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一一她自己每个月从她老爸那里领来的零花钱比李木和卫左每个月的工资还要高,而她自己花钱也大手大脚的,按理来说应该看不上李木的这种贫穷思维。
难道真的是爱情使人盲目吗?
丁一一并不觉得是,在她的爱情观里,并不是因为两个人性格完全一样才会迸发爱情的火花,两块正方形只能拼出一块死板的长方形,但两个不规则的图形放在一起那就是无尽的惊喜与可能,而最终这两块不规则的图形总能找到一条最契合的线,这样有相融过程的才是爱情。
丁一一开朗活泼,具有女性的感性和温柔。李木则沉闷独立,具有男人的理智和硬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李木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他总是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尤其是在处理与丁一一的感情方面,总会让丁一一感到舒适与洒脱,从来没有任何束缚感。
他从来都不会腻着丁一一说东说西,也不会每天说些“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你吃了吗,吃的什么”之类的审讯式情话,他反而是比较沉闷,甚至忙起来的一天都没时间搭理丁一一。
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丁一一,总能在不经意间迸发出令丁一一惊讶万分的欣喜。
而对于丁一一的唠唠叨叨,他总是认真聆听;对于丁一一的调皮捣蛋,他总能与她配合;虽然李木话不是很多,但他做的多,他所做的一切也都落在丁一一眼中,令她满心都是感动。
“一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甚至可以为了自己去死的男人,我能和他相爱只是我的幸运。”这是丁一一的想法。
“我挫成这样,居然还有这么个漂亮乖巧的女朋友,劳资赚大发了,不对她好对谁好!”这是李木的想法。
或许爱情就是两个人都是使尽全力向对方靠拢吧。
。。。。。。
牵着手慢慢走在这壮观的海底世界,游弋的群鱼在灯光的照耀下泛出彩色的光亮,映照在有些昏暗的玻璃甬道中,平添了几分绚丽与旖旎。
“一一,你好像有心事啊。”李木轻轻问道。
“想起我小时候了。”丁一一目光停留在一只磨磨蹭蹭游荡的海龟身上。
“你小时候来过海底世界吗?”李木继续问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丁一一摇了摇头:“正因为没来过,所以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李木没从她这句话里听出啥逻辑,丁一一见李木呆头呆脑的样子,想起了在自己面前游荡的那只乌龟,“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刚刚还安安静静的,一转眼乐成这个样子。”李木唉声叹气:“女人真是难懂的生物啊。”
“小的时候我爸爸很忙。”丁一一幽幽说道,李木一听当即严肃了一些,事关老丈人的资料,他得多做准备。
“我妈妈在分部驻勤,常年不在家,爸爸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是他总是很忙,学校组织亲子活动,基本上都是家里的管家冒充我爸爸陪我去的。”
李木一愣:“你家还有管家呢。”
“听重点啦!”丁一一不满地说道,你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的。
李木讪讪摸了摸鼻子,示意丁一一继续。
“我小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爸爸能亲自带我来一趟海洋馆,可是爸爸总是很忙,他经常对我说:‘让董伯陪你去好了,爸爸还要去开会。’”
“看来这个董伯就是丁一一家的管家了。”李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称呼。
丁一一继续说着:“然而我一次也没让董伯陪我去。”
“为什么?”李木问道。
“因为我想让我爸爸陪我去,在我心里,只有亲人可以陪我去海洋馆。”丁一一喃喃地说道。
李木眼珠子一转:“这好办,你把我当你爹不就行了。”
李木一句话,顿时让丁一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惆怅心情与对亲人的思念烟消云散。
丁一一恶狗抢食一般扑到李木身上咬了好几口,刚刚还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小情侣顿时像对付专政阶级敌人一般打了起来。
几百米长的海底通道弯弯折折,当走出出口时两人又手拉手亲密无间起来,只不过李木身上多少有些狼狈,手肚上多了一排牙印和口水。
“李木,我们去虎洞吧。”丁一一拉了拉李木的手。
“那边还有游乐场,不去看看吗?”李木指了指一大片游乐设施,有旋转木马,有云霄飞车,有激流勇进,有海盗船,还有鬼屋。
丁一一看了看那边,心中的孩子天性已经从眼眸中闪亮了出来,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但是李木已经拉着她的手往游乐场那边走了。
“走吧,虎洞有什么好看的,想看老虎回家照照镜子去。”李木随口说了一句。
丁一一歪着脑袋想了想,脸色一变:“好你个李木,居然敢说我是母老虎!”
说着丁一一一把掐住李木的鼻子使劲拽。
鼻子被捏住,李木说话囔里囔气的,像个净过身的太监:“我在夸你威武霸气呢。”
丁一一松开手,看了看李木有些失落地说:“木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很凶啊。”
李木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点点头:“对啊,你忘了培训考核的时候,你怎么给我接骨头的吗?”
