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云点头道,“我可以找出通过阵中阵的路线,只要跟着我走,应该不会有问题。”
“姜小弟的本事,果然非同寻常。”顾宁叹道,“真是后生可畏。”
“顾师姐,过奖了。”姜云微微一笑,道,“与顾师姐比起来,我的神魂之力还差远了。”
“好了,你们别谦虚了,便如此吧。”沈长庚笑眯眯地打断二人道,“不过,我们还得提防周围那些暗中窥探的人才行。”
“全军听令!跟随十队的队伍,倒序依次进入阵中!”
“什么?”西州军顿时纷纷响起低语声,“跟随十队?难道……十队找到了破阵之法?”
“怎么可能?”杨逍震惊道,“那小子居然能勘破这阵中阵?”
十队,看见柳如烟载着姜云回到队伍前头,陈慕容面色难看,瞥了一眼那神秘莫测的残阵,喃喃道:“不会是沈长庚在借刀杀人,趁机铲除异己吧。”
“陈慕容,少用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柳如烟听见此言,顿时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似你这般小肚鸡肠,永远也不可能胜过他。”
“哼……小心驶得万年船,若不是如此,我早就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对于柳如烟的讥讽,陈慕容丝毫不以为意。他阴恻恻地瞥了一眼正在与赵雷赵雨等人交代着什么的姜云,又瞧了瞧远处高空那负手而立的沈长庚,低声冷笑道:
“太虚洞天这小池塘的水,不见得就比这宗门林立的整个西州浅,你又知道什么……我只是怕被莫名其妙地卷入其中,死的不明不白罢了。”
……
“十队听令!”姜云大喝道,“进军!”
一声令下,姜云领头的队伍脱离了西州军,越过一队,往残阵飞去。
待姜云的队伍经过一队,达到队伍前方,沈长庚再次下令道:“全军听令,变阵!”
“结钩行之阵,护十队进军!”
闻令,后方的队伍与前方的队伍迅速汇合,左右翼呈弯曲的钩形战阵,层层护住最前方姜云所率领的十队。
而沈长庚的一队,则变成了殿后的最后一支队伍。
只见他缓缓倒握住腰间那雕镂着朵朵梅花的古铜长剑的剑柄,拇指在剑首的梅花纹路上轻轻地摩挲着,像是在抚摸他最挂怀的美丽女子。
他的眉眼弯弯,却没有任何温度。傲立在云端的身影,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直令千军万马不敢近!
寒州军的军队长名为薛羽,是个身穿上绣一个“寒”字的蓝色道袍的青年男子,其身形挺拔,眉眼俊秀,五官轮廓分明。他的一双眸子锐利而冷漠,额头上细长的眉毛如同刻意修整而成,嘴角微微上扬,透着桀骜和冷酷,气息凌厉,仿佛一头充满压迫感的猛兽。
此时的薛羽,远远地望见西州军的动作,顿时目光闪烁,而后投向了最前方那道正在向残阵靠近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愣。
“行气期一重天?”他那犹如刀削的眉毛挑了挑,旋即冷笑道,“这是……打算派个送死队伍去趟雷?”
在薛羽的眼里,姜云根本就被当成了一个西州的弃子。
不过,他的冷笑,很快就被惊愕所替代。
“这怎么可能?”
那白发少年率领着队伍进入阵中之后,并没有如他所料爆成一团血雾,相反,那支队伍的人跟在其身后,一个一个越走越远,渐渐进入了深处。
显然,那个行气期一重天的白发少年,是真的知道如何破阵,而非他所谓的弃子。
“全军听令!”薛羽回过神来,厉声吼道,“变锋矢之阵,目标……西州军!”
“吼!”
寒州与玄州人马齐齐大吼,在各个队长的调度下,很快便形成了一个以玄州人马为锋的箭矢,而这变动,自然也逃不开一直关注着寒州动向的沈长庚。
“呵呵,果然是忍不住了么……”他笑眯眯地注视着正在变阵的寒玄联军片刻,又瞥了一眼即将全部进入阵中的十队队伍,“这小家伙,还真有点本事。很好,那么接下来……”
“九队听令!跟上十队!其他队伍按照既定计划依次入阵,无需动摇!”
“一队听令!”
但闻“铮”的一声剑鸣,沈长庚腰间长剑出鞘,剑锋带着无可匹敌的杀气,直指那变阵完成向着西州怒吼着攻来的寒玄联军,高声长啸:Χiυmъ.cοΜ
“随我迎击来犯之敌!”
“杀!”
“哼!不自量力!”那薛羽见沈长庚竟然只身率领一个小队迎击寒玄联军这四百人的大队,一时间,向来以桀骜不驯在寒州闻名的他都不禁气笑了。
就算是他,也不敢如此狂傲,那十二年前曾在太虚盛会堪堪与自己打成平手的沈长庚,凭什么这么嚣张?
哪来的勇气?
“看来是这些年混出来的什么狗屁‘太白武神’的称号,把自己给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啊……”薛羽摇头冷笑道,“也罢,今天就让你这所谓的‘太白武神’……身败名裂!”
“全军听令!”他长啸道,“进攻!目标,西州军总队长,沈长庚!”
“斩杀沈长庚者,记头功,重赏!”
“杀!”
寒玄联军顿时齐齐怒吼,前方的玄州人马纷纷祭出各自的手段,各式各样的剑光刀芒枪刃铺天盖地地朝着西州一队前方那道单薄的身影,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去!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湖泊开始颤抖,仿佛整个天地都因那近寒玄联军前军近百人的一齐施法而震颤不已。
上百道灵诀道法喷涌,有的化作锐利的剑芒,划破夜空,飞速穿过湖面,如同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有的化作强大的火焰,燃起熊熊烈火,仿佛能够熔化万物;有的则凝聚出翻天覆地的岩石和汹涌澎湃的水浪,气势惊人。
这些灵诀道法散发着强大的灵压和惊人的破坏力,汇聚成巨大的潮流,如一道灵力巨浪狂涌奔腾,向着西州的那个身影袭去。
道法与道法的碰撞,剑光、刀芒、枪刃的交织,这些光芒相互交错,交织成一道道绚丽的光幕,将整片湖泊笼罩其中,夜空亮如白昼。
各异的灵力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片绚烂多彩的光芒,像是夜空中燃起的一场华丽的焰火,灵力汇聚于光芒之中,浩荡的气息如同山崩海啸,灵压在夜空中翻涌澎湃,整个湖泊都被掀起了层层巨浪。
而矗立于云端的那道身影,面对这漫天致命的锋芒,这千军万马的攻势,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只见沈长庚举起左手白皙的手掌,对着寒玄联军那铺天盖地的灵刃风暴缓缓张开,一种恐怖的韵律在他的口中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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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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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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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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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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