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明知道家里有孩子,还不多买一点。”季氏也并没有再坚持要吃那一个鸡蛋,只是责怪秦蓁蓁小气。m.χIùmЬ.CǒM
季氏见眼下只有她跟秦蓁蓁在屋里,就对秦蓁蓁说:“你弟弟相亲了,对方家里要二十两银子,你看你这有没有,拿点出来。”
果然,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如果有银子,我早就搬走了,还至于在这儿住山洞里吗?”
秦蓁蓁无奈摊手,“你看看,家里置办了这些东西,眼下是真的没有银子了。而且,秦宇康娶媳妇,我这个做大姐的,肯定是要随礼的。但是,没有让我出钱给他娶媳妇的道理。娘,银子我是真没有,眼下,我唯一能养家糊口的营生也教给你们了。”
她说着,装作无奈的模样,“娘,我也是您的女儿,对吧?”
听到秦蓁蓁这么问,吓得季氏一激灵。
见季氏反常,秦蓁蓁不禁心中起疑:难道,原主不是季氏生的?
想到这儿,秦蓁蓁不由地想了想原主的生平,也没想到什么异常。
“呸,你不是我生的,你是谁生的?”季氏显得有些惊慌,“我告诉你啊,你不想出银子就不出,少在这儿给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是吗?”秦蓁蓁盯着她,问:“那为什么,您对我的态度这么差?同样作为孩子,弟弟妹妹们从小虽然也吃苦,却没像我那般苦。为什么只可着我一个人苦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是老大?”
“不、不然呢?”季氏目光闪躲着,“你是家里的老大,自然要照顾弟弟妹妹的。”
这种言论,秦蓁蓁从前也屡见不鲜了。
她见过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几乎都是这种言论,来要求老大做个伏弟魔。如果她们想反抗,她们的家里人就会用‘养育之恩’来道德绑架她们。
如今亲身体会了,她才理解那些人的不容易。
秦蓁蓁谈起,“娘,我没有银子的,这事,还得你自己想法子。”
说完,她不再管搭理季氏,出去给萧小小煮鸡蛋。
出去前,她让赵氏带着萧小小进来了,也算是看着季氏。
晚上,几人准备休息的时候,季氏过来说,让萧煜横跟秦宇康挤一挤,被萧煜横拒绝了。
他说:“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如果你们想留下,就自己解决。不想的话,随时可以走。”
在萧煜横知道秦家对秦蓁蓁那么苛刻后,对秦家的好感动直接成了负数。尤其是在明白秦蓁蓁对秦家的态度后,他更觉得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这话,说得有些直接,让秦蓁蓁一时间措手不及,有些尴尬。
季氏也没想到,萧煜横会说得那么直白,一时间有些恼怒,却也发不出来。
“那你给我们找两条被子,我们打地铺。”季氏说。
萧煜横拒绝,“不行,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只有那些稻草。”
“你!”季氏要发火,被秦宇康拦住了。
秦宇康笑眯眯地看着季氏,说:“娘,咱们来也是打扰了人家,咱们就打地铺吧!”
季氏不明白,秦宇康怎么突然转性,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呢?
秦蓁蓁也对秦宇康另眼相看,可随后,她就觉得这人一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却也没说破。
洗漱过后,秦蓁蓁跟萧小小道了晚安,就回到自己床上休息,将帘子放下了。
放下的那一瞬间,秦蓁蓁看到秦宇康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眼神,不似姐弟,而像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秦蓁蓁有些奇怪,又觉得膈应。
今晚,她打算和衣而眠。
萧煜横也注意到了秦蓁蓁的奇怪,问她怎么了,秦蓁蓁摇摇头,小声说:“我们明天说。”
“好。”
说着,萧煜横将她搂紧怀里,然后盖上被子,“那我睡了。”
“行,你睡吧。”秦蓁蓁将右手伸向一旁,摸着她的钱匣子,她才安心。
很快,萧煜横便入睡,她耳边传来了萧煜横均匀的呼吸声。
秦蓁蓁就瞪着眼睛,生怕自己一会儿会一个不注意睡过去。
透着外面的灯光,她能清楚的看到季氏跟秦宇康的影子,二人就靠着墙坐着。过了好久,二人动了一下,她听到季氏在叫她的名字。
她没答应。
季氏一连叫了几声,看秦蓁蓁都没答应,高兴地说:“看吧,我就说了,不管怎样都要进来,等他们睡着了,咱们好做事。”
“还是娘厉害。”秦宇康拍着马屁说。
“那是,老娘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听娘的话,准没错。”季氏说着,站了起来,说:“行了,趁他们睡着了,赶紧找找看他们把银子藏哪儿了。不然等他们醒了,就没办法找了。”
“哎,好,我知道了。”
二人说着,开始在屋里蹑手蹑脚的翻箱倒柜,一会儿,秦宇康叫着季氏,“娘,你快过来!快过来!”
一旁搜着竹篮的季氏听到秦宇康叫她,以为是秦宇康找到了银子,嘴里说着:“来了来了。”
赵氏凑过去一看,没有银子,是几匹布料,嫌弃了,“你这傻了吧唧的,让你找银子,你找了啥?”
“哎呀!”秦宇康笑了,“你看她柜子里面是什么?”
季氏看了一眼,“布料啊。”
“对啊!你看,他们买了这么多布料,肯定是有银子的呀!”秦宇康笑着说,“怪不得她说没银子了,八成都买布料了!”
听秦宇康这么说,季氏恍然大悟,“我说呢,她一直说没钱没钱的,原来都花了!这个败家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气啥?咱们多久没穿过新衣服了?正好拿回去,做新衣服穿啊!”
“也是。”
季氏说着,伸手过去摸了摸,“还行,就是不知道进不进穿。”
“这有啥?多做几套不就行了?你看,她有这么多呢,到时候咱们都带回去,能穿很久呢。”
“也是。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这些布料都拿出来,捆上?”
“哎,好!”
秦蓁蓁躺在萧煜横怀里,欲哭无泪。
她失策了,只顾着银子,忘了家里其他东西了。
完了,她的布料,没有了!
呜呜呜......
后半夜,萧煜横准时醒了,看着怀里一脸委屈的秦蓁蓁,忙问怎么了。
秦蓁蓁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忘了把布料藏起来,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把布料捆起来,打算都带走了!”
萧煜横一怔,随后心里也有些厌恶。
“没事,我会跟他们说,不让他们带走的。”
“我觉得够呛,按着他们难缠的性子,你要是不给,估么着能一直赖在家里。算了,让他们带一些走吧。如果这次,让他们空手而归,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就会经常过来。到时候咱们损失的只会更多。”
萧煜横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尽快教会他们做豆腐,让他们赶紧回去,不要待在我们这里,烦着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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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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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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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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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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