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在辰时梆子敲响时就跨出地窨子。
他髡发左衽,脚下麻布便鞋,身背柳条小筐上了地面。
“驴子,这么早就出去呀?”,邻居蔫老坏背着大粪筐走进院门,蔫蔫地和二驴打了个招呼。
“蔫哥,俺哪里早啊,你这不都回来了,哟,今个可是捡了不少粪呐”。
空气中浓重的大粪味,熏得二驴眼睛都睁不开了。
蔫老坏把粪筐里的大粪“哗啦”倒到地上。
“哎呦我去”,二驴一个踉跄坐到地上:“蔫哥呀,老弟求你了,咱把这好东西赶快收拾收拾好不,这味忒特喵的硬了,老弟受不了啊”。
地窨子上去是各家各户的小院子,平时都是篱笆和木板为界。
驴子和蔫老坏的院子紧挨着,篱笆墙屡经风雨,早就残破不堪,东一个洞,西一块大窟窿,两家基本上就是往来无障碍的状态。
筐里的粪有老的,也有新鲜冒热气的,黄汤顺着篱笆墙的大口子就到了二驴的屁股底下。
二驴一个蹦高起来。就要往院外窜。
“哎哎---,你这驴俅,急啥呀?老哥告诉你个好事,保管你爱听”。
二驴把迈出院门的一条腿收回来,“啥呀,蔫哥,俺还得去榷场呢”。
蔫老坏神秘兮兮地伸出满是粪嘎巴的手,扯着二驴的胳膊:“来来,驴子,听哥哥说,今哥哥可开眼了,可是看着仙女了”。
臭烘烘的手,拉着二驴新做的衣裳,把二驴膈应的像吃了一盆盯屎的绿豆蝇,刚想把他的手打开。
一听说仙女,二驴眼睛亮了,手摸着蔫老坏的手,温柔地说:“蔫哥,看你,说话咋还大喘气呢?啥仙女呀,能比翠花还漂亮”。
“啊呸,还能比,可不是能比?你就是一没见过世面的老土鳖,那眼里就翠花了,不是哥说你,你这驴俅,这几年挣得钱,是不是都花到那货身上了,连人家手都没摸过吧?,哎,哥哥都替你害臊”。
老蔫那沾满粪嘎巴的手,指点着二驴的脸,一根手指无意地戳进二驴的嘴里:“卧槽”,早上的高粱面饼子喷薄而出。
“老蔫,把你那脏手拿回去,早晨那点东西都没了,你特喵地赔我”。
蔫老坏尴尬地笑着,缩回那双脏手。
“驴呀,哥是为弟你不值呀,要是没今天这个仙女比着,哥也不会这么说,今天哥可开眼了,啥翠花呀,给人家洗脚穿鞋都不配”。
“唉,不能说了,受不了了,哥赶紧滴收拾完这堆粪,出去找小桃红去,不放不行,憋得难受”。
二驴越听越上火,啥意思啊?这说到裉节上,就打住,你这不是拱火吗?
