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萧风看到谢云祁出来的身影连忙下车迎了过去,“主子,情况怎么样了?”
“拿着我的令牌带上楼里的人马上去清州,”谢云祁随手将腰间的令牌扔给了他,“他已经派人去清州要捉拿阿忧回京城了,我要你把阿忧安然无恙带回来。”
萧风不曾想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是!”
“主子,”一旁的齐矅说道,“您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我先带您回府。”
“去护城河。”
“可是您.......”
“我的身体我自有分寸,”谢云祁冷冷睨了他一眼,“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他现在只在乎阿忧,只想还阿忧一个清白,替她洗清这份莫须有的罪名。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齐矅连忙护着些他上马车,“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驾!”
马车直穿过京城街道,此时的护城河边虽然已经被官兵围了起来,但周边仍旧挡不住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一片,都想来看看这奇景。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谢云祁他还未走近就被官兵拦了下来。
“放肆!”齐矅呵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再说!璟王殿下也是你能拦的?!”
“哈,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挡了王爷的去路,”那官兵一听是谢云祁的名号,连连请罪,“王爷,请,”连忙起身给谢云祁让路。
谢云祁来到河道边,河底那景象确实和洛无尘描述一致,那凤凰翅膀上的‘忧’字尤为显眼。
他一跃下到了河道里,观察着巨坑的周边,发现这凹下去的深坑竟是十分的整齐,旁边的土地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就连地上都没有一点碎土。
谢云祁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如果这个坑是被外力锤砸出来的,那么这周围肯定不这么的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碎质。
齐矅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主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谢云祁紧抿着唇,盯着坑底的图画,“下去看看,”说着轻身一跃便来到了坑底,齐矅紧随其后。
“王爷!”
倒是岸上的官兵紧张一喊,“来人,快来人搬梯子来!”
周遭的百姓更是一个个伸着脑袋往这里看。
“主子,这不是雕刻出来的,”齐矅摸了摸坑底的画身,“也不是画出来的,难不成真有这等怪事是它自己形成的?”
谢云祁摸了摸地上的土质,也没有什么异样,就是普通的泥土,目测观察这坑深大约五米有余,如果是人挖的话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五米深六米宽的坑,这么多的土要运走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护城河旁边就是西城门,即使是晚上城墙之上也有守卫。
不管是人挖还是锤砸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那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还有这幅巨像。
但他也决不信这是自然形成的!
“王爷,您怎么突然下来了?”这时河道里的官兵已经搬来长梯子从上面也下来了,担忧道,“王爷,这坑底危险莫测,要是再像今早一样突然下陷可怎么办?您身份尊贵,要不咱还是先上去吧。”
“你刚刚说什么?”
“属下说您身份尊贵,要不咱上去再看?”
“不是这句,上一句。”
“上一句?”官兵不明所以道,“我说‘这坑怪异的很,要是再像早上一样忽然下陷可怎么办’,王爷,怎么了,是属下哪里不妥吗?”
对,就是这句!
谢云祁灵光一现,他走到坑壁边,在上面不断摸索着。
“主子,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齐矅见状,问道。
半响,谢云祁摸到一处的时候忽然顿了顿,反复探了几探之后轻轻勾了勾唇,原来如此!
*
“解相,请。”
解文元站在相府门前,抬头望了一眼那块当年南帝亲赐的金字牌匾,眼底一片复杂,在御林军的‘请辞’下进了他自己的家,身后的大门也随着他踏入府门的一刻缓缓关了上去,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老爷,”在门口等候许久的管家看到解文元连忙迎了上去,担忧问道,“老爷,我们府外面怎么都是官兵,就连后门也被禁止通行了。”
“近日告诉府里的人都在府上老老实实的待着,”解文元把自己的官帽推放给了管家,恍惚道,“不准踏出相府一步,否则后果自负,本相概不承担。”
管家拿着解文元的官帽,望着他有些滞缓的身影,“老爷,大小姐她真的是祸国妖女吗?”
解文元脚步一顿,握紧了拳头,“看好柳夫人院里的人,别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和外面的人有接触!”
他话刚落,江柳就已经从后院匆匆过来了,看到在院里站着的解文元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老爷,求你救救吱吱,她真的不是什么祸国妖女,求求你救救她。”
“柳儿,你这是干什么,”解文元连忙扶她起来,“你伤口还没好,快起来,”他看向一旁的林嬷嬷和丫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夫人回去休息!”
“老爷,”江柳却死死拽着他的官服,任凭解文元怎么拉都不起来,哭诉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吱吱,但是她是我们的女儿啊。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你任何事,我求你了,救救吱吱吧。”
“小柳,你先起来,这件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解文元无力道,“如果我可以做些什么,我断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现如今皇上因为此事没有牵连我们全家已是开恩,我.......”
“所以,你也相信那传闻,你也认为吱吱是那妖女,是吗?”江柳失望的看着他。
“我,”解文元看着江柳那失望的眼神,一下子话都像是被堵在了嗓子口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Χiυmъ.cοΜ
“如今已是证据确凿,何来传闻,”身后,永宁的声音募地响起,在她身后跟着丽姨娘和柔姨娘,她们都是听到相府被封,知道解文元回来来查看情况的。
永宁神情冷肃,走到他们中间,盯着江柳,“司天鉴的星官在文武百官面前开坛做法,上天指意‘解家有女必倾国’,今早护城河河道那妖凤身上的‘忧’字,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直指解忧就是那妖女。”
“皇兄没有因为她一人牵连到我们整个相府依然是圣恩,难道你要为了解忧一人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赔进去吗?”永宁居高临下睨视着还跪在地上的江柳,“你女儿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是啊,江柳,你未免也有些太自私了吧。”
丽姨娘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附和着,“难不成你还要让老爷为了解忧赔上我们整个相府不成。”
“闭嘴!”解文元朝丽姨娘呵斥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
永宁给了丽姨娘一个眼神,丽姨娘就闭嘴了,她幽幽的看着解文元,都这个时候他还要护着她!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来救,断然不会牵连到你们,”江柳咬紧着唇肉,在林嬷嬷的搀扶着站了起来,不小心扯到肚子上的刀口,浑身一阵冷汗,“老爷,”她红着眼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
“小柳。”
解文元看到江柳这副样子一阵心疼。
“妾,”江柳又直直的跪了下来,“求老爷休了妾,这样我就不是相府的人了,我的女儿也和相府无关,无论我再做什么也不会牵连到你们任何一人。”
“!!!”
周围的人不由都另眼看向江柳,她竟然要让相爷休妻?!
就连永宁都不由有些诧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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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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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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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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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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