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晴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玉瑶,显然她认为此事都是玉瑶的错,谁让玉瑶没有劝住母亲的。
玉瑶感受到责怪的目光之后,更是羞愧的低下头,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往常这种情况下又不是没发生过,哪一次少夫人都是自己委屈巴巴的承受着的。
可谁知道今日的少夫人身体竟然这么好了,而且那双嘴皮子也是这么的厉害,她们说一句对方就能回上数十句,甚至说的话简直是又刁钻又难听。
没办法,谁让她今天这么倒霉呢,谁让这承受怒气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她呢,难道这大小姐还有第二个人可以怪吗?
回去之后玉瑶也没有坐下来,只能站在一旁服侍着,她之所以这么讨厌少夫人,完全就是因为在她看来少夫人就是占了她的妻子的位置,所以才让她现在只能当一个妾夫人。
而一个夫人的位置又能算什么呢,和夫人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以哪怕在这种私底下的时候,只需要看到一个眼神知道气氛不对劲了,就得像奴婢一样在旁边服侍,缩着肩膀做人。
侯夫人的怒气一直都未曾消散,准确的说她这口气都快憋了二十多年了,要是怎么可能轻易消散得了的?
只要如歌那个贱人还在,她心里面的怒气永远都不会消散,更令人厌恶的是她那个好儿媳妇果然是变得这么的令人讨厌,那张明牙利齿的嘴真是看着想叫人去打烂!
这府上所有人都瞧的出来,她最是厌恶那个贱人,所以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关于那个贱人的所有事,可偏偏白姮倒是敢这么大胆的顶撞她,故意提醒那个贱人来气她,这胆子真的是大的很!
这事也真是奇怪,一个病秧子怎么突然就好了起来,胆子还变得越发的大了,不过这样也算是挺有趣的,儿媳妇只有身体好了起来,才够找到机会去折腾她啊!
从前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她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让人去把病秧子拉起来立规矩吧,传出去这事也是不好听的。
可现在既然病秧子的身体自己好了起来,能够说这么久的话了,那自然也就能够过来请安了,那不就是立规矩的好时候了吗?
更何况婆婆想要折腾儿媳妇,那可都是天经地义的,稍微耍些小手段就行了,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在这上面吃了不少的苦头的,那也是时候将这些苦发泄到别人身上了。
其实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她这个人怨气实在是太重了,但这都是别人欠她的,都是别人对不起她的!
难道她自己年轻时候受到的委屈都要这样忍过去了吗,难道就要随着时光而慢慢消散吗,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她心里面的这一股子怨气必须发泄出去,不管是如歌那个贱人,还是她的儿媳妇,都是要一一收拾才行的!
“母亲今日可是去大嫂那里了,为何会一肚子火气的出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婉晴倒了杯茶水递到侯夫人面前,际上她也很是奇怪,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不喜欢大嫂,她是知道的,因为她也不喜欢大嫂,谁会喜欢一个病秧子呢?
更何况大哥是这么优秀的人,应该娶一个更加身份高贵美丽的姑娘,可凭什么要那个病秧子占的便宜,而且进府之后成日里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这么久了,连面都未曾见上过几次,成日里病殃殃的,实在是晦气!
连她都看不上的大嫂更别说母亲了,母亲想必是更加厌恶的,大嫂平日里病重到都只能瘫痪在床上,更别说去向母亲请安问安了。
大嫂不能去向母亲请安问安,那母亲就亲自去看看大嫂,今日看着出来的方向,想必是从大小的院中出来的,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呢?
“母亲每次过去都是一番好心的管教,可今日的少夫人却是敢大胆的顶嘴了,还扯到了如哥夫人身上,所以母亲才会动这么大的怒气。”
玉瑶小声的说着,每一次她就最害怕这样的情形的,谁让她身份最低位呢,可不就成了所有人的出气筒了?
如果说从前少夫人是个病秧子是所有人的出气筒的,那此刻好像就有些变了,少夫人在如何,那身份就摆在那里了,也不可以在人前让她太过没面子下不来台的。
可她又算什么呢,只是一个妾夫人,说难听一点,就是一个可以被送人的玩意罢了,其实她当初知道只能做妾室的时候,也是哭过的。
可又能怎么样呢,这话都已经放在那里了,要是不做妾夫人的话,以后就要被送走的,可她实在是太喜欢玄卿哥哥了,所以为了她愿意做妾室。
可后来才知道,当了妾夫人之后的苦日子才是刚刚开始,因为妾的这个身份就是第一人一等的,倘若不是时常抱着侯夫人的大腿,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规矩刁难呢!
可眼下此刻也只能摆出这么一副低姿态的样子来博取好感,毕竟在这侯府里的靠山真的只有侯夫人了,要是没有了侯夫人的偏袒,她这日子真的是会不好过的。
“大嫂竟然敢顶撞母亲?”
楚婉晴一听就有些怒了,本来她们都看不上这个病秧子的,一个破落户的病秧子,能够嫁到侯府里来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不感恩戴德的服侍母亲,竟然还敢顶嘴了?
楚婉晴的性格本就是个刁蛮大小姐,一开始也是没少嫌弃那个病秧子大嫂的,但时间久了,对方也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说什么做什么都像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棉花一样,也觉得没什么有趣的,所以也就甚少过去看看了。
可没想到那个大嫂竟然有如此的胆子,竟然敢顶撞母亲呢,可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一点规矩都没学会!
