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燕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安全守卫,都是由赵汝述一手来打理的。
现在,人突然多了起来,尤其是女眷多了起来,这位燕王府的长史,也终于卸任了兼职管家的重任,而金玉风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燕王府后院的总管。
说是燕王府,其实就是原来金国皇帝在洛阳建的行宫,其规模和奢华程度,不次于汴梁城里现在的皇宫。www.xiumb.com
燕王府前后一分为二,前边是办公、议事的地方,除了像赵汝述、陈玄风、赵成宇等人,有自己专门处理事务的场所。
在燕王府的前院,一左一右,还有两座大殿,赵汝述让人分别挂上了“群英殿”和“集贤殿”的匾额,作为文武臣属议事的地方。
而在燕王府的中院,却也有一座更大的宫殿,名为“乾元殿”。
这当然不是唐朝时那一座“乾元殿”,当年的“乾元殿”已经在五代的战火中毁坏了,眼前这座“乾元殿”还是大金国先后两代皇帝,花费了将近十多年时间重建起来的。
起初,大金国延用了武则天当年的名称,叫做万象神堂。
等郭默入驻之后,觉得这个名字张扬得有些肤浅,于是就直接恢复了唐时的称谓“乾元殿”。
无论它叫什么名字,依然是按照最初那座宫殿的规格仿造的,高一百二十尺,东西三百四十五尺,南北一百七十六尺。
这座建筑在高度上,已经与后世尚存的明清故宫太和殿的高度十分接近了,但其面广与进深的尺度,却是太和殿的一点五倍。
单单这座大殿的规格,已经超过了临安城内,官家赵扩大朝会所用的“大庆殿”。
据说,为了重建这座“乾元殿”,大金国耗费的钱财,就相当于大宋上缴的三年岁币。
郭默都有些嫌它太过奢侈,却又不能将它拆掉,入驻两年了,却一次还没有用过。
再往后,就算是燕王府的后院,面积比中前院加起来还要大。
除了正中央一个独立的,也是最大的寝殿,名为“延福殿”,倒是大宋正经的名称。
左右还各有数个独立的小院落,每处院落住下二三十人足矣。
“延福殿”当然是郭默和黄蓉的居所,现在小郭襄过来了,也直接住了进来,跟郭默他们在同一个院子,也方便照应。
听香也随着小郭襄,原来伺候在这里的八名侍女,分出四个到冯衡那里,由问芙掌管。
郭默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而这后院也足够的大,连封戈、叶瞿、李志常等人,也安排有相应的院落。
冯衡觉得住的太冷清了,直接让金玉风、李莫愁和小龙女也搬进了她的院子。
尤其是小龙女,就算是不言不语的,单单那一身出尘的气质,就足以俘获老幼。….反正无论是冯衡,还是小郭襄都愿意跟她亲近,小郭襄还“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让一旁的郭默连呼“差辈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黄蓉因为太喜欢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直接将“小无相功”传给了她。
当然,对于自己的二妹李莫愁,黄蓉也没藏私,只是李莫愁觉得自己的“九阴真经”还尚未练至大成,倒不急于贪多。
在西夏昊王宫里,慕容秋荻所赠那本秘籍,李莫愁也开始修炼了。
没想到慕容秋荻竟然如此大方,赠给李莫愁的秘籍,居然是当年西夏太妃李秋水的两大得意绝学之一——“白虹掌力”。
“白虹掌力”是一门控制掌力方向的功夫,最大的特点是力道曲直如意。
尤其是以劈空掌形式发出时,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方向却游走不定,对手很难察觉。
就这个特点而言,就比“西毒”欧阳锋的灵蛇拳,高明了不少。
这门功夫正适合女子修炼,可惜黄蓉有孕在身,只能先记住了功法,真正开始修炼的只有李莫愁和小龙女。
临近冬月底的时候,临安城里又来了一名礼部的官员,传达了官家赵扩的旨意。
郭默跟西夏“银城公主”的婚期已经确定,就定在明年的五月初八,早已春暖花开,诸事皆宜。
只是成婚的地点,没有设在临安,而是直接就放在了洛阳。
为此,明年一开春,老程珌就会率领半数的礼部官员,前来洛阳张罗此事。
而且,从此之后,这半个礼部就留在洛阳城办公,专门处理大宋同各国之间的邦交事宜。
“挺会挑日子的吗?是临安定的日子还是西夏定的?怎么定在我生日那天了?”
