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后退一步,紧张问他不是这个,是为什么生气?说完后,自己先怕了。
因为我发现他居然真的承认生气了!
只没想到的是,玄沉墨转了头,留了句跟你说也不会懂,转身走了。
他走得快,我得跑才能跟上。
还好他最后等我上车。
可当我往前跑忽然被鬼常乐给拦住了,“哟,小讨饭的,这个吊坠是你脖子上掉的吧~”wWW.ΧìǔΜЬ.CǒΜ
鬼常乐突然出现在车门边吓我一跳,他说时,手中晃晃悠悠的居然是七星坠!
我说这不是给陈楠了吗?他说,现在这可不是七星坠了。
我也发现了,这七星坠被小小的圆形玻璃球给罩在里头,玻璃球里还有些透明液体。
鬼常乐说这东西现在没号令阴兵的作用,现在是可以辨邪恶,证阴阳的小法器,越是浓的邪气,煞气,靠近这个,里头的液体就越黑…反之,正常人靠近是不会有任何颜色变化。
他说到这,车里的玄沉墨就有些不耐烦,问他说完没有?
鬼常乐嘴上说着说完了完了,可忽然拉着我往后走几步,快速低声说“跟他撒娇”,说完就走远消失不见。
我愣了下,眼看他走远,还给我眨了眨眼。
就挤眉弄眼那种。
我好像明白了!
回头,玄沉墨让我上车。
我过去路上,虽然明白了鬼常乐的意思,他这是让我跟玄沉墨撒娇啊…可——
我还真没跟除了我爸妈姥姥以外的人撒过娇!
而且,我想一想跟玄沉墨撒娇,不知怎么,我就有些害怕???
车上,玄沉墨还一直冷着脸。
我犹豫再三,再三!
心里建树了好多遍,最后决定,把他当成我爸!
只是,每次一鼓足勇气,看他的脸,我就不敢说话。
终于,反复在心里给自己催眠,这不是玄沉墨,这不是玄沉墨!这是我爸,这是我爸!是我爸!!
几度深呼吸,我再凑过去,要开口,他忽的看过来了,问我:“你半天嘀嘀咕咕什么。”
我嘴都张了,一卡,就直接说了一声——
“我是你爸!”
接着,车就一顿。
我也一顿,快速改口,“不是,我意思,你是我爸……也不是!哎呀……”
越描越黑,然后,车就直接停了。
我:“……”
玄沉墨:“……”
车厢里,我俩都沉默了。
半天,他问我,“什么情况。”
我总不好说鬼常乐让我跟你撒娇吧?
突然灵机一动,想到网上的流行热词。
其实,遇到大佬,遇到大神,也是有喊爸爸的情况!索性,这喊都喊了,我直接说——
“爸爸,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有爱护我自己的身体,是我不对,可不管怎样,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爸,爸!”
我说完,玄沉墨脸上的冷意就一点点车裂瓦解。
眼神复杂,纠结。
最后,还摸了下我的头,深呼吸了后,才平声静气说,“医生给你检查脑袋了么?”
我脑袋是也受伤了,不过三天前就好了。
听他这意思是我脑子不太好。
我也没法辩解,这事儿给我,我也觉得脑子不正常。
只是——
“我……这……是常乐刚才教我的办法……他让我……”
撒娇两个字……我真说不出来。
没想到,我这话让他曲解了。
哦了一声,说明白了。
玄沉墨的手在方向盘敲了敲说,“很好”,这会儿表情终于变了,没那么冷,连着又说了两声很好。
我听的心头拔凉,问他是觉得我喊爸爸很好吗?他乐意的话,我没意见,依照他玄老的资格当我爸也是够资格的…
他敲方向盘的手就顿住,然后说——
“闭嘴。”
我就卡住。
他继续开车。
我观察他半天,忍不住问他,还生气吗?
他说不生气了。
我就松口气,觉得这方法也算出其不意,出奇制胜。
等了会儿,再看着路况,我又问他咱们现在是去哪?
他瞥我一眼,那几声“爸”真的有用,语气完全恢复往常,淡淡说去看凤宴戎。
我立刻来了精神,问他现在是好了吗?
