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发生了一件貌似在岳云的意料之外,但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m.χIùmЬ.CǒM
“王爷,侯文杰和于少秋求见。”一位护卫跑来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岳云随口说道,心中却暗忖不已:“算算时间,这两人也应该来了。”
于少秋和侯文杰是一路跑进来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慌之色。
“二位何事如此慌张?”岳云看着两人,微微皱眉。
“王爷,不好了,有人晚上偷偷将所有晒盐、煮盐的工具给砸了。”
“好大的胆子。”岳云嘴里面这样说着,但神色中哪有半点怒色,只是眼神已经变得一片冰寒,“可查清楚了,是何人所为?”
于少秋道:“老臣正要禀报,据查是有部分盐工不满王爷杀了他们的两位主官黄志成和贺飞云,愤怒之下晚上偷偷将所有晒盐、煮盐的工具给砸了。”
“呵!”岳云看着于少秋和侯文杰说道:“你们两人相信吗?”
于少秋和侯文杰毫不犹豫的摇头,于少秋更是说道:“王爷,贺氏安排人砸了工具,盐场便没法再制盐,每拖上一天,便损失一天的盐收。显然这是贺氏自恃掌控着制盐之术,想以此逼迫王爷妥协。”
侯文杰看了一眼岳云,小心翼翼的补充道:“王爷让所有贺氏大匠将这些年克扣盐工和盐奴的银钱全部吐出来,这可不是小数目,若细细算一下,估计那些贺家大匠将所有身家都拿出来才差不多能堵上这个窟窿。”
岳云微微颔首,表示对于少秋和侯文杰所说赞同。
毕竟,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对这些贺家大匠和贺家来说,岳云这何止是断人钱财,是要这些大匠和贺家几乎倾家荡产。
这无疑于是要他们的命。
他们岂能坐以待毙。
这时,蓝梦婷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已经查清楚了,有二十多名大匠被贺家大匠威逼利诱,偷偷砸了所有工具,而且还暗中在所有盐工和盐奴中散布王爷利用他们敛财,事后要将他们杀之灭口。”
于少秋一听,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王爷,怎么办?”侯文杰更是一脸担忧的说道:“要不然给贺家多给些时日,或者让他们少补一些银钱。”
然而,出乎于少秋和侯文杰的意料,岳云惊讶之后,脸上却充满了莫名的兴奋,轻笑一声,说道:“那贺君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贺家不整出如此大的动静,本王都不好意思杀太多的人。”
“啊……”
侯文杰一脸吃惊。
于少秋想起了岳云与其弟子朱熹这几天房间内神神秘秘的搞一些事情,不由若有所思,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王爷,贺家固然该死,便若是没有贺家,盐场便立刻瘫痪,每年本可获得的两百万两银子的盐收便会立刻失去。”
“关于盐场的正常运转,于相公不用担心。”岳云肃然道:“于相公现在便帮本王物色一下,谁最合适担任这盐场的新任主官。”
“另外,侯文杰,你去将所有盐工、盐奴、大匠、盐丁和盐场的官吏全部聚集起来。”
……
……
岳云在蓝梦婷带领的五百名护卫簇拥下,带着一脸疑惑的侯文杰和满脸期待的于少秋来到了盐场旁边的宽阔平地上。
这里聚集五万多盐工和盐奴、十名主事大匠和一百多名大匠,以及一百多名盐场官吏。
以及刚刚赶来的贺家家主贺君。
看着贺君对自己的恭敬神色中没有半点尴尬和假意,岳云不得不赞叹这贺君的演技一流。
岳云一行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部聚集到了岳云的身上,贺君带领十名主事大匠和一百多名大匠站在左侧最前面,一百多名盐场的官吏站在右侧最前面。
贺君和大匠们看着岳云,心中虽然有些忐忑和紧张,但也有着一定的底气。
毕竟盐场一天没法开工,便要损失上万两银子,而所有人都知道镇北王眼下非常缺银子。
盐场的官吏、贺君带着贺家的大匠们对岳云恭敬行礼,生面所有盐工和盐奴有些乱糟糟的给岳云行跪拜大礼。
“都免礼。”岳云目光扫过跪下的数万人,神色平静的说道:“跟昨天一样,都盘腿坐下吧!这样所有人都能够看清楚本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请王爷恕罪,贺家未能在两天之内补齐拖欠盐工、盐奴的工钱。”贺君只字不提制盐工具被砸坏的事情,对着岳云跪下,恭敬无比的求饶。
虽然做了砸坏制盐工具这等逼迫岳云的事情,但贺君岂会愚蠢的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万一岳云恼羞成怒之下,不顾一切的发了疯,直接让人将他们脑袋砍了,岂不是死得太蠢。
毕竟他们贺家只是不想倾家荡产,只想以砸坏制盐工具、让盐场没法产盐的方法来提醒镇北王——他们贺家决定着盐场能否正常产盐。
他们只想让镇北王清楚的认识到,他们贺家真的是摇钱树。
他们只想让镇北王明白,对待摇钱树,该给的特权得给,甚至该贡的时候就得贡着。
然而,岳云却好似是个愣头青,突然大声喝道:“本王让你们贺家的大匠两天之内补齐拖欠所有盐工和盐奴的工钱,你们竟然敢不尊本王的令旨。”
“来人,将所有大匠脑袋给本王砍了。”
贺君呆住了,十名主事大匠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其他大匠目瞪口呆。
所有盐工和盐奴怀疑自己在做梦。
盐场的官吏和五千盐丁们一脸难以置信。
岳云的话音一落,蓝梦婷一挥手,早就有所准备的近三百名护卫上前,两人一个大匠。
一个负责压在地上,另外一个拔刀直接将刀放在了一百多名被彻底吓傻的大匠后脑脖颈上。
岳云一挥手,一百多名护卫便将刀提了起来,作势欲砍下。
贺君终于反应过来,扑腾一声跪在在岳云面前,惶然喊道:“王爷,刀下留情!”
侯文杰和所有盐场的官吏也跪下喊道:“王爷,杀不得啊!”
“王爷,杀了他们,盐场就真的制了不盐了。”
“王爷,不如再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谁没有补齐拖欠盐工、盐奴的工钱,再杀不迟。”
而此时一百多名大匠才彻底回过神来,认识到镇北王竟然真的要杀他们,真的不顾他们脑子里面的煮盐程序和相应技艺失传,不顾每年两百多万两银子的盐收,就为了那些卑贱的盐工和盐奴,真的要杀死他们。
一百多名大匠开始拼命挣扎,但又怎么可能挣脱岳云的亲兵护卫的双手,只不过是双脚蹬着地上的浮土,沙沙作响,而且带着哭腔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愿意将拖欠的银钱补上……”
“现在立刻就能补上……”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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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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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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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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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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