看着礼部送过来的圣旨,黄蓉知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只是到五月初八的时候,自己都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恐怕不能替默哥哥操持了。
“没事,就算真在那天成婚,也要先给蓉儿把生日过了,然后再成婚。”
郭默看着眼前的圣旨,也有些无可奈何,真的要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携手共度一生吗?
“又在胡说,默儿,这件事老身是极力支持的,包括现在养在桃花岛的小思默。”
“不管将来怎样,这些终归都是你的家人,你连几十万的军队都安抚得了,难道这些女子、孩童反而让你手足无措了吗?”
有冯衡在场,有些事情就不会让赵汝述太难做,即便他也是一位赵宋的皇室宗亲,辈分上还是郭默的叔叔。
“默儿,既然西夏这位‘银城公主’的婚期已经定了,现在蓉儿又有了身孕,那么还是先把你跟莫愁的事情办了吧?”
冯衡话题一转,又将矛头对准了郭默和李莫愁。
郭默感到有些突兀,坐在旁边的李莫愁更是羞红了脸,几欲起身先走。….“师姐,你要跟郭默成婚吗?”
出来了那么久,小龙女还是那个性子,有新的功夫就学一下,没有新功夫就反复地练着之前学过的。
燕王府里的人,她很少主动开口说话的。
对最熟悉的李莫愁,也只是叫一声“师姐”,对黄蓉一开始也没怎么称呼过,也就是在学了“小无相功”之后,跟随李莫愁一起叫声“大姐”。
可是,对这里地位最高的燕王殿下,小龙女却始终保留着最初的称呼“郭默”,有事说事,更是不苟言笑。
除了,听到小郭襄那不合时宜的“姐姐、姐姐”声,小龙女就很少有动容的时候。
看来,小龙女并非完全是修炼武功的原因,本身天生的习性如此吧。
“默哥哥,二妹现在除了我们,也算是孤苦伶仃。因此,昨天晚上我跟娘亲商量过了,娘亲将二妹收为义女,名正言顺地将二妹娶进家门。”
“既然西夏‘银城公主’的婚期定在五月初八,我们就在新年之前把婚礼给你和二妹办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张罗了。”
“你把要请的人名单列出来,大哥大嫂和咱们那几个徒弟,你的那四支劲旅的主将,三大经略使也都可以招过来,正好过年了也一起聚一下。”
“四师傅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临安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等过了年再回去,这样你男方的长辈也有了。”
郭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这些女人,就这两天的时间,居然背着自己把这些事情都琢磨好了?
他知道黄蓉这么做,不是为了讲排场,完全是为了宽李莫愁的心,在给她争面子。
正常的程序,即便是明年五月初八,自己跟西夏国“银城公主”的婚礼,自己手下那三大经略使、四大主将,也不可能都放下手中的要务,赶到洛阳来参加婚礼。
有心想反驳,可是当着冯衡的面,又当着李莫愁的面,你让他如何将推脱的话说出口?
李莫愁的性子,郭默很了解,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婉拒了她,说不定就是自己亲手打造出一个“赤练仙子”了。
见到郭默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黄蓉的心算是安稳了一些。
这件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由她亲自说出来,是她跟娘亲冯衡商量之后的决定。
看到郭默没有反对,就知道算是通过了,本该松一口气的黄蓉,却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惆怅。
腊月二十八,在新年到来前两天,为燕王殿下纳侧妃的消息,以洛阳为中心,迅速地向外扩散了出去。
不仅河南府当地的百姓,争相奔走地相互告知,十天之内这则消息就放到了各方势力的案头。
中兴府,昊王宫。
“这位燕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啊?五月初八就要迎娶我西夏的‘银城公主’,居然要提前再纳一名侧妃?”….“去,到后殿将长公主殿下请来,就说有关她的婚事相商。”
西夏王李德旺对郭默此举很是不解,这个侧妃的人选李莫愁,他是亲眼见过的,样貌、武功的确是上上之选,确为燕王良配。
可是,为什么要在我们西夏嫁公主之前纳妃呢?
是要表示不满吗?
李德旺想不明白。
但是,大宋燕王殿下跟自己这边“银城公主”的婚事,那是他老爹亲自定下的,就算他是西夏之主,现在也无力反对。
再说了,他反对得着吗?
银州已经给出去了,诏令已经发出去了,别说现在郭默纳了一个侧妃,就算是再纳十个侧妃,他也只能等日子到了,乖乖地将“银城公主”送过去。
甚至李德旺都有些遗憾,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适龄的女儿呢?
