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峯看到自家女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心中不免对她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儿,竟然还有此等魄力。
等祁北齐缓过神后,发了疯似的就要冲上高台,被一枚暗处射来的飞镖截断去路。
祁玄墨的声音响彻天际:“你敢动她!”
祁北齐被这道威压震慑,捂着耳朵,十分难受的跪倒在地。
皇帝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看着这场闹剧差不多了。
便轻咳几声:“咳、墨王妃今夜许是喝多了,太子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诸公落座,歌舞继续。”
众人见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便谁也不敢私下妄言。
目光纷纷投向云峯。
那眼神好似再说,看看你云家养的好女儿。
云峯毕竟是武将出身,大老粗一个,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目光。
仍旧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
好似这外面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太子心有不甘,眼神阴鸷的盯着轮椅上的祁玄墨,又恶狠狠的扫了眼高台之上的云岚。
最后将目光瞥向台下的云峯。
这该死的老家伙,刚才并没有出声制止。
不会是想战队到祁玄墨那一派吧,他心中千思百转。
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匆匆告退。
云岚晃荡着身体,脚步虚浮的走到祁玄墨身前。
俯下神,醉眼迷离道:“王爷,我霸气不!”
祁玄墨叹息一声,宠溺的说道:“霸气!霸气的很!”
说罢,就拉要着她回去。
云岚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语道:“王爷,带我去后厢休息的地方,好戏还没散场呢。”
祁玄墨闻言诧异的看向云岚。
云岚的嘴角扬了扬,笑的灿烂:“走嘛!带我去。”
祁玄墨转动轮椅带着云岚走到皇帝跟前。
“咳咳、父皇,咳咳……”
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彰显着他现在是多么的羸弱无力。
皇帝眼中意味不明,张嘴道:“墨儿,你本就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用些内力。”
祁玄墨声音极轻:“咳、儿臣知道了,咳……岚儿醉了,儿臣先带她下去醒醒酒。”
皇帝摆摆手:“去吧。”
祁玄墨拉着晕乎乎的云岚,远离众人的视线。
皇帝眸光阴沉,他生性多疑,对这个儿子也是早就有了忌惮之心。
他始终不相信祁玄墨真的是个废物。
即便是他的腿废了,他也始终觉得留着他,将是一个巨大的祸患。
一旁的太监,看到堂下有条白娟,便立马呈了上去。
“圣上,你看这……”
皇帝看着那条染血的帕子,心里一阵冷笑。
看来是他多虑了,刚才那股穿透四方的雄厚内力,不过也是昙花一现罢了。
他纵然再强,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后厢。
云啨打扮成舞女的模样,混了进来。
宴会开始前,她便躲进了东厢房里,这边的宫女太监收了她的银钱,便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作没有看见她。
白桃守在门外等着太子过来,云啨将一身舞女服褪下,换上一身浅蓝色的烟珑薄纱裙。
此时,正裸露着香肩雪肌,以撩人的姿势侧躺在云床上。
不大一会儿,便有一个身披斗篷的男人过来。
白桃以为是太子亲临,慌忙将厢房的门给打开。
“宝贝儿,我来了……”
云啨听着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回头看去,只见那男人带着一张兽皮面具。
“太子哥哥,你怎么戴上面具了?还有你的声音……”
男人身形微顿,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这可是宫里,行事须得万分小心,再者,今夜陪着父皇饮了些酒,嗓子有些痛。”
云啨听到这里,暗道自己是想多了。
便转过身子,攀上他的脖颈:“太子哥哥,晴儿可想死您了。”
男人瞧见她这一身,跟没穿似的,心头一震轻颤。
“时间紧张,咱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云啨娇羞不已,男人翻身压下。
“宝贝儿,你可真香……”
正愁没处撒火的祁北齐,收到消息后便想着赶过去泻火。
可半道上与丞相府家的嫡女撞上了,二人浅聊了几句,便耽误了些时间。
在他心里,未来的太子妃人选。
要么是世家贵女,要么是皇室公主,吊着云啨也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罢了。
一想到,云啨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祁北齐便再也按捺不住,飞快的朝着东厢房走去。
白桃看到一身明黄色映入眼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琇書網
“太、太子?!!您怎么在这儿?”
看到小丫鬟说话结结巴巴的,祁北齐只当她是吓得了。
“你家小姐,可在里面?”
白桃内心只稍微挣扎了一下,便点点头。
哈哈……
这下有好戏看了,白桃心里一阵窃喜,只等着祁北齐捉奸在床。
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砰!”
房间的大门被人推开,里面的人还在兴头上。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祁北齐看到床上那一幕,像是吃了一只臭苍蝇一般恶心。
黑着一张脸,暴怒道:“贱货,偷人都偷到宫中来了!!!”
床上的两人,听到怒喝,慌乱的抬起头,还没有来得及分开。
“啊!你是谁!”
云啨瞅了眼太子,又瞅了眼身上的男人,胸中挤满了惊惧。
男人将面具一摘,轻声道:“宝贝儿是我啊,不是你给我的纸条,让我今夜过来找刺激的吗?”
云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瞳孔骤然地震。
心口一阵猛缩,居然是他!
是那夜她亲自找的糙汉子,准备在新婚之夜毁了云岚的名声。
她算到了云岚嫁过去必定不受宠,也算到了王府的守备宽松,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将自己给算计了进去!
云啨慌里慌张的从床上爬了下去,跪在地上抱着太子的大腿,哭着求他。
“太子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他是你……”
祁北齐冷声道:“那你可真会以为!”
云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太子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北齐抽出腿脚,一脚踹向她的胸口处。
这一脚可以说是,使尽了全力!
一股腥甜之意漫上来,云啨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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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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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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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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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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