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布日古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指上面的烛龙山。明里帖木儿会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然后下令:“把主力军都调到这座石楼上和两座山峰上,休息两日再攻山!”
“得令!”巴图葛尔领命下去。
布日古德则跟着明里帖木儿走进盘谷楼继续商议来日的战事。
正月二十四,明里帖木儿攻进盘谷楼已有三天时间了,依然未见任何动作,这让盘龙族龙戍司的上上下下摸不着头脑。
黄天公将龙戍司的指挥中心前移至烛龙山里的岩洞中,岩洞很大,中间最宽敞的岩洞有近八丈见方,岩洞处于烛龙山腹中,得名“烛龙宫”,烛龙宫有三个岩洞通往烛龙坝方向,从面向天龙坑从左往右数,分别叫“龙坝一洞”、“龙坝二洞”和“龙坝三洞”,在烛龙坝上方的两条巨大的“蛇身”上凿出四道青石战壕,叫“烛龙壕”,长度约在十六丈,四道战壕容纳四五百龙士一点都不拥挤。由于“蛇身”上雕刻着一块块的“龙鳞”,从外面看,很难发现战壕的存在,特别烛龙坝下是仰视,更看不清了,常常把战壕上的墙垛看成是“龙鳞”。
烛龙宫后面有两个通道,一个洞口通往开启和关闭烛龙洞水流的龙闸门,叫“龙闸洞”,此洞很窄,只能两人并行的宽度,洞口两头都有铁门,以防烛龙洞被攻破从龙闸洞潜入烛龙宫。
另一个洞口是直接通往盘龙峒北门城墙内紧贴龙戍司大门的城墙根下,叫“盘烛道”。盘烛道很宽,十人并排都不成问题,洞长约一里,主要是为了战时输送兵源和物资之用,但为了防止被敌方攻陷,两头、中间都安装四道大铁门。
盘龙族拥有如此坚固的防护设施,可谓固若金汤,令盘龙人引以为傲。但盘龙谷的沦陷,多多少少对盘龙人的自信有所打击,所以黄天公才决定将指挥部迁移至烛龙宫,以御敌于烛龙坝之外。
但明里帖木儿攻进盘龙谷后却按兵不动,这令盘龙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明里帖木儿就这么消耗下去?这样吃亏的一定是明里帖木儿他们自己!那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
正当黄天公召集黑龙、梁宇辰和陈祚荣等在商议之中时,盘烛洞方向传来龙士的喊声:“峒王到!”
黄天公立即起身带领下属上前迎接:“见过峒王!”
峒王摆摆手:“不必拘礼!都坐下。”
龙士们七手八脚搬来座椅,让峒王和跟随的赵师公等几位坐下。烛龙宫的主洞十分宽敞,主要是用来存放兵器和召集会议之用,中间的大方桌有三丈长、六尺宽,坐下二十人一点都不拥挤。再往里还有两个附洞,是平日执守龙士休息的场所。
峒王坐定后问:“盘龙谷的情况如何?”
黄天公摇摇头:“依然没有什么动静!”说着,向峒王行礼:“峒王,本公防守不力,让官兵攻进盘谷楼,请峒王责罚!”琇書蛧
“胜败乃兵家常事!”峒王摆摆手:“就是让本王把守盘龙谷也想不到这个明里帖木儿会使用如此代价对付我盘龙人!所以不必自责,能把守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得了啦!”说着站起来踱了两步:“我盘龙峒有三道屏障,盘龙谷、烛龙坝和盘龙坡,虽然侍卫军攻占了盘龙谷,但从双方的伤亡率来看,侍卫军的两万多人已经死伤也将近过半了,而我盘龙族战亡还不到三百人。从这方面来看,我们盘龙人是赢家,所以天公长老不必自责!本王不仅不责罚于你,反而还要嘉奖你们!”说着,轻轻一招手,从盘烛洞里传出一阵悦耳的歌声:
哎……
雪飘角弓声,龙士守盘城。
悬崖鹰眼惧,寒风猿蹄静。
阻敌于穿山,诱敌下地龙。
回看盘龙谷,谁敢闯盘龙。
随着委婉的歌声,盛装的族母领着各姓氏的长母和龙哥龙妹缓缓上前,龙妹将手中一个精致的托盘恭敬地端到峒王和长老、师长、盘士的跟前,盘中放着一只金灿灿、拳头大的绣球,盘龙族叫“魃龙球”,是对盘魃龙珠的一种崇拜和敬重。魃龙球是盘龙族相互赠送最珍贵的礼物,其中有很多讲究,十二姓按照各自不同姓氏的颜色绣制魃龙球,金黄色是峒王的专用颜色,是一种很高荣誉的奖赏。恋人之间也可以互送魃龙球,但却是五颜六色的,又名“绣花球”,简称“绣球”,前几个月,盘巧就送给梁宇辰一个绣球,是相爱的定情物。
族母将魃龙球挂在黄天公的脖子上,黄天公眼睛微红地恭敬向族母行礼:“谢族母恩赐!”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黄天公身边,轻轻与天公相拥一下,转身恭敬向峒王行礼,峒王轻轻将魃龙球挂在她的脖子上,此女是黄天公之妻冯婉凤,时任黄姓氏族长母。冯婉凤也恭敬向峒王答谢:“谢峒王恩赐!”