要是明年出嫁的是自己的亲女儿,而不是老爹膝下的就更完美了。
时间不大,内侍从外边进来了。
“启禀王上,银城长公主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明年让她如期完婚就行。长公主正在密室里练功,就不过来跟王上相见了。”
好吧,李德旺也觉得自己枉做小人了,既然人家出嫁的都不介意,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康城,完颜府。
“这个郭默又搞的什么名堂?纳一个侧妃而已,跟别人纳个妾没什么两样,居然要这么大费周章?”
完颜康将探子送来的情报,放在面前的桌案上,紧锁着眉头,思索着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可惜,完颜康麾下有三支劲旅,六万雄兵,却没有一位可以出谋划策之人,智谋最厉害的,恐怕要属他自己了。
屋里坐着两位,一位壮年、一位年轻点的,正是他麾下仅有的两员悍将,移剌蒲阿和完颜陈和尚。
“王爷,我觉得要不您亲自走一趟洛阳城?您跟这位燕王殿下,也算是老相识了,其实没有太直接的矛盾冲突。”
“您的大公子,现在还是他的徒弟,即便他在西夏布局,恐怕更多的也是针对蒙古人,甚至是西夏,未必是为了我们。”
移剌蒲阿到底是年长一些,当年跟着金国的皇帝,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给完颜康提出这个建议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这些年,完颜康一直在默默地发展,特殊的身份和逆天的运气,让他拥有两员忠心耿耿的大将。
现在,银州以北,整个西夏的东部大半,和中部一些区域,都在完颜康的掌控中。
跟西夏王李德旺相比,实际控制的疆域差不多大小,只是完颜康控制的范围内,没什么显著的城池罢了。
这些战果的获得,完全是移剌蒲阿和完颜陈和尚的功劳,完颜康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板,索性直接放权给这二位。
自己反而待在康城里,为这二位掌好后勤。….这几年,完颜康几乎不出康城,却日夜不曾间断练武。
全真内功早已突破小成,“九阴白骨爪”已经不再是他最厉害的功夫,经过几年的修炼,“玄冥神掌”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
当年阴死了明教那位光明右使,并从他身上得到“玄冥神掌”之后,他就一直深入浅出。
除了需要安心修炼“玄冥神掌”之外,完颜康其实也怕明教的人找上门来,毕竟那是人家的光明右使,算是教中的重量级人物。
虽然完颜康守着两员悍将,六万强兵,跟江湖人接触久了,尤其是他现在也即将突破到一流境界,当然知道真正的高手是怎样的恐怖。
单单以战力而论,这位完颜康却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实实在在的第一人。
现在,他练功有成,再想突破就不是勤学苦练能做到的,需要必要的机缘和实战的厮杀。
静极思动,这么多年没等来明教的人,也让完颜康逐渐放松了警惕。
方才听到移剌蒲阿,这个不算建议的建议,居然有些心动。
明年的五月初八嘛......
中都皇宫,拖雷。
拖雷一直就在中都城内,自从半年前接手这座城池之后。
窝阔台什么心思,拖雷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不愿意跟窝阔台争论。
在这一点上,拖雷跟很多成吉思汗时代的老将一样,永远将蒙古大业放在第一位,因为那是成吉思汗毕生的心愿。
在拖雷的心中,铁木真不仅仅是自己的父汗,更是整个大漠的汗,是全天下最伟大的成吉思汗。
他配拥有更广袤的土地,即便他老人家已经先去了,作为成吉思汗的子孙,也将拼尽全力,将他老人家未尽之事进行下去。
在蒙古大业面前,也许亲情,真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华筝在中都城下叫阵的时候,拖雷就站在中都城头之上,从城头箭垛的凹凸里,他能清楚地看到城下的妹妹。
可惜,他不能够出现。
如果出现了,他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拖雷不愿意跟华筝和郭靖兵戎相见,更不愿意中都城在自己的手中失去。
好在最终的结局,算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一个答案,即便都知道只是暂时的。
“哲别师傅,郭默安达要纳侧妃了,你派人在他大婚之日送份重礼过去吧——”
拖雷将碗中的烈酒,狠狠地灌了两口,手中却在把玩着一把刀。
正是当年在太湖水寨中,郭默送给他那把刀,虽然不是什么珍品,拖雷却一直留到现在。
临安,福宁宫。
“老货,你说这小七突然想纳侧妃,这是开窍了吗?明年五月初八就要跟西夏‘银城公主’成婚,先来一个预演?还是说这小子在跟我别着劲儿啊?”
“莫愁那丫头,朕见过一次,样貌什么的都挺好,只是她好像是史弥远的义女吧?”….史弥远?
