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刘承作为一个帝王,随机应变临场发挥的智慧,就连即墨寒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也就在刘承说完那番话后不久,人群中就开始骚动起来,这时候处在核心圈的所有人都很紧张,即墨寒赶忙将刘承拉到自己身后,他要履行自己的诺言,一定要护刘承周全。
这个时候若那叛贼首领振臂高呼,四面八方的人都会一涌而上,他们就处在众矢之的,逃无可逃,若真到了那时,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夺路而逃了,这种情况谁还能镇定自若?
骚动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这期间即墨寒的精神也高度紧张,万一那个最坏的情况真的出现,他就只能带着刘承一起逃出去,他不怕受伤,但他现在真的很怕死,是很怕很怕那种,他的幸福已经不再是镜花水月,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死?又怎么甘心去死?
当幸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时,谁都不可能坦然的慷慨赴死,再说了,他们表兄弟若真的双双死在这里,那南梵国就真的要改天换地了,他的静儿,他的儿女,他的家人,还有可能存在吗?
所以他们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失败就意味着万劫不复。他有太多值得自己拿命去守护的人了,所以他不能死。
刚刚骚动其实是将士们在选择站队,这个站队与往常训练时的站队,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所以现场才显得有些慌乱,因为他们在选择阵营,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只能凭本能去选择自认为值得信任的阵营。
这个过程中充斥着喝骂声,叽叽喳喳的言语声更是不绝于耳,有可能一个跟随了好几年的老伙计,突然就背弃了自己的阵营,转而去投了别处,也有可能是新站过来的人,不被接纳而遭到驱赶,这个时候人人自危,自然都以为身边的某人神神秘秘的人很可疑,离得越远越好。
等各个阵营都稳定了下来,也就意味着选择站队这个过程结束了。
但却有个奇怪的阵营出现了,这些人由各个不被接纳的士兵组成,先前还是三三两两的站着,后来的人就越聚越多,所以就自动形成了一个,比普通阵营规模更大的特殊阵营,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阵营头有头领,但他们也都很自觉的排成了整齐的方队。
从始至终,即墨寒与刘承都注视着那些人,见这些人没有暴动的端倪,也没有对已方发起主动攻击,看来那个策划叛乱的人,远比想象中更加难对付。
从对方没有趁乱浑水摸鱼发动攻击,就可以判断出,那个隐藏极深的人,必是有所顾忌,或者说是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所以才选择继续蛰伏,等待更好的时机。
这种对手更加可怕,尤其是对方隐藏在暗处,且身份不明,说不定就是刘承身边的某个人,因此即墨寒一直分心留意着刘承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这种时候最是难熬,因为不知道杀机何时会出现,所以就得时时刻刻紧绷着心弦。
先前阵营的界线还有些模糊,重新站过之后,现在阵营都分得清清楚楚,一个方队一个方队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所以一旦有人离开自己的阵营,去到另一个阵营就显得很突兀。
即墨寒与刘承同时都发现了这个现象,所以他们悄悄地吩咐下去,一旦有人离开自己的阵营去相临或跨阵营移动,就立刻默不作声的记下来。
兄弟俩都相信,那个隐藏的幕后的神秘黑手,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传达命令的,但不论是哪种传达信息的方式,都要进行交流,而交流就离不开人的参与,只要盯住这些人,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泾渭分明的各个阵营,就像一个一个的方块体,静静的摆放在祭祀核心圈的周围,即墨寒盯着一个方向,刘承则盯着另一个方向。
细看之下,果然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后面做小动作,表面看就是在相互推搡打闹,目的应该是转移注意力,另外一个人就趁机溜到相临的阵营。
即墨寒首先锁定了一个阵营的头领,紧接着刘承也找出了可疑的对象,这期间,刘承看似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装出一副我现在很生气的模样,他也不出声,就是阴沉着一张脸,不停的来回扫视着眼前的一众将士。wWW.ΧìǔΜЬ.CǒΜ
敌我双方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进行着无声的交锋,就看谁棋高一着笑到最后了!
又过了片刻,刘承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几支弩箭飞快的射向即墨寒,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响亮无比的声音:“护驾!贼首名叫李寒,就在陛下身边,在下丁鑫,特奉皇上的旨意诛杀此贼,兄弟们都随我一起上啊!诛杀此贼可封万户侯!”
晴天霹雳……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没搞懂,大多数人都没搞懂!
即墨寒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自己摇身一变,就成了叛乱者的首领了?
不过他很快就下意识的,将刘承控制在自己的手心,电光火石之间,刘承也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自己表弟快若闪电的速度给制住了要害。
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任谁都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即墨寒带着刘承的身子左右移动,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弩箭的袭击,皇帝被人制住,迅速反应过来的禁军,都有些迷糊,所有人都没弄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大多数人的脑袋里,此时此刻都是一团酱糊,似乎这突然到来的变故,已经临时抽空了他们的智商,哪里有那么快恢复正常状况啊!
就连聪明绝顶的即墨寒,也暂时是凭本能在行事,危机时刻他来不多想,控制最重要的人质才有活命的机会,他没空去想刘承为何会在此时对自己发难。
在刘承的手中,即墨寒吃过太多太多亏了,他本能的反应,就是对这个表兄的不信任。
面对着近十万人的围攻,他没把握凭自己自的本事活着杀出去,但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拿刘承的性命垫背,就算是战死他也要刘承先死。
可怜的刘承,身体要害被制住,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话,他被即墨寒随时拖拽着左右移动闪避。
即墨寒的神情明显不太正常,他此时一扫往日的从容自若,眼中竟都充斥着疯狂与暴戾之气,他拖拽刘承的动作粗鲁而野蛮,哪里还有半点温润如玉的性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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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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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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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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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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