郡主。”
右苏卿沉思一会儿,道“丰禾王的对手是陛下,而他能替你复仇,也就是说。。。。。。我娘的死和陛下有关系?”
夏拉蒂点了点头,算是回复。
右苏卿道“你是我娘的人,而我娘是太尉府的正室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们和丰禾王合作就是与陛下为敌,陛下一但怀疑太尉府和丰禾王有关系,整个太尉府都会被你们拉下水!”
夏拉蒂道“奴婢知道,可公主已经死了,太尉府的存亡还有什么可值得考虑的。”
右苏卿有些微怒道“太尉府是我家!你们毁了太尉府,要我居身何处!”ωωω.χΙυΜЬ.Cǒm
夏拉蒂道“月罗才是郡主的家,我们可以带郡主离开这里,回到月罗。”
秦姝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让正在聚精会神和夏拉蒂交谈的右苏卿打了个哆嗦“姐!好了没啊!夜长梦多啊!”
右苏卿看秦姝探进来的脑袋消失在门外,她看了眼夏拉蒂道“这间地牢有没有通向外面的出口?”
夏拉蒂蒙尘似的眼睛一亮,瞬间又暗淡下去“奴婢早有身死的准备,郡主不用以身犯险救我出去。”
右苏卿一遍试钥匙,一边道“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还有,我要你告诉雨殇,从今天开始禁止和丰禾王进行合作!”
夏拉蒂看了一眼右苏卿换了一把又一把的倒霉钥匙,就是打不开那枚又笨又沉的改死的锁。
夏拉蒂问道“郡主从哪里找来的钥匙?”
右苏卿认真的捅锁芯,捅了半天没打开牢门,正打算换一把钥匙,外面忽然想起了三下‘悾——悾——悾——’的敲门声。
右苏卿额角忽然冒出几滴细密的汗珠,她举了举手里的钥匙串,问道“这是我从门外守卫那里拿的,里面可有你牢门上的钥匙?”
夏拉蒂道“我记得那人开锁的时候是用了一把独立的钥匙,并不是从长串钥匙里取的。”
右苏卿回忆了一下昨夜在地牢门口蹲点儿的情景,好像是有一个官员向易萧寒汇报过对夏拉蒂的审讯结果来着。
此时,门外又传来三声“悾——悾——悾——”地敲门声,右苏卿急切地看了夏拉蒂一眼,甩下三个字“等我回来”便转身离去。
右苏卿出了门,向秦姝飞速道“地牢的钥匙不是在某人身上,就是估计在文书处里藏着。”
秦姝紧紧跟在右苏卿身后,问道“姐!那地牢这么深,里面关的人恐怕是头等要犯,你真的要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右苏卿道“一会儿出去找个地儿藏好,没我信号不许出来,听见了没有!”
秦姝看着右苏卿急急慌慌朝前跑去的背影,来不及细问,只能道“哦。”
夜空中的潮湿气息终于凝聚成了固态的水珠,兜天彻地地劈空而下,砸了右苏卿一脸的水。
真是命途多舛!
右苏卿抹了一把粘了满脸妆的雨水,心道‘这下糟糕,下雨天鞋底容易粘泥,一会儿去文书处偷钥匙恐怕会留下脚印。’
她在心里暗骂了老天爷好几嗓子,然后安于宿命地朝文书处摸了过去。
右苏卿刚刚踏上文书处所在的游廊,扒着窗户正往里瞧的时候,一个公鸭嗓子的少年人忽然如同大作的警铃,将右苏卿吼了个地动山摇。
“整队!整队!有人擅闯天牢!有人擅闯天牢!”
遭了!
不会是秦姝被发现了吧!