一个离开了朝堂的人,虽然时间不长,却似乎快要被人遗忘了。
“官家,依老奴的意思,不如明日早朝,将这个消息在‘大庆殿’当众宣布,甚至您还应该专门派人去趟史相的老家,送一份聘礼过去......”
老太监说着,嘴角却漾起一丝不为人知的“阴险”。
“哈哈,你这个老货啊,什么人都想利用一下吗?那么你觉得谁过去送聘礼更合适呢?”
很显然,老太监的建议,官家赵扩很是满意,这也是一个会揣摩主子意愿的人。
“官家,这么大的事情,老奴岂敢擅自给您出馊主意?不过,如果是在平常的百姓家,这种大事自然是家里人出面最好。”
“七爷身为王爷之尊,家里人能够有资格到史相府上去拜会了,除了官家您,恐怕就只有......嘿嘿,老奴什么都没说啊。”
......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被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要不然呢?
诸事定下,郭默反倒显得无所事事了,黄蓉自然有冯衡、金玉风、李莫愁她们一干女子陪着,郭默就将自己泡在了“敦武殿”内。
是的,“敦武殿”。
反正这燕王府有的是地方,又是大冬天的,郭默索性让人清理出一座空闲的偏殿,什么都不留,他看中的正是四面有墙和头上有瓦。
又配套了练功必备的器械,还设了一个休息的区域,甚至夸张地分出来动区和静区。
封戈、叶瞿两位师弟,陆冠英这位大师侄,还有全真教的李志常和崔志方,当然还有那位白衣飘飘的小龙女。
人多了,郭默能玩的花样也就多了,在他眼里就是变着法地折腾众人,来缓解一下“纳妃前综合症”。
在这帮被折腾的人看来,高手就是高手,连传授人本领的方法都别出心裁。
因此,每个人都非常珍惜眼前这个难得的机会。
燕王殿下那是干大事的人,能够有这样大段的时间来传授他们,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这几个人的武功,练的最扎实的反而是李志常,打小就上了终南山,八岁就开始练基本功。
到了二流境界后,所会的功夫得到融会贯通,即战力更是得到极大的提高。
封戈和叶瞿是军旅出身,拜“江南七怪”为师的时候,都已经快二十岁了,且重心一直在军旅之中,恐怕能达到一流境界就是他们毕生的追求了。
陆冠英也算从小学武,守着一个武艺高强的老爹,愣是拜到仙霞派枯木大师门下学武,白白地错过了打基础的最佳时机。
崔志方还好,他是王处一的徒弟,只是“玉阳子”练功的心思比教徒弟更重,导致他的徒弟都没能赶上丘处机的弟子。
在“敦武殿”里练武这些人,资质最好的当然就是小龙女了,郭默都有些眼馋,这就是“别人的徒弟”吗?….关键是,小龙女的师傅,名不见经传,小龙女的出身,更是无从考证。
就算是郭默,这个前知多少年,后知多少年的人,也整不明白这两个问题。
可惜啊,自己真想把这小丫头收为弟子,那样小襄儿也能名正言顺地叫她的“姐姐”。
好吧,什么事情最终都能归结到他的小襄儿身上。
从桃花岛到洛阳城,一路颠簸两千多里地。
小郭襄还是受凉了,心疼得郭默那几天,几乎天天抱着她。
不忍心让小丫头去吃那么苦的汤药,直接拿捏着自己的“先天真气”,一丝丝、一缕缕地在小郭襄的体内运行。
几年前,曾经这样给小杨过来过,那个时候他还只能用“九阳真气”,远不如现在体内的“先天真气”效果好。
三天之后,小郭襄的病彻底好了,却莫名地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天天都要缠着郭默给她“走”上几遍。
其实,郭默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小襄儿才四岁半,现在让她接触这些,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不是担心她学不会,这小丫头完全继承了黄药师、冯衡和黄蓉那股子聪明劲,当初学说话都是用的“全真大道歌”启蒙的。
别人家的孩子在读“三百千”,在背诵各种诗词的时候,这小丫头居然已经在背诵各种功法了。
练不练无所谓,就只当是练练嘴,认认字了。
一个月下来,小丫头明显比以前更加欢实了,听香和问芙两个人跟着她,都累得够呛,尤其是这么大的燕王府。
小丫头折腾累了,直接来找郭默这位“超级按摩大师”,最多一刻钟小丫头就能重新精神百倍,别人呢?
