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陈点点头。
黄天公继续到:“凡下山者,无论是办差或打猎必须喝一碗‘盘龙水’,喝了盘龙水的族人就不会迷路,无论如何都能找到回峒的路。其实,盘龙水中就含有安神剂。”
“哦!”梁、陈点点头。
梁宇辰皱皱眉头又问道:“那回山以后如何解除‘盘龙水’的药性?”
黄天公笑了笑:“还记得你们上山时在盘谷楼前,一群龙妹给你们敬酒的情形吗?”
二人点点头。
“那就是解药!也叫‘回山酒’。”黄天公回答:“明面上是表示欢迎大家回山,实则是‘盘龙水’的解药。”
“但我们并没有喝过‘盘龙水’,直接喝‘回山酒’,无碍吗?”梁宇辰又问。
黄天公摆摆手:“无碍!无碍!‘回山酒’对喝过‘盘龙水’的就是解药,没喝过的就是米酒而已。”
梁、陈这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黄天公坐下,轻轻呷了一口茶:“好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是陈师长询问我族人是否被捕获?”赵业丙回答。
“那好!小孔明继续你的分析。”黄天公看向陈祚荣。
陈祚荣摸摸八字胡:“陈某在思考,既然所谓的‘天书’如此重要为何不要求我族遣人到大都通译,反而山高水远地派遣官员上山通译?”他停顿少顷继续到:“经天公解释,朝廷可能担心故技重施又遭失败,所以才派遣官员上山通译‘天书’。但陈某觉得,朝廷一则为了通译‘天书’,更重要还是投石问路。隐隐约约感觉朝廷在我盘龙峒有某种更大的阴谋?”
“本殿也有此感觉!”赵业丙向陈祚荣点点头:“首先朝廷给本族的书信就有瑕疵?既然代表朝廷向我族修好,为何只有明里帖木儿的印章?说明所谓的‘修好’并不是朝廷的意思,可能明里帖木儿打着朝廷的旗号进行某种交易。”
“继续说!”黄天公鼓励地点点头。
赵业丙点头继续到:“本殿刚刚通译好‘天书’,华藏就提出下山。分明他压根就没有接受任何‘修好’的任务,只是为了通译所谓的‘天书’,充其量还为了明里帖木儿的下一步投石问路罢了。”
“华藏提出马上下山了?”黄天公问。
“嗯!”赵业丙点点头。
沉默片刻,黄天公问大家:“大家看怎么办?”
“能不能把华藏等扣押下来审问,多少也能了解朝廷的目的。”周文龙提议。
“不可!”黄天公摆摆手:“明里帖木儿早就考虑这一步了,你就是打死他华藏也说不出半个字,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大家同意地点点头。
“小孔明有何高见?”黄天公向陈祚荣微笑着。
陈祚荣耸耸肩:“陈某也被这张‘龙凤喜’弄得黔驴技穷了,只好小心应付明里帖木儿的下一步的动作就是了。”
梁宇辰挠挠头:“子峰建议把明里帖木儿派人上山的事情告诉马萧公,也许从他这边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嗯!”大家赞同地点点头。
黄天公吩咐道:“子峰派人下山把情况告知马萧公。黑龙继续为华藏饯行,之后他们下山。文龙传令严密把守各个关口。赵殿长再把‘龙凤喜’通译一份汉文,小孔明再把汉文通译成蒙文,看看能否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四人立即站立行礼:“得令!”分头正往外走……
“报!”门口一个龙士报告。
“何事?”黄天公问道。
龙士报告:“吴龙兄有要事报告!”
“哪个吴龙兄?”黄天公问。
“就是与梁、陈两位师长一起上山的那位。”龙士回答。
大家连忙望向周文龙。
周文龙一拍大腿:“快请吴龙兄进来!他一定从地龙洞回来,带来静江府城的消息。”
“快!快请!”众人叫道。
龙士朝楼下高喊一声,只听“咚咚咚”楼梯声,一会,吴天成与唐凤云双双步入集议室向众人抱拳行礼:“天成、凤云见过天公长老与各位师长!”
黄天公连忙让出一条路:“来来来!是不是刚从地龙洞回来?来坐下说话。”回头吩咐龙士:“赶紧给天成夫妇上茶!”还没等龙士回答,另一个龙士已经拎着茶壶走进集议室。
吴天成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的油布袋递给黄天公。天公接过油布袋指着龙士倒满的茶水:“赶紧喝口茶吧!”关心地看着唐凤云:“凤云,辛苦了!大婚之日还要下山,真难为二位了。”
“没事,就算跟天成哥哥回一趟婆家吧。再说,有天成哥照顾,就算在地龙洞里度蜜月了。”说着,甜蜜靠向吴天成的肩膀。
“表兄你带表嫂见婆婆了?”陈祚荣轻轻问。
吴天成摇摇头:“没有,没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真要让老人家知晓,死活都不让离开的。”
众人有意要调侃几句,不过此时不合时宜,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到黄天公手上的油布袋。黄天公从油布袋取出一张信纸展开,慢慢地看了起来。
一会把信纸递给梁宇辰。梁宇辰怎好独自一人看信,紧靠着陈祚荣念将起来:
盘龙上族前辈:
本官上司已回函,告知,哈日巴拉与明里帖木儿本是朝廷委派与贵族联系的官员,目的是修好朝廷与贵族良好关系。还让本官配合其各项事务,若有何要求,请本官尽量满足,以达成朝廷与贵族修好之愿望。
朝廷的出发点与本官的看法有所误差,也许是本官误会明里帖木儿之用意。就算与贵族和好为何要囤积上万兵马至静江?本官三思不得要领,也许朝廷的初衷是好的,但免不了明里帖木儿的私心从中作祟,请上族前辈多加小心为盼
湖广行省广西两江道宣慰司政事马萧公敬上
大德九年十月二十八日
黄天公已经缓缓坐下,紧锁眉头喃喃道:“马萧公的上司也没有透露任何口风呀?”