“啊,我那时候是对你开玩笑的。”丁一一连忙说道:“毕竟是梦境虚拟的嘛。”
见李木不说话,丁一一小声说道:“那我以后对你温柔一点好了。”
“不需要。”李木摇摇头,然后凑到丁一一耳边说:“你忘了,我是抖M来着,下次再用力点。”
“噗嗤!”丁一一瞬间破涕为笑:“那要是卫左姐欺负你,你不是得高兴坏了,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李木也笑了起来,不知为啥,丁一一说这句话他总感觉怪怪的,笑起来也有些勉强。
“走吧。”李木强行摁下心中的异样,拉着丁一一走向游乐场。
接下来,丁一一又重新焕发活力,主动拉着李木东跑西跑,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旋转木马丁一一连看都没看,反而是什么刺激玩什么呢,什么云霄飞车、跳楼机、激流勇进、大摆锤、海盗船。
也幸亏这几天这几天客流量稀少,两个人几乎也没怎么排队,逮着一个玩一个,李木也彻底沦为了丁一一的三陪角色,陪玩陪跑陪照相。
丁一一似乎天生就有追求刺激的天赋,这一通玩下来李木腿肚子都有些发软,尤其是在玩跳楼机的时候,那一瞬间毫无来由的坠落让他眼前一黑,他差点以为自己进入到第四层级,灵魂独立飞出去了。
“你叫的居然这么惨。”丁一一拍着扶着垃圾桶狂吐不止的李木:“玩之前你不还一脸不屑,说自己整天飞来飞去,这些都是小儿科嘛。”
“我......呕......”李木只说了一个字就继续吐了起来。
丁一一皱着鼻子一脸鄙夷:“咦~这么大反应啊,一个跳楼机才几十米高,你平常都在平流层里飞的。”
“那能一样吗!”李木一脸苍白:“上一秒你还和我说这话,下一秒整个世界都模糊成马赛克了,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玩意就跟晕车一个道理,从没听说有哪个驾驶员晕车的,晕车的都是坐车的。
丁一一吐了吐舌头,拉着已经没什么可吐的李木往跳楼机那里走:“走嘛,再玩一次,再玩一次嘛!”
“不不不......”李木的脸都白了:“你饶了我吧,你想让我把胃都吐出来吗?”
看李木真心求饶,丁一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周围能玩的都玩了一遍了,还要去哪玩啊。”丁一一手搭凉棚四处观望着,在动物园里疯跑了三个小时,她居然一点都不累。
“那吧。”李木指了指一个黑洞洞的门口,旁边一个招牌,招牌上一个穿着沾着血迹的白裙女人,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菜刀,乌黑长发覆盖了整个面庞,只有一只猩红的眼睛以及半个扭曲的嘴角裸露在外面。
丁一一顺着李木指的方向看过去,当即向后退了两步,嘴里有些发颤:“鬼鬼鬼鬼......鬼屋啊。”
“是啊,你不是最喜欢听故事了吗。”李木阴恻恻地笑了笑,调动能力将周围气温降低了一些。
“那里面的故事最刺激了。”
丁一一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嘴里念叨着:“不用了吧,不用了吧。”
“来嘛,来嘛,很好玩的,我陪着你有啥好怕的。”李木温柔地拉起丁一一的手:“难道你不信我能保护你吗。”
丁一一的脑袋连忙点着:“我信,我信!不过,木头,我们不去好不好,哎呀,你不要拉我啊,我错了,我错了。”
十分钟后,李木站在鬼屋出口,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被扯得有些开线的衣服。
“好了,我们都出来了,你怎么还躲在我身后啊。”李木有些无奈地说。
然而李木叫了半天,身后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李木疑惑地回过头,却发现丁一一根本不在自己身后。
“唉?难道没跟我出来?”李木摸摸后脑勺,刚刚他生拉硬拽地将丁一一扯进鬼屋后,丁一一就始终把自己的头埋在李木背后,还拉扯在李木的衣服捂着自己的脸,一副我看不到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鬼屋里面也没什么恐怖的,就是一个昏昏沉沉的三楼小屋,入口在三楼,顺着路径走到一楼出口就行了,剧情就是一个被凶宅恶灵侵占灵魂的女人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自此一家人的鬼魂就游荡在这座凶宅里面。
鬼屋里面无非就是一些阴沉的背景音乐,莫名其妙的响动以及电子操控的假人,连个真实的鬼屋演员都没有,李木全程开着风化感知,提前预备,倒也没觉得多么恐怖。
顶多就是假人鬼魂突然出现的时候让李木的心率升高一番,但也没太当回事,出来见一见太阳也就忘了。
“不会落在鬼屋里了吧。”李木脑门上流出一层冷汗,丁一一的惧点和笑点一样低,李木一个蹩脚的笑话都能让丁一一乐疯过去,稍微讲个鬼故事都能让丁一一钻到李木怀里瑟瑟发抖,更别说往鬼屋里走一趟了。
“玩大发了。”李木急忙向回走着,可没走两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李木回头一看,瞬间“妈呀!”一声差点从护栏翻出去。
入目是一个青面獠牙的绿皮怪物,一脑袋红毛,长相极为凶恶,突出的犬牙上还沾着血肉一般的东西。
若在平时,李木也不觉得有多害怕,但一回头这么一个骇然的面孔充斥自己的视野,任谁都要被吓一跳。
“哈哈哈哈,原来你胆子也不是很大嘛。”那个绿皮怪物发出了一阵笑声。
李木被这么突然一吓差点心肌梗死,喘着粗气,一下子就把那个绿皮怪物的脑袋拎了下来:“一一,你个臭丫头,居然敢吓我。”
说着他自己就戴上了那个头套,冲着嘻嘻哈哈的丁一一扑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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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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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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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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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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