“南山掌法”,在桃花岛的时候,就已经用来给几位小孩子启蒙了,虽然当作套路来练的。
四岁多的小郭襄,即便是在旁边看着别人练的,一个月下来,除了杨过居然没有一人练得比小郭襄好。
天才走的路,总是让别人望而却步。
郭默已经开始教小郭襄“落日掌”,比起“朝阳掌”来,这套掌法会相对柔和一些。
也许“兰花拂穴手”更适合女子一些,可惜,现在教授她认穴、打穴,是不是有些太不合适了?
小郭襄从会走路就喜欢到处乱跑,就喜欢折腾,在后世的人看来,明显有“多动症”的嫌疑?
可惜,遇到一个超级纵容她的宠女老爹,听香和问芙,必然有一人专门跟着她。
跟不上?
再传授一套轻功给你,连个小丫头都跟不上吗?
......
“金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冯衡居住的小院子中,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冯衡和金玉风在。
作为过来人,又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从桃花岛到洛阳城,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冯衡都看在眼里。
“东邪”收那么多徒弟,大多数都是十几岁就收进门的,他们那声“师母”是没有白叫的。….冯衡真的就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徒弟们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
这个最小的徒弟金玉风,名字也是冯衡一手取得,虽然那时候都二十九岁了,冯衡却更可怜她的身世。
“师母,我也不知道......”
金玉风的头低低的,都快要埋到自己的怀里了,两个耳朵红的有些吓人。
是因为屋外的北风,还是因为屋内的炭火盆?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知道呢?你也三十多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岁?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难道你在意他的年龄?”
“师母,不是的......”
“丫头,我遇到你师尊的时候,我也才十五六岁,而你师尊已经三十出头了,这么多年不也过得挺好吗?”
想起自己跟黄药师的过去,他们相识的时候,冯衡正是无家可归的时候,遇到黄药师是她一身最大的幸福。
自己却在那冰冷的地方,整整地躺了十几年,黄药师为了她,甚至差点儿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是燕王殿下的师傅,我和他之间的辈分......”
也许受到冯衡话语的鼓励,金玉风抬起了头,小声地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你师尊人称‘东邪’,向来我行我素,最是看不怪那些繁文缛节,你作为他的弟子,居然在这里讲究这些?”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子先开口吧?”
金玉风彻底抬起了头,眼睛只盯着冯衡的眼睛,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嗯,也有这么一说。这样吧,那人呢平日里也是一个闷葫芦,这件事情,看来还得让我那宝贝女婿出马。”
“这小子马上就三房媳妇儿了,自己师傅的事情,他这个做徒弟的总得出点儿力吧?”
“这件事呢,只要金丫头你自己心里拿稳了,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当冯衡将这件事情告诉郭默的时候,惊得郭默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岳母,您没在开玩笑吧?金师姐跟我四师傅?”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听到郭默这么问,冯衡不乐意了。
“不、不,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一时还消化不了。问题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想想四师傅那个样子,又想想金玉风那样的花容月貌,难道说自己四师傅的桃花运来了?
认识四师傅也快二十年了,似乎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或者听别人说过他感情方面的事情。
这“江南七怪”里边,单以容貌来讲,当然七师傅韩小莹是首屈一指的。
剩下的六位男士,那是一个比一个骨骼清奇,如果非要排出一个名次的话,四师傅和二师傅应该有争夺第一的实力。
尤其四师傅南希仁,这几年在临安做官,掌控着“皇城司”数千人,“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
上了点岁数,南希仁反而增添了一份成熟美,就像后世一时流行的“大叔热”。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郭默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大包大揽地应承了下来。
也顾不得去“敦武殿”折腾那帮人,拎着一坛“英雄醉”,让小厨房准备几样小菜,亲自拎着食盒去了南希仁住的小院。
华灯未上,细蒙蒙有些许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些。
“默儿,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南希仁本来是要回临安去的,因为郭默的婚事耽搁了下来,用黄蓉的话说,默哥哥得有一位男方的长辈在。
“来洛阳这么久了,也没跟师傅好好聊聊,正好还有一坛‘英雄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哈哈,你小子啊,不用跟师傅拽文,满上就喝——”
南希仁不算是好酒之人,早听说郭默手里有一种新酒,叫什么“英雄醉”,被封戈吹的神乎其神的,只是自己还没喝过。
四盘精致的小菜摆上,郭默拍开了“英雄醉”的封泥。
“好酒,快满上——”
一闻到味道,南希仁就知道,这是自己从未喝过的好酒。
一碗“英雄醉”下肚,南希仁脸上居然露出满足的笑容。
“师傅,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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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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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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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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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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