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眼看到了,而且今日又比较累,所以几人便到了附近的一栋单元楼里歇息。
这里还算整洁,不过房屋主人已经不在。
他们四下看了看,没有丧尸,没有丧尸兽,也没有令人作呕的腐烂尸体一类。
这让他们倒是感到了好奇。
不过,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见状,便准备各自找一个房休息了。
却没想到,薛令仪刚躺下没多久,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就听到“啪”的一声,仿佛是什么重物摔落了下来。
听声音,是从客厅传出来的。
外面天色阴暗,虽然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是那个光线看起来让人极为不舒服,让人想要去开灯。
他可不敢放松警惕,赶忙下床就要打开灯查看。
令他惊骇万分的是,靠近灯开关的地方,一块墙皮脱落,裸露的墙上用鲜血写着:“享受盛宴吧!”
“哼!装神弄鬼!老子可是连丧尸都杀过不少的人!”
他往地上一看,差点跳起来,之间那块脱落的起皮上,还附着一只巴掌大的虫子,它长长的触角抖动着,慢慢爬行。
这给他吓得半死,他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虫子。
“孟瑞麟!”
他叫了几声,却无济于事。他去了孟瑞麟的卧室,却发现空空如也。
他又回到客厅,却发现那只大虫子眼睛里闪着红光,在盯着他看。
这让他毛骨悚然。他揉了揉眼睛,他害怕自己看错了,就要开灯查看。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灯光忽明忽暗,还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他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和外面灰暗的天色来判断。
他害怕极了。
大虫子,大多数人都会害怕。
巴掌大的虫子,更是可能会成为无数人的噩梦来源。
所幸,他在客厅里的茶几上找到了一个大苍蝇拍。
他没有过多犹豫,就拍了上去。
一拍下去,大虫子肚子都被打出来了汁水。
它剧烈的挣扎起来,于是他赶紧补刀。
一拍,两拍,三拍。
终于大虫子不动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舒了一口气。
但他回头一看,差点让自己的魂吓飞了。
自己刚刚睡觉的床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两只大虫子,它们在慢慢蠕动,又好似张开了翅膀。
他拿着苍蝇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轻地举起了拍子,也不管上面好像还留有上一只大虫子死后的汁液,就向它们拍去。
啪,的一声,拍完了他再一看,这分明就是两件衣服,哪有什么虫子。
他不禁自嘲着自己没睡好,都头晕眼花了。
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试了试开关,灯可以开了。
他舒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那口气出完,灯,又灭了。
他那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感觉到了紧张,额头上冷汗直冒,但即使是大汗淋漓他也不敢拿手去擦,生怕什么东西飞扑过来。
他听到了,暗处那逐渐放大的声音。
窸窸窣窣,仿佛无数虫子在黑暗中爬行。
他不知道音源在哪,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声音大了起来,大到了他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的墙。
这一看,让他头皮发麻,险些心脏骤停。
无数小虫子在墙上爬着,有的还直接朝他飞来。
他也不管了,杀疯了,抡起苍蝇拍就拍他们。
同时,还不停地躲避着虫子们的袭击。琇書蛧
啪,啪,啪。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几乎都是死虫子,他的胳膊也已经酸痛。
他看了看地上,一堆虫尸,捏了捏酸痛的手臂,想要回房去。
但是,他的手上突然传来一种触感,一种微微有点痒的触感。
就像……就像虫子在手上爬一样。
他的手颤抖着,他用力摇晃着手,想把它晃下去。
可是无济于事,甚至虫子还有要往里爬的趋势。
于是他咬牙,用苍蝇拍子拍向了手。
虫子掉落。
但他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地上原本死了的尸体竟都纷纷蠕动了起来,甚至还有的已经快要飞起来了。
顿时他惊慌失措,惊声尖叫起来。
他恐惧着。
这一幕刺激着他的心脏和神经,终究成了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眶通红,死死地盯住那些虫尸。
他的内心歇斯底里,咆哮着:放过我吧!怎么还没结束!
突然,他发疯般的跑到那些虫尸旁边,狠命地抽打它们。
但是,手上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手上爬了虫子!
他太过恐惧,恐惧到不敢去看,只是用左手和拍子去不断拍打。
但是无济于事。
手中黏腻的触感,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不断抽搐或者飞起的虫子,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噗呲,他看到了自己身上滴得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伤口在哪。
他仿佛感到了疼痛和晕眩,仿佛置身于一个旋转的陀螺中无法自拔。
而就在他感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那是一只满是虫卵的手。
那是一只腐烂至极到让他感觉到这就是一段即将折断的枯木。
他吓得神魂颠倒,“啊”的大叫起来,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鬼叫了!”
他一看,是孟瑞麟。
强烈的反差与安全感竟让他瞬间哭了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虫子,全是虫子!”
孟瑞麟低声喝道:“别哭了!它还在这里!”
“这是个精神系,你越恐惧,他升级越快!”
“记住,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幻觉!”
孟瑞麟也是遭遇了类似的情景。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因为系统也不回应他了。
他尝试呼叫系统,却等来了一个沙哑至极的声音:“死!死!”
他顿时就明白了,精神系丧尸。
它断了他与系统的联系,而让孟瑞麟与它联系。
但这让他很头疼。
因为他面对的不是虫子,而是丧尸。
丧尸,就有真有假。
他没办法区分,只能一个个的去杀。
他倒没有恐惧,只是感到了无尽的疲惫。
这个丧尸倒是厉害,居然能控制他的感官。
好几个他认为是真实的丧尸却是幻境,而那些一看就是模板的丧尸却在他手上留下了抓痕。
这让他极为头疼,因为虽然他明白这是幻境,但他却破不了。
但是,这时候他的意识里一个丧尸破门而入,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
同时还有两个人过来摇晃他。
而这一下,仿佛幻境的主人也没有料到,幻境停滞了一下。
但是孟瑞麟一脸欣喜,因为他面前的丧尸是小江!
“快醒……醒。”
孟瑞麟摇摇头,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同时,心中不断呼唤着系统。
终于,在孟瑞麟爱的呼唤之下,系统回归了。
系统:“宿主,这是幻境!”
孟瑞麟急不可耐:“废话!我知道了!这玩意怎么破!”
系统:“本系统只能保证宿主的安全,保证宿主不被困扰,这点宿主不必担心了。”
“不过宿主现在需要关注宿主另一个同伴的安全了。”
孟瑞麟和小江他们赶紧又到了另一间房里,没错,真实的薛令仪根本就没有到客厅里。
他们看见了薛令仪正徒劳无功的抓些什么,拿着个什么东西在胡乱的拍打,同时,他诡异的笑着,就要把那个东西扎进他的脑子里。
孟瑞麟他们赶忙打断了他的步骤。
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这才看见这间房子的真实面目:哪里是一尘不染,哪里是洁白无瑕,房间里面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以及门后的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上面还有蛆虫在蠕动。
他们大吃一惊。显然,这里原本的主人并不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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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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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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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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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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