玄沉墨说不算完全恢复,不过,总比我之前在长白山的时候看的样子要好一点点……顿了顿他似乎还想多说,可又说让我自己到了自己看。
距离凤门的路还很远。
路上,我翻看手机发现我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赶紧给她拨回去,原来是家里做了很多好吃的,问我回不回去吃,说都是我爸为了迎接咱们家的新成员做的,但是她怕我觉得,以后她有了弟弟妹妹不疼我,怕我不开心,所以,联系我密切了点,但是——
“如果你要是忙的话,妈妈可以不打扰的。”
我妈的语气开心又小心翼翼。
我听的一阵糟心又难受的要死,强忍住了难受说,我才不会小气吧啦,我开心都来不及,今晚就回去。
说完后我妈就开心的说等我,直接挂断电话了。
我被我妈感染也有点开心,可没两秒就变成了无尽的悲哀,眼看挂断电话后的日历,点开日历,开始看日子。
十个月……
也不过是手机日历上的一页。
也不过是一张挂历。
也可能是我妈生命的倒计时。
不敢问玄沉墨到底有什么办法,只是盯着日历好久好久,在一段路口,等红绿灯时,玄沉墨说我看日历看了半个钟头,看出什么了。
我说,我在数我还能陪我妈多少日子,算上今天还有290天左右,9个月不到。如果早产的话,还要另算……
玄沉墨让我不要悲观,相信他。
我说我当然信他的,接着问我刚才自作主张答应了回家,晚上咱们能回来吗?
如果不能的话,到晚上我再给我妈打电话,这样她下午能多高兴会儿。
玄沉墨说可以回去的,凤宴戎没什么好看的,到那看一眼也是为了让我放心。
我愣了下,说谢谢他,他淡淡一句不用,继续开车,让我可以睡觉,因为路程太远。
我就闭上眼,去睡,本来觉得自己不困的,可没多久,竟真睡着了……
似乎,只有在玄沉墨的车上,我才能放心的睡着。
而我醒过来时,脑袋边又是玄沉墨的手。
每次我睡着,他都会托着我脑袋。
在我醒过来后,他手就撤回去了,
告诉我说马上到,得醒醒困,因为在凤门不能呆太久,还要赶回家。
我一听到回家,就立马醒困说,我已经醒了!
车子这时也到凤门。
车一停,就有几个凤门的人给我们带进去。
中间,玄沉墨居然去打了电话,我好奇他跟谁打电话,但是只是好奇。
他打完电话才回来。
我们一起入凤门。
去的路上,玄沉墨把他的大氅给我裹着了。
那黑毛的氅太大,我穿着都拖地了,有些小心翼翼的提溜着,但被玄沉墨捏着手放回去,说雪可以洗绒毛,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我这才放开了走。
凤门的路之前就走过,但再走一次,仍旧迷路。
走了好久,才到之前住的东院。
那带路的人告诉我们,凤掌门现在还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整体来看是能认的人的,不攻击人,可还脾气暴躁,让我们不要靠近
我觉得他主要是跟我说的,寻思脾气暴躁能什么样呢?结果我和玄沉墨刚到门口,就看一把椅子飞出来了…
要不是玄沉墨眼明手快,我肯定被砸到。
不过,也是这一砸,能看到里头了。
里头,凤宴戎在屋里,被五花大绑在床边的柱子上,嘴巴上还戴着类似于嘴罩一样的东西……就跟我之前在黄河水下墓里,看到的十三太保,挂得半面具一样。
蛊九娘透过嘴罩的缝隙,在给凤宴戎喂水。
她的伤势看起来也是恢复完全了,看见我了,对我友好一笑,就继续给凤宴戎喂药水。
凤宴戎的眼睛是正常的,可透过嘴罩还能看见两颗尖牙…
浓汤药汁从他身上流的到处都是,他发出的嘶吼声,看得我揪心,低声问凤宴戎,怎么他还这样子?
凤宴戎说,他身体里还有蛟毒,这样子是正常的,喝药是在排毒没,等排完就好了。
我说多久能排完?
他说至少一年,快也要将近半年。
我一下想起他那个符咒才维持多久,三年吧?这去掉恢复期半年一年的,也就只有两年…难道以后一辈子都要这样?
没想到玄沉墨说,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因为符咒就一张,下次恶蛟再上身,他就死路一条。
我差点没站稳!
玄沉墨扶住我,问我:“想救他?”
我说当然!
玄沉墨就声音压低了点,“那就……更努力吧。”
说完,转身走了。
我咬了咬牙,在蛊九娘对我点头,挥手中,再看了一眼仍旧兽化的凤宴戎,说了一句:“凤大哥,我等你恢复。我空了再来看你!”
然后转身也跟上玄沉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转身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声…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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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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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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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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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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