果然这也就是个破落户养出来的女儿,什么三从四德的规矩都没有教过,母亲亲自去教导,不听也就算了,还敢这么大胆的顶撞母亲,的确是该好好的被教训一番!
别说母亲心里面的火气这么大了,连她听的都觉得一肚子火呢,本来能够嫁入侯府已经算是她天大的福气了,竟然还敢这么的不知好歹!
“她竟然这般的硬气,写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如今大哥与她也不亲近,以后再府里过得如何,不都是母亲一句话的事儿吗!”
楚婉晴也是一肚子气,当初大哥澄清的时候,她也是不开心的,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大嫂竟然会是这么样个人,一时间就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更别说大嫂进府之后完完全全就是跟个废人一样,所以说他们侯府家大业大,养一个病秧子是养得起的,每日汤汤水水的送过去也就算了,就当是府里养的一个多余的病人吧。m.χIùmЬ.CǒM
“过几日你也去看看你大嫂吧,她身子好了,你是时候也要去看看的。”
侯夫人使劲深吸几口气,将心底里的怒气全都压了下去,此刻她心里真的是混乱的很,一提到如果那个贱人便总是容易情绪失控,只要那个贱人还存在一日,她的心就一日不能安定下来。
白姮的事情还能够等着,反正已经是她的儿媳妇儿了,想要管教对方,那就有千百种方式。
当初她当儿媳妇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那可真的是无处诉苦啊,毕竟婆母管教儿媳妇,那可真的是天经地义的,儿媳妇再怎么委屈,也还真的是不能有一句话,那不然就是没学好教养规矩。
当初她因为如歌进府的时候也闹过几次,那个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侯爷对如歌的感情不一般,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大的微胁,便想提早的将这个威胁给除去。
可那个时候她是确实被当初的婆母给训斥,说她作为正式夫人,又怎么可以这般的善妒,容不下夫君的妾室,还被罚抄了女嘚,这实在是奇耻大辱,这不就是在暗错错的说她没有女子良好的德行吗?
可又能怎么样呢,当时她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个苦果,看着如歌被自己的夫君是如何的宠爱,如何的春风得意。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如歌的恨意就种下了种子吧,是如歌打碎了她的梦想,本来还想着和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就只有彼此的,是如歌硬生生的插了进来,打碎了这美好的一切!
所以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她心里面的恨意还是半分都不曾消减,自己当初也是受尽的委屈,吃尽了苦头的,没道理就让她一个人硬生生的忍受了,她要是痛了,那所有人都得一起痛!
…
白姮这些时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和从前病殃殃的样子相比,现在都已经出来行走一下了,下人们对这个少夫人一向都是不怎么上心的,也就只是做做表面样子罢了。
毕竟这谁都能瞧得出来侯夫人对这个儿媳妇是真的一点都不满意的,所以不管是有意无意,她们也都不需要这么用心的服侍。
白姮也不管这些管那些人心里面怎么想的,反正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就行了,好吃好喝的照样送过来也就行了,才不想管这么多事呢!
只不过她不想管这么多事儿,可这些事偏偏要凑到她跟前来,这不她的小姑子楚婉晴这就上来找麻烦来了。
要说这小姑子也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侯夫人都尖酸刻薄成这个样子了,这小姑子楚晚晴年纪轻轻的举手投足之间,也自有一股刻薄的气质,倒是跟她的母亲十分的相似了。
“看来大嫂的身子果然已经好了许多,既然身子好了那也应该去向母亲请安问安了,可不能再借着身子的由头偷懒吧?”
楚婉晴说话可是毫不客气,没有一点点对大嫂的尊重,因为她打心底里就不认可这位大嫂,自然也就不会去尊重了。
更何况本来就是一个破落户罢了,倘若没有曾经的那一纸婚约,这个病秧子恐怕都不能碰到他们侯府的门槛吧,所以已经能够让她嫁进来,这就是已经走了天大的运气了,还要奢求什么呢?
“你跟我说话也应该注意身份才是,我是你的大嫂,你对我虚的恭敬一点,我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女儿没有教养,难道你也是吗?”
白姮仍然是无所谓的坐下喝着茶水,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侯府的确是家大业大,吃穿用度之上的确是未曾亏待她的,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送过来,各种汤汤药药,也都是从来不间断的。
这也只能算作是唯一的好处了。
楚婉晴倒是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从前这个病秧子大嫂竟然敢这么大胆的顶撞的,怪不得那一日母亲是这么一肚子火的出来的,看来这张嘴还是挺厉害。
“怪不得那一日母亲心里是一肚子火,看来你在母亲面前也是这个样子,果真是没有一点教养,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女儿,许多规矩没有学过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这个小姑子也只能包容大嫂了!”
楚婉晴勾起嘴角不屑的一笑,她寻常的好友可都是千金小姐,以为自己的嫂子也会是为身份高贵的千金,可谁曾想到竟然是这样子的,顿时就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连话都不想多说几句。
要不是为了帮母亲出气,她才不会拿到这个破院子里来了,一进来就闻到了各种浓厚的药味,真真是晦气!
说难听一点,她们侯府就是养的一个药罐子罢了,各种药材全都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了,可现在大嫂的身子好了那么一点点嘴皮子倒也是变得越发的厉害了。
竟然她说一句对方就敢顶嘴一句,也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规矩,真的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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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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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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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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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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