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老师遇害了?
毕竟,他对不去交赎金也并未有十足的把握。琇書蛧
此时,直觉得一颗心扑扑直跳,那声音如同擂鼓一般。
赵德润愣了半天,忽然“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摇晃着柴迅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吼道:
“都怪你,就是你说不交赎金的。”
只见,他的那张圆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一只充足气的红色气球。
“快说,是谁死了?”柴迅奋力挣脱赵德润的双手,起身大声问道。
那丫鬟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时噎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急得柴迅在一旁直跳脚。
过了好半天,那丫鬟嘴里终于吐出两个字:“荷香。”
赵德润又是一愣,过了半天才回过身子。
他死死地盯住那个丫鬟,喃喃道:
“死的人怎么会是荷香?”
他顿了顿又道:“她是怎么死的?”
“被人,被人,用刀,用刀……”
那丫鬟的嘴开开合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只见她浑身颤抖,眼中流露出极其恐怖的神情。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睁圆的眼中涌出。
赵德润不耐烦地抬抬手,追问道:
“她现在在哪?”
良久,丫鬟终于哽咽道:
“回,回王爷,她在厨房。”
赵德润此时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老师遇害,一个丫鬟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下人争执起来常有动刀误伤的。
他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柴迅,低声道:“哥,我们要不要去厨房看看。”
柴迅点点头,“走,我们一起去。”
此时,天还没亮,王府中曲曲折折的小径都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也没掌灯,一路磕磕绊绊地来到厨房。
只见昏暗的光影下,一个满身血污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她身上翠绿的衣裙都已被血污染成了黑色。
一双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屋顶,毫无生气,模样十分恐怖。
见到她的样子,赵德润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退后一步,别过身去。
柴迅却上前,弯下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早已气绝。
他围着荷香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伤口在她的左胸,是利器所致。
显然是被会武功的人突然袭击,一招致命。
尸体周围并没有看到凶器。
在如豆的灯光下,柴迅隐隐看到厨房左边的墙上也有血迹。
赶忙拿起烛火凑近察看。一个充满血腥的“杀”字映入眼帘。
正和那封勒索信上的字迹相同。
他不由得心中一凛,失声喊道:
“不好,老师有危险!”
赵德润忙问道:“怎么?”
柴迅拉着他极速走出厨房,郑重地说道:
“这伙绑架犯穷凶极恶,见我们没付赎金,便痛下杀手。荷香就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老师才行,他在绑匪手中多待一刻,便多十分危险。”
赵德润焦急地跺着脚,说道:“可是,可是我们应该到哪儿去找呀?”
柴迅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道:
“老师一定就在这裕王府中。”
“你说什么?”赵德润显然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睁大了眼睛。
柴迅急忙问道:“这厨房附近有没有搁置不用的库房?”
“我,我不知道,这得问李公公,他是本府的管家。”
“哼,你作为王府的主人,连这都不知道?”柴迅不无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子。
赵德润却好像理所应当一般,毫无赧色地说道:
“迅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没你的记性好,平日里什么都观在眼中。”
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柴迅匆匆打断:
“好了,咱们别耽误时间了,快去找李公公来问问。”
赵德润二话没说,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快去把李公公叫来。”
……
“回禀王爷,王府中有三间弃置不用的库房,都在东厢。”
李公公揉揉惺忪的睡眼,满脸木然地看着主人。
“快带我们去看看。”柴迅急忙说道。
这次,有李公公掌灯,路好走多了,七拐八绕,走了半天,三人才到了东厢的一个小院。
此时,天色微明,已经能勉强看清轮廓。
只见小院中的枯枝败叶散落一地,显是很久没人居住,已经荒芜了。
李公公在前掌灯,柴迅其次,赵德润最后,走到一间破败的小屋前。
“回禀王爷,就是这里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让我先进去看看。”
柴迅说完一个闪身就潜入屋内。
顿时觉得一阵气滞,屋内的灰尘很厚,惹得他想要咳嗽。
他定了定心神,长舒一口气,一头钻入更深处。
“着!”一个黑魆魆的东西径直朝他飞来。
不好,有暗器!
虽然这暗器在黑暗中失了准头,擦着柴迅的耳根飞过,但还是惊出他一身冷汗。
他缩起脖子,猛地一退。直觉得腰间一紧,一双粗大有力的手便圈了上来。
接连受到两次突然袭击,他倒吸一口凉气,心神甫定,就把身子略微往下一沉。
双肘猛地向后击出,回身就是一串重重的左勾拳。
嘴里喊道:“天马流星拳!”
直打得身后那人一个踉跄,向后跌出了好几步。
这通拳头,柴迅练了足足七年。
他从穿越至今,一直想着要锻炼好身体,以备不时之需。
因此,日日在沙袋上练拳。
虽然没有师父教,不过也算小有所成。
这天马流星拳的力量和速度都是惊人的。
如今初遇强敌,他便下意识地使了出来。
只是因为没学过武功,他的拳路并无章法。
因此数拳之后,就再也沾不到那人的身体。
那人捂着腮帮子,嘿嘿冷笑道:“闪了,恕不奉陪!”
柴迅此时才勉强看清,他一身黑衣夜行服,腰身十分粗大。
脸上蒙的黑布虽然已经被扯得歪向一边,却依然看不清长相。
转眼间,这黑衣人便从窗户中跳出,逃得无影无踪。
柴迅追出来,高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经过?”
赵德润和李公公都觉懵懂,“什么?什么黑衣人?”
柴迅叹口气道:“哎,一不小心,让他给跑了。不过,老师应该就在这个房中,你们再等一会儿。”
他再次走入房内,顺着墙壁向前搜索,发现墙边有一扇小门。
推开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蜷缩在草垫上。
“老师,你没事吧。”柴迅低声喊道,他担心屋内还有黑衣人的同伙。
仔细巡视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他赶紧上前解开柳弈臣身上的绳索,拿出他口中塞的麻布。
将他负在背上,带出房间。
赵德润一看到柴迅背上的柳弈臣,立马激动的跑过去,连连喊道:
“老师,老师。”
他发现柳弈臣一动不动,也不答话,焦急地回过头来问道:
“老师他没事吧?他到底是怎么啦?”
“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还在昏迷中。”柴迅淡淡的说道。
此时他已完全放下心来,老师没事就好。
……
“迅哥,你快点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是怎么知道老师他就在我府中?”
赵德润圆圆的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手里拿了一块蒸糕,正准备往嘴里塞。
柳弈臣面带笑容的坐在他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柴迅。
柴迅呢?则故作神秘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说不得,说不得。”
“迅儿,你就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老师被人下了迷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此时心中也格外好奇呢。”
柴迅这才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那就让我从头说起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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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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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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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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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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