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来了吗?”
我问道。
“呃……没注意,应该上来了吧?!”
她用慵懒而迷糊的语调回答道,而我非常讨厌她用这种语调和我说话,这感觉就像是在挑动我敏感的神经一样。
“■■的什么叫应该上来了?!你■■就不会集中一点注意力吗?!”m.χIùmЬ.CǒM
于是,我怒道。
“哦,那我下次注意吧,这次就算了。”
“这次就算了……■■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这次就算了?!你这■■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即使是被我揪着领子,她那吊儿郎当的态度也丝毫没有动摇,仍然是摆出一副尴尬的笑容,对我说道。
“哎呀,你别生气嘛!就算你生气,也无济于事嘛……等下我注意听就是啦!好了好了,把我的领子放开吧,再怎么说我都是个雌兽,你一个雄兽对我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呢?”
“太不不礼貌?!呵……”
被这个慵懒而毫无责任感的小■■气笑了的我放开了她的领子,我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大老爷』说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要是把握不住就要把她从组织上除名了。
但是,能让我和这种无可救药的家伙在一起执行任务,也说明组织上对我的能力非常认可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耐着性子,跟这个小■■一起执行任务……不得不说,跟这种家伙相处,还真是的超级麻烦啊。
……
——以下为罗娜主视角——
烟雾散去之后,昏暗的小屋之中,只剩下了我,罗伦,娄鸣,路杰和那个叫双喜的海匪,阿娣的身影无论在哪里都找不到。
“娄鸣,阿娣她……”
“我知道,不过,还真没想到啊双喜先生,你的同伴居然抛下你,只把阿娣带走了,可真是不讲义气,哦,对啦,我记得刚刚你说过,你们大当家的会带兽过来救你的吗?怎么就这么无情的把你抛弃了呢?”
娄鸣笑嘻嘻地蹲在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满娄鸣忘记洗的三双袜子的双喜身边,用着嘲弄的语气对他说着,看起来对阿娣的行踪毫不担忧的样子。
“好了娄鸣,阿娣都被海匪带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和这家伙打趣而不相信办法啊,真是的,能不能正经一点啊?”
我有些不满地吐槽道,而他微微一笑,随后说道。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现在也不急着把阿娣就出来,原因很简单……阿娣说过的吧?那个海匪头子带着自己的手下把自己抓走的原因就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太太,所以说,基本上可以确定阿娣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关于那一伙海匪的事情,咱们所知甚少,倘若贸然制定夺回阿娣的作战计划的话,恐怕会吃亏。”
娄鸣说着,蓝绿色双眼的目光便从我身上挪到了那个双喜的身上,嘴角也上扬起来,“和善”的笑意完全掩盖不住。
“所以娄鸣,你的意思是,想要从这家伙口中问出他的同伙的消息吗?”
话音刚落,路杰便问道,娄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处理伤口用的生理盐水。
“嗯,接下来,我得好好伺候一下这位双喜先生,让他‘舒舒服服’地把我想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我,哼哼……就像上次在火车上对付格莱普•索达那样哦,那么娜娜,麻烦你再用一次『寰宇空间』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好吧。”
说着,我驱动体内的魔力,随后伸出右手,默念咒语。
黑色的光辉逐渐从我掌心显现而出,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刻画成了一个微小的黑色法阵,并瞬间放大,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至此,我的『神裔能力』『寰宇空间』也就施术完毕了。
与此同时,一滴汗水也从我的额头上流下。
虽说『寰宇空间』这个魔法属于我的『神裔能力』,并不消耗太多的魔力,但是,维持『寰宇空间』的各个通道的入口,却是需要消耗我的一部分魔力的,所以每一次使用这个魔法,我就要凭空制造出一个入口,而每制造出一个入口,我的魔力就要损耗一些,伴随着魔力的损耗,我的身体也会出现短暂的疲劳感。
不过,好在每次用来维持通道入口所消耗的魔力并不多,只需吃一顿饭,待食物完全消化之后就能补充回来。
话虽如此,但这种疲劳感也是不太舒服的……
娄鸣已经带着双喜进去了,我由于疲劳感的缘故,所以就坐在了阿娣家的一个木头板凳上想休息一会儿,只是,在我坐上去的时候,板凳就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是快要坏了的样子。
这可绝对不是我太重的缘故。
在我刚坐下之后,路杰就凑了过来,有些紧张地问我道。
“说起来,罗娜学姐……我其实有些好奇……你的『寰宇空间』,这个魔法所制造出的空间门的那头所连接着的空间是否真的存在于艾尼莫斯世界吗?”
我心想路杰问的这个问题还真的有些刁钻,于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并回答道。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空间门那头所连接的空间是否存在于艾尼莫斯世界,但是,据我爸说,『寰宇空间』的空间门那头所连接的,是世界上最为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空间’,所以我想,艾尼莫斯世界应该也存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吧,搞不好……『寰宇空间』的空间门那头连接的,其实就是那些‘人类’所说的‘太空’呢。”
“太空啊……太空……太空……”
路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以黑色漩涡形态漂浮在半空的空间门,轻声念叨着,我觉得他的这个举动还真的是天真的可爱,看来他的内心真的是单纯得不得了,这也难怪娄鸣会把他当成最重要的兽之一啊。
毕竟,娄鸣天生就是个心思复杂,难以揣测,甚至于说是不能以常理揣度之的兽,他这样的存在,若说是更喜欢和单纯如白纸的路杰在一块相处的话,也算是一种合理的互补。
就像“人类”那边传来的“太极图”一样,黑色与白色看似对立,但彼此又相互包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一种完美的互补。
只是不知道,娄鸣对我的看法,和对路杰的看法是否一样,是否也认为我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兽呢?
