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骓遄的话,屠岸夷连忙说“我就是个小人物,哪里知道这些利害,幸好来问了您,那现在怎么办呢?要不我就去给东关五说我不干了。”
骓遄说“让我想想,这事是他们的机密,已经告诉了你,这时候你要再去说你不干了,他们肯定还会找其他人做,而且也很有可能杀你灭口。
不如你还是假装答应他们,到时候反戈一击,扳倒梁五和东关五这些人,到时候我肯定会向里克大人说明你的功劳的。你不是一样可以得到富贵吗,而且还是为咱们晋国立了大功,又有好名声又得到富贵实惠,那点不好呢。”
一听这话,屠岸夷连忙说“好好,骓大夫教导的是,我屠岸夷就按大夫的教导做。”
骓遄说“那,你想好了?再没有改变了吗?”
屠岸夷赶忙正色道“想好了,要是骓大夫还有顾虑,那,那我屠岸夷就对天盟誓。”
说着,这屠岸夷还真的在骓遄的院子里摆上香案,还抓来一只大红公鸡,在香案前杀了,将鸡血抹在自己的嘴唇上,指着上天起誓道“我屠岸夷听从骓遄大夫的安排,为晋国利益,减除梁五、东关五等逆贼,如有违背,天人共讨。”
看着屠岸夷郑重其事的发过誓,骓遄才满意的点点头。
屠岸夷离开后,骓遄就赶忙把这件事告诉了丕郑父,丕郑父又赶忙禀告了里克。
里克一听梁五和东关五竟然敢暗中谋划要刺杀自己,真是狗胆包天,这次定要将这般狗贼一网打尽。
很快,就到了晋献公出殡的日子,这天,里克又说自己病了,没有参加晋献公的送殡下葬仪式。wWW.ΧìǔΜЬ.CǒΜ
屠岸夷对东关五说“今天是先君出殡的日子,所有的卿大夫们都要去给先君送殡,只有里克不去,这真是刺杀他的好机会,请您给我三百甲士,我带着这些人去包围他的府邸,将他杀了,如何?”
东关五一听,就高兴地说“好。”
于是,屠岸夷就带着三百名甲士,留在城中,当然并没有去包围里克的府邸。
这是时,九岁的新世子卓子,还有晋国辅政大臣荀息、还有梁五东关五、以及其他的晋国大夫们都随着晋献公的灵柩出了城。
不一会,有个里克大夫府里的仆役快马赶到晋献公陵墓,向主持葬礼的荀息大夫禀告,里克将军在府里遇刺了。
荀息一惊,转头看见梁五和东关五,轻松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什么。荀息问二五怎么回事。
东关五说“我和梁五见大人如此忌惮里克,就暗中派人将里克击杀了,这不就成功了吗,先前没有告诉大人,是想着万一不成功,也不会连累大人。”
听了二五的话,荀息总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草草结束了晋献公的葬礼,荀息带着送葬的队伍,赶快回城。
东关五带人先到了绛城东市,准备去里克府里看看情况,迎面正碰见屠岸夷,屠岸夷一见东关五过来,就假装是上前向东关五汇报情况,结果乘东关五不注意,一把拉住东关五,用他粗壮的手臂死死卡住东关五的脖子,一使劲,东关五的头颅就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耷拉了下来。
这变故来的突然,东关五的随从们一下子就乱了,屠岸夷大声说道“大家不要乱,东关五反叛,现已被我正法,如今公子重耳已经带着秦国翟国的兵马来了,就在都城之外,我是奉里克大人的命令,除掉东关五这个逆贼,为申生世子报仇伸冤的。
里克大人说了,大家只要铲除奸佞,迎立公子重耳为国君,就既往不咎。”
那些军士一听是要迎立公子重耳,心里都是愿意的,于是纷纷跟随着屠岸夷向朝堂而去。
梁五听说东关五被屠岸夷杀了,也赶忙往朝堂去,想把这个情况告诉荀息,让荀息带着卓子赶快出逃,却正好又被屠岸夷碰见,二话不说,也被屠岸夷杀了。
另一边,里克、丕郑父、骓遄带着各自的家将也赶到了朝堂,见荀息正面不改色端坐于朝堂之上,一手揽着九岁的卓子,另一手举着袍袖,掩面而泣。
九岁大的卓子,吓得浑身发达,蜷缩在荀息怀里,只知道抽泣。
荀息见里克带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冷声说道“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卓子是先君的骨血,就给先君留些血脉吧。”
里克冷笑道“先君的血脉,世子申生现在何处呢?难道申生就不是先君的血脉吗?”
这时,正好屠岸夷也赶到了,里克转头对屠岸夷说“还不动手?”
屠岸夷听见里克吩咐,快步冲到荀息面前,一把夺过幼主卓子,举过头顶,重重地向台阶下扔去。
可怜的卓子,不过是个九岁大的孩子,在高大如牛的屠岸夷手上,就像一个无辜的羔羊,被重重扔下台阶,只听噗嗤一声,就像一个装满水的口袋,破裂了,变成一片模糊的血肉。
荀息见里克竟然在朝堂上,让人摔死了卓子,愤怒的大叫一声,拔出自己的宝剑,就要来和里克拼命。
可是文弱的荀息,哪里能伤的了武将出身的里克,被里克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荀息还想再砍里克,却被转身过来的屠岸夷反手一刀,结果了性命。
荀息死了,为他的忠诚,为他对晋献公的承诺而死,难道荀息不知道,他所辅佐的奚齐也好,卓子也好,并不是晋国真正的好君主吗,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拼死守护他们呢,因为这时晋献公临终对他的嘱托,晋献公是他君,他是晋献公的臣。
晋国大夫荀息就是用他的生命,为历史,为后人诠释了什么是忠信,什么是承诺,什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虽然荀息死了,但他的精神长存,为后世所赞扬。
后来晋文公继位后,又召荀息的孙子荀林父为大夫,任命荀林父任为中行将,所以后来,荀林父的后人就自称为中行(háng)氏,而荀息的另外两个孙子,荀林父的二弟荀骓封在程邑,他的后人就是程氏;荀林父的三弟荀首封在智邑,他的后人就是智氏。
中行氏、程氏、智氏都是后来晋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或许也算是荀息的功德造化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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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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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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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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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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