右苏卿恋恋不舍地朝空无一人的文书处看了一眼,放过了这么一个可以肆意闯入的绝佳机会,身子一转,朝天牢的入口赶去。
她藏在一株肥硕的灌木丛后面,眼珠丝毫不错地看着围在天牢入口的士兵,心里为秦姝捏了好大的一把汗。
此时,天空“轰隆——”一声雷鸣,右苏卿本来就揪着的心脏被这天崩般的声音吓了停了一停。
外面围成圈儿的士兵此时已经成批成批地向里冲了。
右苏卿看着整队朝里面席卷的士兵,快要从后脑壳凉到了脚后跟儿。
秦姝这小丫头虽然将自己所教的轻功学了个半,飞檐走壁不至于从屋顶上大头朝下栽下来,还有她用灵蛇鞭的技能也是半斤八两,没有什么硬功夫去抵挡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
完了!
这次秦姝得偿所愿可以与李洛阳同住天牢了!
右苏卿已经做好了秦姝被抓后的思想准备。
她估计得欠易萧寒两个人情——捞李洛阳外加捞秦姝。
不过按着易萧寒现在的尿性,他是不是得让自己以身相许啊?
右苏卿将手插进头发里,捂脸。
点儿怎么就这么背呢!
右苏卿再次抬头,打算欣赏一下秦姝被五花大绑成快要上架烤火的猪头。
就在她等着秦姝被从天牢里抬出来的时候,她忽然眼前一亮!
第一批冲进天牢里的士兵都好像是被丢出的麻袋一样,毫无招架之力地在雨丝细密的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右苏卿“。。。。。。”
秦姝什么时候练的盖世神功!
原来她不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
不过,就算是秦姝的表现出乎右苏卿的预料,但是她不觉得秦姝可以将这满院子的士兵都给从天牢里打出来。
右苏卿还是得进去帮她一把。
右苏卿看着第二批犹犹豫豫不敢进入的士兵,她迂回地绕到了天牢没有士兵包围的一侧,三步两步攀着一株大树上了屋顶。
她凭借记忆,摸索到了一处镶嵌着铁栏的天窗。
右苏卿抽出腰间别着的钢制短刀,在刀下掂了颗不大不小的平滑石头,利用杠杆原理敲开了四方的生锈铁钉,凭借着自己的娇下身材,从天窗里顺利的滑了下去。
她刚刚落地,平视前方的目光略略将前方的情形扫了一眼,便被面前的满目疮痍吓了一跳。
放眼望去,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中毒身亡的牢吏。
右苏卿走上前去蹲在一个口吐白沫的小吏身边,被他脖子上的一颗红色斑点给吸引了目光。
她又仔细观察其余的小吏,他们的死因全部相同,都是因为脖子上中了毒针而毒发身亡。
这不像是秦姝干的!
毒针?
雨殇!
忽然,狭窄的廊道里传来兵戈相交的声音,还有兵士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声。
这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血腥气极重的牢狱之间拥挤在一起,让人越听越觉的心里发堵。
右苏卿看了一眼走廊那头将士兵打得七零八落的黑衣人,目光落在她身后背着的夏拉蒂身上。
夏拉蒂被救出来了!
正好省了自己以身犯险偷钥匙救人了!
她看了打架打得游刃有余的黑夜人,从刚开始的窃喜变成了担忧。
那黑衣女人的身手看上去极好,丢针的手法从刚开始的略微生疏变成了精巧绝伦,看起来是一个闲置武功多日却轻而易举捡起功夫的老手。
右苏卿将黑纱面罩的带子给松松垮垮的解开,对着专心飞针的黑衣女人走了过去。
正在潜心战场求生的士兵看了一眼右苏卿,以为她是黑衣女人的帮手,不由的将刀锋斜向二人中间,防止右苏卿也朝他们投掷什么喂了毒药的暗器。
黑衣女人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异样气息,猛地扭头时对上了右苏卿已经露出的整张脸。
她头戴一个围着长及脖子的黑色皂纱幕篱,诧异的眼神被掩盖在了神秘的黑色背后。
右苏卿嘴唇微动,她抬起拿着钢刀的右手,一挽剑柄将刀锋对上自己的咽喉,低声道“我是中泰王府的尚宫,挟持我。”
黑衣女人的诧异只有一瞬间,她沉声道了一句‘郡主得罪!’,便飞快地伸手勾住右苏卿的肩膀,两人在接下来的刹那间眼花缭乱地交换了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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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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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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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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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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