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可不喜欢绵柔手段,注定要让你痛苦了……”www.xiumb.com
凤未初冷笑一声,单手负在背后,火球跃然于另一只手掌心,外围泛着一圈绿色光亮,清澈瞩目。
她的指尖还在不断变换着手决。
掌心的火球也因为她指尖的动作,就像是被抽丝剥茧一般,一丝丝细长的火焰化作丝线从火球中散开,闪耀着烈烈光芒。
手腕翻转,指尖的火焰抽丝互相缠绕,丝丝缕缕组成一张被绿色光亮包裹的火焰网。
脱手,朝着白子渊就闷头盖脸的罩过去。
趁此间隙,凤未初将轻功运到极致,身形飘忽在擂台周围游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噌——
同样泛着绿色光亮的水箭穿插在网中,白子渊轻笑,不紧不慢的操控着水箭,眸色却一直注意着凤未初的行踪。
“……找到了。”
凤未初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被鲜血完全浸透的一方凹坑,碎石块已经完全变成暗红,甫一靠近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这一块地方,是昨日大比时,伤亡最惨烈的一角。
凤未初指尖轻抚过暗红碎石的一角。
双手飞速掐诀,低声喃喃念叨着:
“……天地渺渺,吾血为契,战亡之魂,借吾所用……”
她的掌心盖在了碎石上,以血气做引。
轰——
整个擂台忽然间地动山摇,大量的黑色雾气汇聚于掌心下,并且远超凤未初预料的浓郁。
一不小心,劲使大了。
凤未初眼尾抖了抖,加快了掐诀的动作……
“姐姐,你在玩什么呢?带我一起玩啊……”阴涔涔的低笑声在凤未初身后响起。
出于对危险的敏锐,凤未初偏头避开了对准她咽喉的水箭。
足下轻点,翻身跃起。
凤未初抬眸看着已经突破火网的白子渊,勾唇淡笑:“玩鬼啊,死在这座擂台上的冤魂不少呢……”
说话的同时。
掌心凝聚的浓郁黑雾凝成一个又一个鬼面球,呲着尖利的牙齿,张牙舞爪的围攻向白子渊。
“姐姐,这是你的新手段吗?有意思……”
白子渊足下轻点,挥身后撤。
掌心的水箭从三支凝聚为五支,分别朝着五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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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如此诡异的黑雾化鬼,让看台上所有人目瞪口呆。
晏家雅间里的晏如诲不敢相信的看着台上。
猛然挥开身边伺候的美人,匆匆站起身走至露台边沿,惊愕开口:“这是……冥系?失传百年没有人觉醒的冥系……”
修习幽冥之力,驭鬼拘魂。
只要有死人的地方皆可以残魂为己用,死人越多之力,施用者则越强……
晏如诲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圆,探身看向另一边的凤家雅间,口齿不清的说着:“凤家的,藏得够深的你……”
这方擂台。
从三家开始争沧月城起,就不知道折损了多少性命。
所以修习冥系天赋者在这,只要身体扛得住,几乎就可以算是同级别无敌的存在……
“晏家,你家幺女输的不冤。”凤虞山沉声开口。
晏如诲长叹了一声,整个人骨子里的傲气就像是被抽走一样,颓然道:“你还真沉得住气,瞒了这么多年……”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同时。
擂台上的你来我往以及地动山摇还在继续,擂台一寸寸裂开,裂痕中的黑雾弥漫,疯了似的朝着凤未初汇集。
越积越多,越来越浓。
而凤未初的脸色也在逐渐变的发白,就连她耳中苍焱的狂喊都听得断断续续,只能恍惚听清楚几个词,好像是:“与本座……交换……力量……给你……”
不过她现在双手掐诀根本停不下来,管不了那么许多……
反观擂台另一边。
白子渊被黑雾鬼面围攻,身上的水蓝色锦袍也出现了好几道血口,不过他的表情似乎是越打越兴奋。
狞笑道:“凤家姐姐,你这样我近不了你身,你也损不了我分毫。不过,你的脸色看起来可是撑不了多久了……”
“足以打败你。”凤未初冷声开口,打断他的话头。
白子渊身上的血口越来越多,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渗人,弯起的唇角以及唇边的小酒窝,瞧着无害,实则骇人。
忽然,他抬手往嘴里塞下一枚玉白色丹药,周身力量瞬间暴涨。
衣袖与下摆无风自动,飒飒而舞,而他掌心的水箭也改换了形态,数支箭矢凝聚为一只以水波锻造的三尺长剑。
漂亮的眼睛,双目赤红而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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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骤然间惊呼连连。
“这光芒,是我看错了吗?这水剑上缠绕的光芒是黄色……不对,暴涨成橙色了……”
“天啊,连晋两级吗?!不可能吧……”
“一定是我眼花了,昨晚没睡好,一定是……”
……
而两个雅间里的两家家主,也脸色骤变。
凤虞山站起身,大掌握上露台扶栏,胸腔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咆哮“小初有危险,救她,下去救她……”
但是这是沧月城大比。
在擂台上没有人认输之前,旁人干预,则直接视为落败方。
可是小初打了这么久,定然不会愿意看到因为这个原因而落败,他该怎么办?要不顾规矩出手吗?
而他身边的凤未洺则没有他这么淡定。
足尖轻点,蹬上栏杆就直接从二楼跃下,飞身来到了擂台边,抬手,掌心同样是绿色火球显现……
台上的凤未初适时开口:“二哥,不必管我,回去照看爷爷……”
“老五,拦住他!”凤虞山也厉声吩咐道。
雅间里的凤落榆闻言,飞身而下,不过瞬而之际扣住凤未洺的肩膀,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拽离了擂台。
同样,也使得凤未洺掌心的火球偏移方向。
并没有影响擂台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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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渊手持水流凝聚的长剑,破开黑雾。
一步步走近凤未初,病态低笑:
“姐姐,你说捏碎你咽喉的声音会好听吗?或者,一寸寸割断你的手脚,让你不能动手也不能跑,以后就这么陪着我,好不好……”
“你看,我提着剑的手都在兴奋发抖,它在叫嚣,要割开你的肚腹,肢解出每一根骨头……”
橙色的光亮笼罩住水流长剑,眼看就要劈向凤未初掐诀的手腕。
忽然间。
地面的震动停顿下来,甚至,连周围的风都变得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陡然肆虐,卷起风沙碎石,迷了周围看台上众人的双眼以及口鼻,令他们只好抬手捂住,避开眼神。
轰——
强烈刺眼的浅金色光芒从擂台上亮起。
准确来说,是从凤未初指尖的储物戒上乍亮,升腾而起,形成一片坚不可摧的浅金色光幕,挡下了白子渊的一击。
力度之大。
直接将白子渊轰下擂台。
并且一连撞碎了看台的好几层椅背,这才停下,生死不知。
直至浅金色光芒如同碎星散开。
凤未初强撑着站起身,双手掐诀断开与擂台亡魂的结契。
垂眸怔楞的看着指尖储物戒,伸手将其摘下,拿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才发觉戒指内侧的半圈浅金色刻痕。
凤未初扯了扯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低叹:“莲芜,好像又欠了你一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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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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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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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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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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