若要是说心里话……我倒是不太想让娄鸣如此看待我,我并不想成为和娄鸣“互补”的存在,而是想成为能和娄鸣“同步”的存在,因为在我的恋爱观念中,深陷恋爱中的一对兽,彼此之间的磨合与互补固然重要,但是,若要是不同心,不同步,做不到心有灵犀的话,那么即便再怎么磨合与互补,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得到生活,物质,以及对方给予的一地鸡毛,这样的爱情,虽然双方都爱着彼此,但也同时在折磨着彼此——对我来讲,这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爱情。
所以,如果只是进行磨合与互补的话,那我还不如只和路杰一样,做娄鸣的朋友呢!而既然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娄鸣的女友,那我就要试着和他互相理解,并在理解之中逐步成为能与之同步的兽——这就是我对我们这段恋情的目标与打算。
虽然不清楚,我和娄鸣是否能挽着各自的手走到最后,是否能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是否能与他白头偕老,并在走过生命的终点之后合葬于一处,但,即便我们的恋情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告吹,在热恋期间能做到“同步”,不也是挺好的吗?
至少,这么做我绝对不会后悔就是了。
这么想着,娄鸣就从『寰宇空间』的空间门之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看起来是已经从双喜口中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题,而且也谋划好了下一步的行动纲领。
只是,那个海匪双喜倒是没有和他一起出来,多半是那个双喜经受不住折腾,然后被娄鸣扔在『寰宇空间』那头休息了吧。
“怎样?”
我从板凳上坐起身来问道,而娄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望了一眼在窗边的罗伦,之后又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食指在墙上抹了一把,并合拢大拇指和食指,边揉搓着,边念叨了一句“果然是这样吗?”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举动多少是有些奇怪,于是我又追问了一句,他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然后对我说道。
“我想,现在阿娣大概是安全的,那个双喜跟我说了,刚刚趁乱带走阿娣的并不是他的同伙,而是阿娣的表兄。”
“阿娣的表兄?!”
我和路杰惊讶得异口同声道。
“对,他一开始是听说自己的舅舅和舅妈死了,所以就想过来探望一下,可没想到连阿娣也不在家,等了半天兽也没回来,所以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于是经多方打听,这才知道她被海匪抓走了,所以就满天泪礁寻找她的下落,不过他可能并不知道,双喜,还有他的同伙,以及他口中的那个‘大当家的’所在的根据地其实并不在天泪礁主礁上,而在天泪礁西边的一个小岛礁上,所以无论他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而双喜的那个‘大当家的’,也就是海匪头子,他的名字是……祁晴,不过,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你们知道的,他说话多少带一点点方言口音而且说话语速快,有时候就听不清楚……总之,因为阿娣逃走了,所以他就派双喜,还有其他的几个手下在天泪礁上搜索阿娣的行踪,同时也让他们监视着阿娣的表兄,防止他先找到阿娣并把她藏起来,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而我觉得吧,刚才阿娣的表兄很可能是把我们也当成海匪了,所以才对我们全体发动了袭击,而且还扔了烟雾弹,趁其不备带走了阿娣,我想,应该过一阵子他就会带着阿娣回到这里,在这之前,我想咱们也就没必要在阿娣家里停留了,还是赶快去找『宇之戒指』的戒托部分和黑色星辰草好了。”
“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完他的一番说辞,我那颗为阿娣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娄鸣舔了舔嘴唇,之后又说道。
“不过,除了这些,我还有些新的发现。”
说着,他拿出了一块六边形的,镌刻着一个虎首,并用红色的宝石进行点缀的石头令牌。
“这是我从那个双喜身上搜到的东西,你们看看这背面刻着什么。”
随后,他把令牌翻了个面,待我们几个围拢到了一起后,他打开手电筒,照亮了令牌的背面。
只见,那石制令牌的背面,镌刻着三个字:第一兽。
“据双喜说,这个令牌,是他们和他们那个‘大当家的’在英莲瀑布找到的,一共有九枚,基本上都被他们那个‘大当家的’分发给当时一起行动的几个小弟了,而双喜正是当时发现了这些令牌,并汇报给他们那个‘大当家的’的兽,所以就被分给了‘第一兽’的令牌……‘过北九里,解之九步,寻将九兽,圣托显之’,我想,这里面指的‘九兽’,应该就是这九枚令牌才对,双喜还说,当时被分发令牌的其他兽,也和他一样在天泪礁上而不在他们的根据地,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打乱密语中所说的寻找顺序,但咱们若是想要找到『宇之戒指』的戒托部分的话,就得把那九枚令牌凑齐,所以,咱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就是要在天泪礁上找到剩下的几个海匪,把令牌都拿到手!”
娄鸣话一说完,我们三个都相顾无言,只是都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提议的同意。
“嗯,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先别待在这里了,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先去岸边那里和费望道教授他们会和好了。”
罗伦发话道,边说,还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个时候的天空,微微露出了些许苍白的颜色,小屋之中的黑暗环境得以消散,我和罗伦的视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明朗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阿娣的家实在是破旧的不成样子,所有的家具,桌椅板凳,床褥门窗全都破破烂烂的,而且灰尘也落得满屋都是,想必,她被那伙可恶的海匪劫走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吧。
真的不敢想象,她在那伙海匪手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抱着些许复杂的心情,我们从阿娣家离开,并向着岸边的大船进发。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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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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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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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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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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