“蔫哥,你啥意思你?话得说完吧,别说一节留一手,这是嘎哈呢?不知道老弟是暴脾气急性子吗?你说不说,再磨磨唧唧,我可打你哈”。
二驴真是气坏了,这个坏老蔫,平时一棒子打不出个屁,今天就叭叭地在那白话,你特喵地敢吊着我,看老子不削你。
二驴那驴蹄子大小的拳头高高举起,蔫老坏害怕了:“驴哥,驴弟别打,留着劲给那个小娘们,哥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二驴放下拳头,瞪着驴眼盯着老蔫。
老蔫把手里的木锨“噗”地插在粪堆上,飞溅的粪星子喷了二驴一嘴。
二驴恶心加生气,“嗷唠”一嗓子,拳脚如疾风暴雨向老蔫身上招呼,一个跨步踹翻篱笆,纵身一跃将老蔫坐到身下,一阵连续密集重如大锤的电炮输出。
老蔫被打的刚开始还知道嚎,一会就彻底蔫了,哼哼唧唧放赖装死。
“叫你坏,叫你坏,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天天地熏我,老子不搭理你。
你特喵地蹬鼻子上脸,穿鞋上炕,我看你是,老鼠不知道老猫厉害,非得上去拔胡子。
糟害老子,糟害乡里乡亲,俺二驴今天就替天行道,给老乡们除了你这祸害”。
看着屁股底下的老蔫没声了,二驴放下大拳头,有些担心。
自己和老蔫平日里就喜欢打打闹闹,但是今天二驴有些动真气。
人呐,说话这事绝对是门学问,有一种说话方式是说一半留一半,让对方去琢磨。
尤其是有些敏感,易兴奋的话题,关键处你不说了,就像是一个熟睡的人,耳边一个苍蝇“嗡嗡”,那心里恨得呀,打死他的心都有。
现在的二驴和老蔫就是如此。
老蔫说话磨叽,一句话得反复绕,才能说明白。
二驴是直肠子,别拐弯抹角,直点主题就好。
看着老蔫一动不动,二驴有些害怕,弯腰低头就想看看这老蔫啥情况?
他刚把腰弯下去,“嘭”一击重锤,二驴那方正的大胖脸就开了酱油铺,红的,黄的“稀里哗啦”下来了。
刚才还死狗一样的老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噌”一下蹦起来,上面一拳打蒙二驴,紧接着下边一个兜档脚。
“啊-----”震耳的痛叫声,惊的周围邻居,如同一群地老鼠纷纷从地窨子里窜出来,街上的行人也都驻足朝院子里看。
那二驴捂着裤裆,蜷着两腿,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地哀嚎:“老蔫,老子干死你,你给俺等着”。
始作俑者-老蔫也懵逼了,没想到二驴这么不禁踹,挺壮实的一个人,平时那也是七八个人无法近身的高手,今咋这熊色呢?
“哎呀,二驴兄弟,老哥真不是有意地呀,你可不能吓我呀,赶紧地起来,老哥把那个小娘子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拉的告诉你,兄弟,起来,别吓老哥”。
这老蔫伸手就要拉他。
手刚伸出去,院门“咣当”被人踹开了,老蔫一哆嗦,吓得一泡尿顺着裤裆浇湿了脚背
“我擦,谁?哪个王八蛋?”
老蔫叉着腿,嘴里骂着,弯腰就要拿地上的粪叉捅人家。
那句王八蛋刚出口,一团乌云飞一样地飘到他跟前,一个大嘴巴就甩到老蔫脸上:“小样,你骂谁呢?”
一个如黑炭团的小个子出溜溜滚过来,仰头看着老蔫:“你骂谁王八蛋,你才是王八蛋,你全家都是王八蛋”。
“哦,是黑老鼠兄弟呀,老哥是吓的,顺嘴说呢,不是骂你”。
小个子身高刚到老蔫的腰部,他拉开小短腿,指着老蔫,“不管你顺不顺嘴,你敢骂我,老子就干你,你个山炮”。
“再和你说一次,黑虎,不是黑老鼠,明白没?”
老蔫忙不迭地点头:“哎哎,明白了,老虎兄弟”。
对于眼前这位,老蔫是再熟悉不过,她妈生下来就死了,他爹又是个赌鬼,没工夫管儿子,野生野长。www.xiumb.com
五岁的时候吃错药,个子就不长了。
这家伙黑,又长得小,大家都叫他“黑老鼠”。
十三岁上,爹也死了。
这小子就彻底放飞了,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半夜劫道,白天讹人,那是人见人恨,畜生见了撒腿就跑。
十八岁的时候,这小子失踪了,人家都说是被山里的“狼人”给弄走了。
两年后,这坏种回来了。
这次回归,这个水陆码头可就迎来了一个“魔鬼”。
黑老鼠人如其名,黑的放在晚上,人们会分辨不出哪个是黑夜,哪个是他。
矮的像是地老鼠。
那为啥说他是“魔鬼”呢?
