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鼎身上那一道道铭文也随之亮起,五光十色,分外璀璨夺目。xǐυmь.℃òm
而这无比璀璨夺目的光辉就仿佛具有勾魂夺魄的魔力一般,令得下方如火如荼的乱战厮杀渐渐停息下来。
突然,一条百足蜈蚣平地飞天,射向药鼎,化身为药。
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百足蜈蚣先后效仿,纷纷弃下各自占据的肉身傀儡,慷慨就义。
眼看着那一具具干瘪的尸体无力倒下,将士们一时间都有些茫然失措,旋即又都是热泪盈眶的喜极而泣、声泪俱下。
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噩梦,如今总算大梦初醒,简直是如获新生。
“大哥!这一切……终于彻底结束了么?”赵青云从妄自发呆中回过神来,语气颇为激动的问着赵士元。
而赵士元则是面泛苦涩表情,怅然若失的感叹着,“哎,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老天早已安排好的定数吧。我们的四弟虽无心同我们争权,却偏生结交上一位举世无双的天选之人,而我们呢,煞费苦心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人脉跟底蕴,到头来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是啊,待到这场风波过后,你我能否保存性命尚且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老四必将深得圣心与民心,往后这帝王之位,怕是再也没人能有资格和他去争了吧。”赵青云黯然神伤的点头。
见他那一副灰心丧气的落魄样子,赵士元反而竟是没来由的笑了,“呵呵,有道是成王败寇,眼下我们输都输了,难道还输不起么!”
话音方落,一滴清澈透亮的水珠从天而降,吧嗒一声,落在一名士兵的脸庞上。
那士兵很享受的闭上双眼,周身各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转瞬恢复如初,居然连一道疤痕都没留下。
“这……这又怎么可能?”有人发出惊呼。
然而接下来,当一滴滴天降甘露犹如瓢泼般被洒落时,呈现在众将士眼前的,则是更为离奇的一幕。
那是一具具冰冷尸体的死而复生,从气息全无,到胸前逐渐恢复起伏,甚至连失去的残肢断臂都重新生长出来。
他们纷纷从血泊中爬起,浑然不觉已经死过一回,可如果去仔细回想的话,却又分明对赴死前的壮烈场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我……真的还活着么?”有士兵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原来,能活着竟如此美好!”也有士兵大彻大悟的看透人生。
旋即,他们又后知后觉的把目光转向头顶上空,纷纷屈膝而跪,如拜神明,长叩不起。
而就在此时,天降甘露也戛然而止。
少年收了药鼎,转身回归己方阵营,“山河,剩下的事可就交给你了。”
“好!兄弟我去去就回!”
赵山河御剑飞出,居高临下的冲着下方喊话,“大哥,二哥,你们俩身为皇室子弟,却漠视本朝法度,肆意荼毒百姓,不顾朝堂安危,图谋反叛作乱,现下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四弟,大哥输得心服口服,没什么好说的。”赵士元坦然回之,事到如今,他反倒觉得身心获得了解脱。
随后,赵青云也忍气吞声的开口,“老四,其实我原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有一点,却让我直到现在都没太琢磨明白,不知你能否如实奉告。”
“二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只管问出来便是。”赵山河爽快应下。
赵青云讪讪一笑,就开门见山的问他,“老四,难道你仅凭一桩离奇命案,就已算准了我和大哥后面的布局?还是说……你此番回京成亲是假,实则本就是另有所图呢?”
被这么居心叵测的一问,赵山河不禁是摇头一阵苦笑,当下也并未对此给出明确答复,转而便御剑来到爷爷赵天一跟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国师,还请您念在本殿下护国平乱有那么一点功劳的份上,答应我两个请求可以么?”
“但讲无妨!”赵天一惜字如金的回以四个字。
赵山河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思绪,伸出第一根手指正色道:“第一个请求,我的两位哥哥虽是铸成大错在先,但从始至终也是蒙在鼓里的受害者,是以,还望国师能对他二人所犯下之过错从轻发落,给他二人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
“好,这件事就依了你。那第二个请求又是什么?”赵天一沉声应下,继而又迫切追问。
赵山河缓缓伸直第二根手指,语气不卑不亢的说着,“第二个请求,便是本殿下和小郡主的婚事一切从简,婚后我夫妇二人即刻离京,从此再不过问朝堂诸事。”
“嗯,你身为一个皇子,能抱有如此纡尊降贵的想法倒也实属难得,不过如此一来,你可有考虑过小郡主能否会答应呢?依本国师看来,你的这第二个请求,还是从长计议吧。”
赵天一不苟言笑的拿捏着分寸,但这话里话外饱含的深意却再直白不过,那就是‘你小子说破大天也没用,反正我是不会同意滴!’
可谁又成想,偏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竟从下方传来,“禀国师!我不怕吃苦,往后一切我都愿听从四殿下的安排!”
不是南宫卿儿还能是谁?
此话一出,属实是令得赵天一心下凉了半截。
如果说先前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试图敷衍了事、蒙混过关,那么眼下这当事人都已到场来表明主见,又让他这个说一不二的当朝国师何以自圆其说呢。
他眉头微蹙,连忙就向南宫博递了个眼神过去,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老伙计,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也该站出来说句话啦?不然你那好孙婿执意要离京,顺带可是要把你那宝贝孙女儿也给拐走啦!”
俩人有着数十载的交情,南宫博自是对其暗中传递的讯息心领神会,旋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岂料竟被找准时机的赵山河抢先打断,“国师,侯爷,既然卿儿小郡主对此也并不反对,那这件事,想来也就无需从长计议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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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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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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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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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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