“是呀!”众人耸耸肩都看向陈祚荣。
陈祚荣摊摊手:“陈某也没有从马萧公的字里行间看出什么道道来。”大家有些失望地垂下头。
陈祚荣又接着说:“不过嘛!”大家又满怀希望地看着陈祚荣……
陈祚荣站起来,习惯性地踱起步子:“起码马萧公背后的靠山与明里帖木儿背后的靠山有一定的默契,也就是说,哈日巴拉和明里帖木儿的行动,朝廷是认可的,只是马萧公这边的情报明显比明里帖木儿这边慢至少五天以上。”
大家没有打断陈祚荣的话茬,知道他关键的话语在后面。
果不然,陈祚荣思索片刻继续到:“陈某有种感觉,这情报的滞后可能是有意而为之。”
“啊!为何?”众人把脖子伸向陈祚荣。
“只是一种猜测!”陈祚荣摊摊手:“按朝廷的信使日程,同一件事不可能慢这么多!分明是故意延后给马萧公的书信。这个嘛……”陈祚荣摸了摸八字胡:“也许马萧公身后的靠山不知道明里帖木儿这边的最终目的,或是……或是马萧公身后的靠山也在利用明里帖木儿作诱饵垂钓更大的大鱼。”
大家好似没有听懂陈祚荣的话,回头看看黄天公。天公笑了笑:“小孔明的分析很有道理!朝廷的用意很深。我等以不变应万变!相信最后的谜团最终一定在我盘龙峒解开。各自按照刚才本公的吩咐,立即行动起来”
“得令!”各位起身回答,各自忙乎去了。
华藏揣着“天书”的通译文稿由黄龙然护送下山后,盘龙峒又沉寂在一片安逸的祥和中。
梁宇辰一行上山已有一个多月光景,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心仪龙妹成婚,过上男人最羡慕的日子。不过盘龙族可是一个规矩很多,而又特别守规矩的族群,从早到晚,几乎都是风风火火地按照特定的轨迹按部就班地运转起来。
梁宇辰、陈祚荣、蔡龙杰、张明松、猴四、梁再宝、韦富龙等两个兄弟依旧在龙戍司执事;蔡龙杰与黄龙然来回穿梭于穿山洞于盘龙峒,打探和联络明里帖木儿的消息。张明松跟着胡传龙游走于地龙洞,随时传送静江的情报。
吴天成爱好医术,在龙安司药馆周药师手下执事,当然,若地龙洞这边有需要,他随时到龙戍司报道。
曲阳也跟着吴天成在龙安司中打杂,时常到龙灵峒里那栋木楼去发呆,他很怀念木楼里的那段时光,因为那段时光,他的一对儿女和全家人都还活着……
冬妹和阿孥也经常陪着曲阳来到那栋木楼,曲阳看到冬妹和阿孥,心里又像出现了希望,好似自己的那一双儿女又活回来了。
最闲不住的是大熊,他酷爱打铁,一大早就到李铁公的打铁铺“叮叮当当”地抡大锤。但那个性格急躁的老雷公不肯放过他,大熊只好早上打铁,下午到老雷公那里打石头。一个月的工夫,大熊原来的那身囊肉不见许多,身上慢慢出现微微隆起的肌肉。
晚上十二人还要腾出半个时辰的时间进行学习,学习盘龙族的龙刑条例、盘教礼节、龙文等。他们的庠师是腊梅和盘巧;两位庠师可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每天必须认识二十个以上的龙文,否则就“株连一族”!什么叫“株连一族”,就是谁要没有完成作业,妻子一起受罚。为了免于惩罚,担当监督之职的妻子们一点折扣都不敢打,否则自己就要受到“株连”。xiumb.com
为了完成大熊的作业,凤姐没少受“株连”。惩罚的措施是;双双向庠师罚跪,直至默写完成二十个龙文为止。
一向好胜的沈月凤那受得了这份罪,回到房里就立刻让大熊给自己罚跪,让他默写第二天的二十个龙文生字。大熊也很听话,望着高挑、美艳的凤姐姐心里倒有一种被虐的快感!心想:一会我大熊再好好“虐待”你……
日子就这样情意绵绵地快活下去,十二人慢慢融入盘龙族的族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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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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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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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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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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