这次回来,那套踹门挖坟的事是不干了,开始不干“人事”了。
这个地方处于两江交汇之处,是渤海与黑水中间的三不管地带,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水陆码头。
黑老鼠每天会对往来交易的行商,坐商和游贩收取人头费,不管开张与否,一律每人十个大子,也就是十个铜钱。
那这些人怎么就心甘情愿地每天被他讹十个大子,不反抗吗?
咋不反抗,刚开始还反抗,后来就不敢了。
为啥呀?反抗的领头人老笨一家三十口,在某个夜晚集体消失,房子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就这么凭空就没了。
老笨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官府,请能人,粟末水,黑水上上下下找个遍,毛都没见一根。
他家人的最后下落,还是在一年后,被人带了回来。
那是个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的三九隆冬,从山里逃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回来直接就敲开老笨的门,告诉老笨他家人的消息。
听完之后,老笨“哏”一声就过去了,醒过来人就疯了。
那个人说,老笨的家人在山里,他们是被“狼人”掠走的。
老的都被吃掉了,年轻的女子,成为给“狼人”生育的母畜,年轻的男子被送到地底的石矿每天开采石头,小的和狼关在一起,作为“小狼人”来培育。
他还说,曾经在狼人洞里见过黑老鼠,当时他和狼母在一起嘀嘀咕咕,之后就和狼母往地穴深处去了。
这个消息在当地是尽人皆知,黑老鼠也趁机向外放风:“都别惹我,我和山里那帮子认识,不老实半夜到你家,把人都搬走,和老笨家一个下场”。
这小子自此成为当地一霸,没有人敢招惹他。
老蔫不怕二驴,这货人如其名,顺毛摩挲,心直口快,喜好抱打不平。
一身武艺从不在弱小和女人身上使劲。
虽说翠花总是给二驴戴帽子,几次堵在炕上,就这二驴也舍不得动她一手指头。
如果让老蔫在二驴和黑老鼠之间选一个打他的人?老蔫肯定,毫不犹豫,想都不想会选被二驴削一顿。
但是呢,黑老鼠也有害怕的,而且还是两个。
一个就是二驴,坏老蔫组合。
这俩货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把黑老鼠给堵厕所里,削了一顿后,把他塞粪坑里,边上两条杀狼犬守着,整整泡了他一夜,黑老鼠从此就对哥俩怕得不得了。
另一个害怕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大唐的女人。
刚才老蔫打二驴,黑老鼠在外面看了完整的过程。
俩人经常打架,黑老鼠是见得多了,别看打得这么狠,但二驴不记仇,起来就和好。
不过要是说打黑老鼠,那绝对是哥俩一起上,下死手。
看到二驴倒了,老蔫落单了,黑老鼠进来了。
他可不怕老蔫,就趁机使劲熊了他一顿。
老蔫老实了,地上的二驴摸着脑袋也爬起来了,黑老鼠睁着色迷迷的眼睛,看着二驴,问老蔫:“蔫呀,你说你这损色,话不说完,看把俺驴弟气得。
你说见着仙女了?到底咋回事?啥仙女呀?能跟俺哥俩说说不?”
老蔫一看这阵仗,二驴,黑老鼠现在是一头的,如果再敢吊人胃口,估计今天是要躺着回去了,得嘞,说吧。
“这早点时候,俺出去收大粪,刚走到东边大路口,就看见前边来了十几匹高头大马。
那上面的人,可真是威武,个顶个地魁实,腰里插着大刀,鸟翅环上是矛枪,还有弩箭。
哥们你是没看到啊,还有一架大弩,好像得几个人才能拉开,架在一辆车上。
你说这么些年了,咱啥兵没见过,啥子李大帅的虎卫军,渤海的天门军,南北禁军,不都差不多嘛。
不过那精气神可没法和这些人比,人家一看,‘嘿’,身上都带着腾腾的杀气,这劲,放在庙里都能当镇庙大将军。
俺这看着看着,就想回头走,那边还有一堆粪等着呢。
没等俺转身呢,一股子香味就过来了,‘老天爷呀,咋这么香呢?小桃红,小艳春,翠花身上也没这么香啊’?
