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月把两个孩子抱回家,放到了床上,随后给脱下余氏帮他们穿上的旧棉袄,换上了他们自己的贴身里衣,换好衣服,这才把他们塞进新做的厚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很快身上就暖和起来。

  坐在床边看了他们一会儿,原本才养出些红润的脸蛋,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一场,小脸儿发白,她看着都觉得揪心。

  帮他们压了压被子,随后起身走了出去,小心的关好房门,出去时又关好了院门。

  这才一路气冲冲的冲到了陆家。

  “陆荷花,你给我出来。”还在大门口时,她就开始嚷嚷起来。

  这边可不比她家那边是单家独院,闹得再凶也没有人知道,陆家这边左邻右舍可不少,就连村长家离着这里都不远。

  听到她的声音,不少人都探头出来看热闹,不明白陆家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之前都陆家人朝着林满月吼,这次倒是林满月找上门来了,而且瞧着分家后,这人也硬气了许多。

  有那不怕事的,朝着她喊了一声:“满月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满月可没打算替陆荷花瞒着,张口就道:“也不知我家两个孩子,怎么碍了她的眼,陆荷花她一个做小姑的,居然把两孩子扔水塘里,差点没被淹死,陆荷花她这是要杀人啊!”

  一听是两个孩子的事,那才多大点人,怎么就能把人往水塘里扔,这大冷天的,身上衣服穿得厚,一沾水就得往下沉呢!

  这事儿可不小,谁家没几个孩子,要是她都看不顺眼了,把孩子往水塘里扔,这还了得。

  再说了,就算村里各家有什么矛盾,那也不能朝人家小孩子下手的啊,这还是亲姑姑呢,也太毒辣了。

  “你说真的啊?”妇人听到她的话,都被惊得不轻。

  “婶子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个实诚人,有一说一,从来不会夸大其辞,陆荷花把孩子扔水塘里这事,不少人都看见了呢,两个孩子现在还昏睡着没有醒,许大夫说怕不是要大病一场了。”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报以同情,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不容易养住,好端端的都有可能会一病没了,这大冷天把人扔水塘里,受这么一番罪,两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挺得过来?

  “这事儿婶子站你这边,这事就是陆荷花做得不对。”再怎么也不能往孩子身上下手啊,太不应该了。

  她这话音才落,身后她儿子就小声道:“娘,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你瞎掺和什么啊?”

  “怎么能算是家务事了,一个不高兴就把孩子往水里扔,咱们家没有孩子啊,何况还离他们家这么近,这次是扔水塘里,下次趁人不备扔井里,扔河里让河水冲跑了,上哪儿找人去?”

  妇人说着又道:“这次亏得是有人看见了,不然还以为是孩子自己掉水塘里去的,这丁点大的孩子,兴许话都说不明白,是不是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这话一出,附近几家的人都不淡定了,可不就是这话,亏得有人看见了,要不然还以为自己掉水里的呢,这次是运气好,下次要是换成他们各家的孩子,还没人看见,岂不是真觉得是他们自个掉水里淹死了?

  “婶子你说得对,我家孩子才刚学会走路,话还不会说呢,这要没看住,冷不丁被人扔水里去了,我上哪儿找人说理去。”顿时看陆家人都如蛇蝎一般。

  “钱婆子,赶紧把陆荷花叫出来,让她说清楚,她做什么把人好好的孩子扔水里去了?”

  钱氏原本没太把林满月当回事,连院门都不想开,但听见外面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不像样子,这才开了门来。

  她也听了一耳朵,对于这事,她是真不知情,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这样的事,张口就道:“可别打胡乱说,长明、长生被人打伤了,荷花忙前忙后帮着请大夫抓药,可没那个闲功夫……”

  “就是抓药回去的路上,有人见到她手里提着两包药呢!”林满月目光冷冷的看向钱氏。

  能教出这样害人精的女儿,钱婆子这个做娘,可逃脱不了干系。

  “什么都是你在说……”

  “你把陆荷花叫出来,亲口问问她,是不是她干的,做姑姑的,对侄儿侄女可真下得去手。”林满月一脸愤怒的说道。

  “对,钱婆子,你把陆荷花叫出来问问,当着你这个亲娘的面儿,她还能说假话不成。”

  “对对,把陆荷花叫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见着这群情汹汹的场面,钱氏有此犹豫了,对于林满月的话,她已经信了大半了,没准还真是她闺女干出来的。

  转眼便冲林满月道:“人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而且这是我们陆家的家事,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你偏要闹得天下皆知,我看你就是存心败坏我们陆家的名声。”

  林满月冷笑连连:“陆家还有什么名声,小姑子动手打破长嫂的头,你带着两个儿子上我家抢我那三亩地,陆荷花把侄儿侄女扔水里……做尽了恶事,陆家还想要什么名声?”

  钱氏听到这些话,脸色是变了又变:“我,你……”

  林满月却不想跟她多废话,只扬声朝院子里喊道:“陆荷花,你敢做就要改当,怎么现在知道吗了,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吗?”

  “冲小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

  陆荷花估计是受不住激,还真就走了出来,眼风都没给其余人一个,目光只看向林满月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人就站在这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站在门前的石阶上,高高在上的睨了她一眼:“就许你把我二哥、四弟打伤,就不能让我还回去吗,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你这是承认,你把两个孩子扔水里去了,是吧?”林满月冷声问道。

  “是,就是我扔的,人不是没死吗,难道还想让我给他们抵命,就算是去官府,也没这个判法。”

  她可不是村里没见识的姑娘,随便被人说几句就能糊弄住,因为想嫁给赵文远,所以对外面的事情,比很多人都了解得更多。

  听到她的承认,围观的妇人们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居然还真是她把孩子扔水塘里去的,这也太可怕了吧,那么小的孩子,可真下得去手。

  不少人看陆荷花的眼神都变了。

  “对,确实如此,没有害人命,官府也不能让你抵命。”林满月缓缓说道:“但是你把两个孩子扔下水,那我就把你扔下水,这事儿有来有回,也算公平了。”

  她说着就动了,手一伸将陆荷花双手提起来,就扛在了肩上,随后便朝着村里大槐树旁的水塘跑去。

  围观的人群愣了片刻,随后就跟在她身后跑。

  林满月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扛着个人也不觉得费力,一口气到了水塘边,直接将人扔进了水塘里。

  后面追来的人,只来得及看见一片溅起的水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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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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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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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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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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