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无关大局的疑惑,等灭了肖家军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问。
不过这个时候王将军看即墨寒的眼光,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刚开始是看奸细的怀疑眼光,这会儿就是看侄儿的慈爱了。
王将军想着这个年轻人,为报家仇在肖家军潜伏,一定吃了很多苦头,所以此时他对即墨寒充满了疼惜之情。
即墨寒也没想到王将军与岑棋,还有这么一段比真金还真的交情,看来岑叔在北夏还是有值得信赖的朋友,这至少还是一件令人感到温暖和庆幸的事。
自己的身份总算是赢得了夏桓与王将军的信任,接下来即墨寒便让人拿来纸笔,他一边讲解,一边画肖家军营的结构布局图。
每画一个位置他就介绍一下,顺便将自己的想法与排兵布阵也一并说了。
既然这是双方借势的合作商议,就不要藏着掖着,给人心怀叵测的感觉,而应当堂堂正正将自己的想法开诚布公,把事情拿到桌面上来说,不仅可以赢得对方的信任,还可以相互查漏补缺,对攻下肖家军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双方商议到了三更天才告一段落!
即墨寒最后笑着说道:“我知道有一处山峰,从上面鸟瞰肖家军营,可以一目了然。
若你们信得过我岑寒,我可以立刻带你们去现场堪查地形,这样你们也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的这个计策听起来虽然还是可行的,但也不是万全之策,所以提前堪查一下地形也是必不可少的。
至少潜进肖家军的所有人,有必要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而不是一无所知,到时候手忙脚乱,影响我们的计划。”
即墨寒很坦然的说了这些话后,见王将军与夏桓面面相觑,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他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才听王将军开口问道:“不打没把握的战,我带几个人随你去吧!就是不知道明早辰时能否赶回来?我怕明早肖家贼子主动出击,所以要提前将军中事务交待清楚,免得军中临时出现变故,酿成大祸。”
即墨寒想了一下才认真回答道:“我的速度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所有人的身手怎么样?上山还好,下山反而更加凶险。只有无声无息的来回,我们的计策才有可能成功。”
这时夏桓插话道:“王将军!还是我这个百无一用的小皇帝去吧!军中可以没有我,却万万不能少了你。
放心吧!我可能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但自认身手和体魄还行,是绝不会拖岑公子后腿的。”
这话一出,王将军与即墨寒都感到震惊,怪事奇事听说过不少,但两个人还没见过堂堂一国之君,这么不把自己当个皇帝的君王。
还没等震惊中的王将军,想出合理的反驳措辞,即墨寒率先出声道:“不行!陛下的身份特殊,怎么能轻易涉险,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况且陛下身系一国气运,怎能冒险?万一有个差池,我岑寒岂不是成了北夏的罪人。”
王将军也劝阻道:“陛下!岑公子说的很有道理,您不能去冒险啊!您是北夏的未来和文武百官的期望。
这次御驾亲征,都已经是触及了朝堂众臣的底线,况且您是皇室正统一脉最后一个人了。您若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被公主殿下活剐了。”
夏桓见两个人都反对他去,一时也没办法,只好在一旁生闷气,王将军知道小皇帝年少,有些少年心性也属正常,他出言安慰了几句,就自顾自随即墨寒出去安排堪查地形的人员去了。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一队二十多人组成的军中精锐,就跟着即墨寒出发了。
虽说是夜黑风高,但为了不引起肖家军的注意,他们并没有使用照明工具就上路了,借着地上的积雪映照,还是能勉强看到脚下的路。ωωω.χΙυΜЬ.Cǒm
即墨寒熟门熟路的带着这一行人,去那处悬崖峭壁处,上次营救同伴的绳索和工具就被埋在雪地里,这次正好用得上。
这支二十多人的斥候队伍,由王将军的副将带领,成员都是军中排得上号的高手,自然也没令即墨寒太过失望。
他们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爬到山顶悬崖畔,看到底下朦朦胧胧的肖家军营,那副将也是震惊异常。
好一个险中求胜的计策啊!也亏得这位岑公子敢想,关键是这个‘险’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险。
很多恐高之人,见到这百丈深的悬崖,不听使唤的双脚,就可能将一身的英雄胆抖掉大半,哪里还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下去与肖家军大战三百回合啊?
还好这二十多人,是经过无数战火洗礼过的悍卒,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至少见过这个悬崖还不至于双腿打罢。
即墨寒将工具安装好,他们上次是利用一棵长在悬崖畔的粗壮歪脖子树,在上面装了个滑轮,才将伤员一个一个拉上来的。
这次即墨寒也是照做,这个办法本就是他想出来的。
肖家老巢这处军营已经经营了几代,四周山峰都有哨兵和峰火台,唯独这里什么防御措施都没有,他们就是仗着这百丈深渊的地利之势。
这或许也是唯一的突破口,若不是即墨寒多次观察周围布局,以及时地堪查地形,也找不出这个防御破绽。
他们事先已经商议好了,这次来的二十多人,只留两个回去报信,其他人都先下去,反正带了三天的干粮。
即墨寒交代清楚怎么样使用绳索放人下去,就第一个下去了,二十多人陆陆续续跟着他下去,至于底下那只猎狗,早就已经被即墨寒给弄晕了。
这二十多人,即墨寒将他们安置在柴堆的空隙廊道里,这是事先就计划好的。
即墨寒仔细估算过,柴堆里最多能藏匿一千人左右,但从那处悬崖上运一千个人下来,却是个不小的挑战。
就算每晚下来一百人,也要十个晚上,他们没有预留那么多时间。
况且夜长梦多,战场上瞬息万变,既然是奇兵,重点就在一个‘奇’字上,要出奇制胜的前提是不被发现,这么多人要吃喝拉撒,时间一长,就很容易露出破绽露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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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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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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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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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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