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寨主穆飞鹰并不识字,直接把那写得龙飞凤舞,言之凿凿的战书给扔进火里烧了。
本来副寨主胖丁山还有些惴惴不安,但见寨主身为女子,都有这般气概,再加上又意外得了柴迅三人的帮助。胆子也就大了许多。
不由得也生出一股豪气来,豁出这条命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想到这儿,他右手拿着一条九转盘龙棍(他请人重新制作的),左手提着一个大酒坛,朝着岗哨走去。
心道,柴兄弟作为一个外人都有如此胆识,我胖丁山身为副寨主又岂能落后?且去看看他究竟如何退敌。
走到岗哨下,大声喊道:“柴兄弟,我来陪你喝酒啦!”
说完,将酒坛向上一掷,那十来斤重的大酒坛竟稳稳地落在柴迅身前的桌上,力道刚刚好,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柴迅不由得赞道:“丁兄好功夫!”
胖丁山听了,心中乐开了花,咧开大嘴一笑,露出满嘴烂牙。噌噌噌只三五下便攀上了岗哨。
眼见地方狭窄,干脆一屁股坐在柴迅对面的地上。一边倒酒,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旁威风凛凛的床子弩。
结果酒都溢出来半天,他才发觉。赶紧用衣袖扫了扫桌面,说道:“柴兄弟,你这个大家伙看起来可真威风呀。待会儿,让我试试怎么样?”
正说着,却见远远地,朗书鸣打头,祝镖头随后,紧接着的就是正主姚昌奎,一行人正缓缓向着寨门靠拢。
“柴兄弟,快告诉我这玩意怎么使?”胖丁山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柴迅指了指那条粗大的牛筋,“把它扣上就行了。”
话音刚落,就见胖丁山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那条牛筋,拼命向后一扯,总算是把它扣在机扩上。
由于用力过猛,冷不防一脚踢在了旁边的酒坛子上。酒坛子顺势砸向扳机。
就听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一支三尺来长的利箭携风带劲地朝着寨外飞去。
柴迅暗道一声,“不好!”再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由于预先没有瞄准,那箭是朝着下方的泥地飞去。恰巧贴着地雷的引线擦过。原本缠绕得十分紧密的引线,蓦地被切断,松开,彻底失去了作用。
更糟糕的是,这一声巨响早已引起了朗书鸣他们的注意。纷纷扬起头朝着岗哨上看来。
“柴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别,可别见怪!”胖丁山也知道自己破坏了柴迅的计划,闯了大祸。可他是个粗人,自认为诚心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却不知柴迅精心布置了几天的计划,只在瞬间就全被他给搅乱了。
见他如此诚恳,而且确实不是故意的。柴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了。
寨中众人听到这声巨响,也各个手按兵器,只等寨主一声令下,便要冲出去对敌。
萧绰和徐贤更是急得站起身来,不住地探头观望。只是柴迅曾经交代过,他不回来喊人,谁也不要跟着出去,免得帮倒忙。
……
朗书鸣索性把斗笠挂在脖颈上,贴着一棵大树溜身而上。他轻功很好,此时却并没有打算用出,只凭借手脚的力量,就像只猴子似的攀上了树顶。
手搭凉棚观望一番,回身说道:“前面的路上只怕是有机关。姚掌门率众人就在这里等候,容我先去查探一番。”
姚昌奎却把手一抬,朗声说道:“怎好劳烦朗兄弟打探呢?理应由我去察看敌情,你在这儿等候才是。”
朗书鸣见他说得恳切,也就不再多说,哧溜一下从树上滑下:“那姚君子可要当心了,依我看,这竹栅栏后面都是敌人设下的机关。”
“不妨事,我去去便来。此番劳动大家一起来帮我剿匪,我心中本就过意不去。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当然该由我来做。”
他仗着自己武功不俗,自是没把这飞鹰寨放在眼里。再加上身后这么多好友助阵,还愁今日不能将这小小的飞鹰寨踩平吗?
不过刚才那声响动也实在太大了些,不知道岗哨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花里胡哨的,的确是不曾见过,我须得小心才是。
姚昌奎一边盯着床子弩,一边旱地拔葱,纵身而起。只要越过眼前这道竹栅栏,就能接近寨门,攻入寨中了。
到时候再放一把火烧了这飞鹰寨,要那见过诸葛连弩图纸的一个个都活不成。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临到要越过竹栅栏,忽然又将身一侧,把腿收了回来。
朗书鸣一见,赶紧问道:“姚君子,竹栅栏里面果然是有了不得机关吗?”
“哼!”姚昌奎摇摇头,轻蔑地说道:“这帮野土匪懂个什么机关?我是想带个火把过去,直接就将这寨子给烧了,岂不是简单又干脆?”
祝镖头闻言,连忙凑过来赞道:“姚君子的妙计果然非同凡响。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么好的计策呢?这飞鹰寨正在深林之中,看起来草木众多,此时又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放把火便能将这群宵小烧得一干二净。
我这儿有火折子,马上就能扎个火把出来,姚君子稍等片刻。”
祝镖头的背囊一向就如百宝箱一般,衣帽百货一应俱全。只见他从地上揪了一把杂草,又捡了几根枯树枝,找了条麻绳捆扎在一起,上面还缠了一块浇了桐油的破布条。
这才晃动火折子将火把点燃,递到姚昌奎手中。
“姚君子,我这个火把可以烧很久,你拿着也不烫手,最主要的是……”
还没等祝镖头说完,姚昌奎已经几个纵身再次来到了那高耸的竹栅栏前。
跳过去,还是干脆放火烧了它?
还是跳过去吧,一来显显自己的轻身功夫,二来免得这竹栅栏烧半天都烧不完,三来先不忙引起岗哨上的注意。
想到这儿,他将身一挺,双足借着身子弹起的劲力向上一拔。双手高举过头顶。
只片刻功夫,便越过了这一丈来高的竹栅栏。正得意间,直觉得脚下一滑,这才发现竹栅栏后竟是遍地的桐油。www.xiumb.com
几番想要稳住身形,却不防越滑越远,这又恰好是个下坡,速度也越来越快。
手中挥舞的火把终于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只听呼啦一声,满地的桐油便着起火来。
姚昌奎瞬间便被熊熊烈火给包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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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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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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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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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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