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大地看不到一丝尽头,狂风怒吼,发丝,衣裙被卷的在狂风中肆意拍打,压抑,无比的压抑,解忧环绕四周,没有一个生物,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忽然,地面裂开一条缝隙,里面钻出来一个个凶神恶鬼,不约而同的朝她全数扑来。她瞳孔猛缩,慌忙朝前方跑去,可是狂风的阻力太大,她再怎么拼力,在狂风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很轻易的就将她吹倒在地。
眼看身后的恶鬼们就要抓到自己,解忧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自己,就在他们的利爪碰到自己的那一刻,一道金黄的佛光将自己罩住,阻挡的恶鬼们,让他们不敢在靠近自己。
阴沉的天空也在这时忽然就像破开一道裂缝,一声清脆的鸣叫传来,恶鬼们痛苦的挣扎着,巨大的身形很快慢慢消散。解忧朝天空望去,火红的一团朝她袭来,她看清那团东西,那竟然是一只凤凰!
只见那凤凰穿过佛光,刺眼的光亮让她睁不开眼,眼前的光芒慢慢消弱,待她再次睁开眼,原本暗沉的天空和大地,阳光代替了黑暗,佛光也不见了,凤凰也不见了,看不到尽头的大地,前方更加明亮。
解忧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在无意之间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只血红色的镯子,阳光之下,还会看到里面一只凤凰飞翔的身影。
“阿弥陀佛,”高耸的苍澜山之巅,山间夜风拂过一身袈裟,了悟大师仰头仰望着璀璨星空,“血凰现,凰主醒,命途乱,”苍老的双眸中是看不懂的深意,“是福是祸,就要看你们的选择了,善哉,善哉......”
.......
明亮的厢房突然一瞬之间暗了下来,白芍和锦秋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下一秒,一道紫色身影陡然出现在房内,站在解忧床前,看着昏睡之中的解忧,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房外,萧风和萧珩在屋顶守着,“萧珩,我跟你说,主子对解姑娘绝对有想法,你看今天又是下水救人,又是给披风的,你看以前主子何曾对这些事出手过,还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有想法也肯定是跟血镯有关,”萧珩和萧风想的倒是不一样,今天他也看见了,解忧出事时,主子衣袖之下,血镯发出的反应,“萧风,估计不久之后,我们就有主母了。”毕竟只有血镯认的主,才会是谢云祁的妻子。
“你,说的是解姑娘?”萧风狐疑道,“我还以为血镯会认的主至少和主子是一个级别的,可这解姑娘看起来也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萧珩一脸坏笑,顿时计上心头,“萧风,要不要打个赌。”
“?”
萧珩一把搂过他的肩,哥俩好,“我们就赌主子到最后会不会对解姑娘动真情,赌注是三个月的袜子。”
萧风犹豫再三,三个月的袜子,条件太动人了。
“行,那我赌,”萧风看了看底下,“我赌主子不会,那解姑娘看起来是不错,但是她的风评事迹在京城可是家喻户晓,不相信主子是一个如此浅薄的人。”
“行,”萧珩挑挑眉,假装苦大愁深,“那我就只能选会了,唉,”心里却在偷着乐,等着给老子洗袜子吧,你个呆瓜。
“不过,这主子都进去多久了,还不出来?”
“怎么,你下去催催。”
“我可没那个胆,”萧风躺在房瓦上,一脸得意,“啧啧啧,三个月的袜子,我一天换一双,天天让你洗,想想都美好。”
“是是是,”萧珩坐着,“万一我赢了呢,别得意的太早。”
房内
谢云祁将解忧梦境中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他在她脸上看到了迷茫,看到了惊恐,看到了诧异,也看到了最后她脸上露出一丝愉悦舒心的笑意,以及手腕上血镯的变化。
不只是解忧在阳光之下看到了血凰的身影,昏暗的房内,血镯发出红色的光芒,血镯之下,一只凤凰遨游的身影他也看到了。
真的就认她为主了吗?
谢云祁幽深的眸瞳之中流露出一抹愧疚.......
良久,昏暗的房间恢复光亮,就像他不曾出现过一样,白芍和锦秋看向双方,眼底尽是迷茫,她们怎么睡着了?
谢云祁离开不久,解忧也从梦中醒来。
“小姐,您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解忧却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整个身体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舒服。琇書網
“没事,现在什么时间了?”
她抬起胳膊,活动活动筋骨,在看到手腕间一抹红时,一怔,这不是梦中的镯子吗?为何会真的出现在她手中。
解忧想把它摘下来,却发现是怎么也摘不下来,就好像钉死在手腕上一般,她举起手,把它放在光亮之下,但是却看不到凤凰的身影了,这是为何?
深陷思虑的解忧,并未注意到床下已经跪在地上,满脸纠结的两丫头。
最后,还是白芍忍不住请罪道,“还请小姐责罚!”
“怎么了?”解忧这才停止纠结镯子的事。
“对不起小姐,”锦秋和白芍跪地扶头,“您瞒着夫人的事,夫人全知道了。”
“什么?!”
解忧听后,满脸担忧,难得对她们一次厉声呵斥,“娘现在怀着身孕,你们现在告诉她,除了让她自责,忧心,我遭受过的欺负能改变吗,能消失吗!”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白芍说道,“这一切都是白芍自己的错,都是我先提的。”
“小姐,奴婢也有错,”锦秋急切道,“话也是我说漏嘴的,不是白芍一个人的错。”
解忧又急又气,尤其是听到江柳房里的丫鬟过来通报,江柳和解文元吵起来了,解忧顾不得其他,披上外衣就赶了过去,前脚刚踏入院里,就听见房里江柳砸东西的声音。
林嬷嬷等人被江柳赶了出来。
“林嬷嬷,”解忧担忧道,“里面现在什么情况了?母亲现在怀着身孕,不易动怒,你们怎么能由着她呢!”说着就要往里冲。
“小姐,”林嬷嬷拉住了她,“你就随了夫人的愿吧,知道你这些年受了那么多委屈,欺负,夫人回来哭了一晚上,心中这口气不出,反而会伤害到夫人。夫人这些年委曲求全,所求的只不过是你可以平安健康,如今夫人怕不是要懊恼死,若是连你都护不了,夫人又怎么要腹中的胎儿。所以,您就让夫人去做吧,这么些年了,别看夫人不说,她心里也一定憋了很多,想要发泄出来。”
解忧最终还是听了林嬷嬷的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门前,江柳哭诉的声音清晰的落入耳边,心里五味杂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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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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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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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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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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