接着,峒王和族母分别向沈魃姑夫妇、黑龙夫妇、过江龙夫妇、梁宇辰夫妇、陈祚荣夫妇和黄龙然夫妇等分别恩赐魃龙球。
卒长以下的盘士则由各姓氏的长母恩赐魃龙球,但此时的魃龙球就不是金黄色的了,是各姓氏的颜色,表明授奖的级别就低了一些。
恩赐魃龙球后,龙兄龙妹从盘烛洞里源源不断地抬出数不胜数的美味佳肴,峒王和族母在烛龙宫里大排筵席犒赏盘士。
在峒王和族母的恩赐和犒赏下,黄天公等一扫往日的自责,重新恢复自信迎接新的挑战。
宴毕,峒王在龙将的簇拥下,亲自到烛龙壕视察,临走前嘱咐黄天公等:“不要心存太多压力,就我盘龙族的这道烛龙坝,就是天军也休想攻破!不过……”峒王脸上又出现一副老顽童的表情:“不让这些侍卫军进盘龙峒也没有什么好玩了!还真想把他们放进来在盘龙峒里好好厮杀一番!”
大家面面相觑,只当峒王又犯老顽童的毛病罢了……
峒王的这番犒赏的确提振了驻守在烛龙山的龙将、龙士、魃师和魃士的士气。是呀!有烛龙坝这般的天险,除非峒王放话让他们进来,否则,哼!明里帖木儿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飞过烛龙山。
转眼就来到了二月初二,这一日是盘龙族的一个重要的节日——“天龙节”。“天龙节”与华夏的“龙抬头”的传统风俗大相径庭,所谓的“天龙节”是围堵天龙,奉劝天龙回归天界的日子,也是前者在盘王节的最后一个重大的活动“寻龙会”的延续。“寻龙汇”在于寻,“天龙节”则在于围。盘龙族数千年一直尊崇始祖的嘱托,将流落人间的天父应龙奉劝回天界与天母女魃团聚,但这如何“劝”?如何“归”?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因为应龙毕竟是神,而盘龙族却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如何才能奉劝应龙回归天界?女魃早就制定一套方法让始祖传授给盘龙人,“天龙节”就是极其关键的一步,应龙是否回归天界,就看“天龙节”的成败。
“天龙节”与“寻龙汇”的程序也千差万别,“天龙节”是以二十八星宿为基础,组成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个方阵,唱着《围龙歌》,跳着《围龙舞》从四面八方向中心围堵,困住天父应龙,再由盘龙族代表劝说天父应龙回归天界的过程。
每年的二月二这一天适逢惊蛰、春分之间,万物拔地而出,为生发之大象,代表着生机茂发。天父应龙由于躲避寒冷的冬天,一定躲藏在南方某处过冬,这一天也应该苏醒了,所以!盘龙族将“天龙节”在这二月二这一天举行,趁着天父应龙朦胧之际将其困住,劝说回归天界。想法虽好,但经过几千年的年复一年的“天龙节”,从来未见天父应龙出现过,更别说将其困住了!但盘龙族依然执着、虔诚地完成每一年的“天龙节”,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够完成始祖的嘱托。
上午巳时,“天龙节”正要开始之际,一个龙士急急忙忙地跑到祭龙坛,在黄天公耳边轻语几句,黄天公脸色一阵冷峻,急忙走到峒王身边,在峒王耳边也轻语几句。
峒王眉头紧皱,立即命黄天公带着梁宇辰、陈祚荣和一众龙戍司随从急速奔赴烛龙山。峒王继续主持“天龙节”。待“天龙节”结束后即刻赶去烛龙山。
黄天公一行火急火燎地朝烛龙山跑去……
今天是黑龙值守,他急忙迎上从盘烛洞里跑出来的黄天公等人,黄天公挥挥手让黑龙带路直径穿过烛龙宫,朝烛龙壕方向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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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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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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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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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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