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村长,这次的主事人是我这徒儿源丰,一切听他安排。”邱道长看了一眼姜子源,那意思是前面路已经给你辅好了,你接住吧。
姜子源稽首道:“这样,咱们先去看看那些孩子,然后再做打算。”
“先去俺家吧!”罗正辉这时站出来说话。
“行,先到大侄子家看看阿山的情况!”罗村长答应着起身,引着邱道长两人向外走,其他人也都跟在后面。
众人上了一个小坡后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是个小院,院内正面是个三层小楼,两侧还有小偏房,罗正辉打开其中一间偏房,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吼声,像是关了只野兽在里面。m.xiumb.com
姜子源上前探身向门里看去,只见里面有个人被铁链拴在墙角,铁链连接着一个铁项圈箍着这个人的脖子。此人已经看不出人样,身上衣服破烂,脸上脏的看不见肤色,正蹲在那里凶狠地看着这边,嘴里发出低吼声。地上满是一些残羹冷渍,还有粪便混在其中,味道刺鼻。
姜子源向前走了两步,在铁链长度的范围之外停住蹲下,眼睛直视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双类似发狂野兽的眼睛,充满红丝。
那人见有人靠近,张嘴往前一扑,明显是要咬过来,然后就被铁链拉住身形,脖子被勒出一道深印,又扑了两下,见扑不着姜子源,那人就蹲在那里朝姜子源低吼起来。
“他全名叫什么?平常他习惯别人怎么称呼他?今年多大了?”姜子源回头问罗正辉。
“他全名叫罗胜山,是俺大儿子,平时大伙儿都喊他大山,今年十三岁。”罗正辉一一回答。
姜子源猛地回头向前一探头,怒目直视,同时对罗胜山喊道:“大山,你能听见我说话!?”
他是想看看罗胜山是真疯还是装疯,这种突然的叫出对方名字,如果对方还存有理智,会有短暂的反应,比如眼珠会停滞一下,凶光还消失一下这样的现象。
但是现实是罗胜山压根没有对姜子源的话起反应,倒是对姜子源这一探身反应剧烈,他随着姜子源身体向前,同时也是往前一扑,手一挥抓了过来,眼神并没有因为姜子源的话语有一丝的变化。
“我靠,还真抓呀!”姜子源本就防着对方这一手,向后一躲,堪堪躲过那伸过来的爪子。
“其他的孩子全这样吗?”姜子源起身往外走,顺便问了一句。
“这个是最严重的,但是其他的孩子基本也是这个样子,听不懂人话,攻击性很强。”罗村长在一边跟在后面回答着这个问题。
全村一共有十六个孩子呈现出这种类型的状态,姜子源都一一看过来,最后得出结论是这些孩子是真疯了,这种疯好象就是大脑皮层管理理性部分的区域全都不工作了,只有本能和兽性部分在工作。人类的脑部其实包括了早期的爬行动物脑、哺乳动物脑以及新皮层脑,而人类最骄傲的部分就是新皮层脑,负责人的理智、想象、逻辑推理等高级脑思维工作,而这些功能在这些孩子身上都消失了,可能性很多,比如高级脑死亡了,比如高级脑沉睡了,比如高级脑有病变了,总之是它不工作了,整个呈现出来的状态就是自我意识消失了。
回到祠堂大厅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了。罗村长和几个家族长辈陪坐,一众人边吃边聊事情。
“师父,这件事儿你怎么看!”姜子源小声问邱道长。他其实想问怎么办的,这种事情如果就姜子源的专业来讲,是应该建议罗村长去求助精神病医生,可是此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原因很简单,任谁看着那些急切想救孩子的父母的眼神时,都不忍去打破他们的期待和幻想,所以抱着一丝侥幸问师父,心想没准师父有办法。
邱道长摇摇头说:“你是怎么想的,说说你的想法。”
姜子源想了想就说:“像是失心症,可是这疯劲又不像,攻击性太强了,像是狂犬症,但是罗村长也说了,医生来看过确定不是狂犬症。我还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铁线虫,可是如果得了这个东西,人会喜欢喝水。反正现在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凡事儿都有根源,我们现在如果找不到根源,就没办法对症下药呀!”
“那要如何查找这个根源呢?”邱道长笑呵呵地接话。
“如何查找根源?!”姜子源突然意识到因为邱道长在这里的缘故,所以自己的大脑习惯性依赖于邱道长,不想思考,其实这件事情无论是怎样的,自己是有办法调查的,至于最后能不能查出个结果,会不会解决这个问题,不好推断,因为目前信息真不足,但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姜子源开始在头脑中组织今天所看到的线索,找出同性,看到缺失信息,准备着手调查一下,他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既然让自己碰上,那就不要逃避。
“这十几个孩子是哪天开始发病的?”姜子源整理好头绪,开始向村民收集信息。最后发现一件事情,就是这十几个孩子都是同一天发病,而在发病前一天一起去过后山,至于去了哪里不知道。
“问题就是在这里,我们需要去后山看看那里有什么?”姜子源判断可能是被什么感染了,这需要去探查。
“那后山一般很少有人去,现在都用上电了,没人去山上捡柴,所以很少会有人上山,明天我带你们去吧!”罗正辉自告奋勇道。
姜子源之所以敢去后山,难道他就不怕被感染吗?关于这一点姜子源思考过,如果感染孩子们的东西能通过空气或者近距离接触传染的话,就应该有更多的人被感染,现在罗家村的状况说明了一切。他认为这有可能是孩子在后山找到什么东西自己吃进肚子里的,他需要去后山找到这种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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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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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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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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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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