‘哎呀,驴弟被打,俺就去找过翠花一次啊,真滴,就一次,俺向老天爷保证啊。
老虎,老虎你快拉着他,打死了就没法告诉你们仙女多好看了’?”
二驴的大拳头放下了,黑老鼠踢了老蔫一脚:“损色,一脚踢不出个屁来,快点滴,别墨迹”。
“好好,俺就顺着香味看呐,嘿,这一看而不得了,俺当时就不能动了,那两条腿呀,被钉住了,香味飘飘忽忽就到跟前了。
俺抬头眯眼一看,妈呀,仙女呀,老天爷,仙女下凡了,二位老弟呀,哥哥真看着仙女了。
长得多好看呐,年画里嫦娥在仙女跟前那的一头撞死,说书先生嘴里的妖狐妲己给人家洗脚都不配,还有那个啥西施,貂蝉滴,跟你们说吧,也就是配给仙女端个茶送个水啥滴。”
“嘭”老蔫屁股上被蹬了一脚:“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点拿捏的,仙女那腿好看不,那脸好看不,比小桃红咋样?那身子啥样?快点滴”。
二驴,黑老鼠虎视眈眈的眼睛盯得老蔫一阵激灵,尿又要下来了,刚想提提裤子:“你敢尿,憋回去”。
“唉唉,憋回去了”。
“那俺就接着说哈".
“翠花,狗屁个翠花,‘啊,说错了,二驴兄弟’,二驴兄弟的花花是咱这最好看滴。
可人家那小仙女呀,我敢说黑水的李大都督,咱渤海‘可毒夫’的三宫六院也没那么漂亮滴。
告诉俩老弟,人家那胸脯子这咋长的呀?鼓鼓溜溜滴;
那大长腿呀,和那大白鹤似滴,又长又直;
要是能被那双眼睛看上一眼,为她死也值得呀,兄弟们,眼珠子又圆又大,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忽闪忽闪滴;
人家骑着一匹大黑马,一身的白麻布衣裳,窄脚裤子,小脚上套着双薄薄的小麻鞋,那脚套在马蹬上,显得马镫空荡荡地;
‘唉,弟们呐’,老哥这辈子都值了,天仙让咱看见了。
二驴,黑老鼠都傻眼了,他们这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哪里能想得到,仙女真下凡了。
“哎哎,仙女往哪走了?老蔫哥,你快点说说呗?”
刚才牛逼的二位,现在这德性,哼,看老子咋摆治你们。
哎,不中,这俩混球,得顺毛摩挲,不高兴了,再尥蹶子,俺这小身板可禁不住二驴的铁拳和老黑的死手。
“二位弟弟呀,我是一直看着那队人马和仙女去的哪呀?”
“说,哪”,老蔫耳边炸起惊雷。
“当时大街上人很多,有咱当地府兵在来回巡逻,他们出示了路引和腰牌后,拐道东边榷场往鳗鱼旅馆去了”。
鳗鱼旅馆,嗯嗯,这可是当地最好的旅馆,房间宽敞,舒服,老板娘做得一手大唐的好饭食,舞的一手好剑器。
不过老板娘也是奇怪,身材那是任谁见了都要流口水,不过再往那脸上看,估计不当场吐出来,算你有种。
两道又长,又深的刀痕从眼角直到嘴角,左右对称,一个x。
没人知道她遭遇过什么?也没人知道一个女子哪来的那些钱,撑起这么大的家业?
反正这个地方二驴和老黑,老蔫是来不起。
至于老黑,别看他牛叉的不得了,照样也不敢去找人家麻烦。
他小肚子上那道大疤,就是被老板娘用杀猪刀划的,再低一点,估计老黑就要改名“黑公公”了。
老蔫说完了,看着眼前二位:“二位呀,仙女去了鳗鱼酒店,咱哥仨还是各回各家吧”。
二驴,老黑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肩并肩向外走去。
老蔫急了:“哎哎,干啥呀?你们嘎哈去呀?咋不带我去呀?”。
“俺们去鳗鱼那,你跟着俺们干啥,滚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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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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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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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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