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辰一行连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在自己裤腿边磨蹭着……
“好吃的又来了,你奶妈的,还是上山好耶,天天有好吃的!”大熊流着口水慢慢地站起来。
大葫芦里是一壶热腾腾的清水。梁宇辰不解地看着盘巧?盘巧妩媚地一笑,轻轻说道:“按我们山里的规矩,第一次上山的清晨,一定要给客人送上一盆热腾腾的清水,这清水是给客人洗面用的,表示我们彼此之间清清明明、热情浓浓。”
“大熊,你……你怎么把水都喝了,这可是洗脸水呀!”一声夜猫子的惊呼声从后面传过来。
“啊……真解渴呀!”大熊很不在意地瞪了猴四一眼:“你奶妈的,哪个讲洗脸水就不能喝?”
“哈哈哈……!”大家大声地哄笑起来。
“这……这个不懂规矩的糊涂蛋!”梁宇辰涨红着脸轻声骂道。
“不!谁说大熊糊涂!”盘巧灵机一动,解释道:“这说明大熊不但表面清明,他的心里也清明,不然怎么把清明热情的水喝下去呢?”
“好!好!好!”洞里响起一阵欢呼声。
“咕咚!咕咚!”大家只能学着大熊的样子把一大壶清水喝下去。
身材瘦小的猴四一边喝着一边打着响嗝,眼睛瞪着大熊:“死胖子,你猴爷爷要被你害死。”
“耶!”盘巧惊呼一声:“盘巧只叫大熊喝,你们怎么都喝了?”
“这……?”梁宇辰回头愤愤看了大熊一眼,又不好发作。
“好了!疯子哥,别怪大熊了,我再叫姑娘们打一壶洗脸水来就行了。”盘巧轻轻瞟了梁宇辰一眼。
“可是?”梁宇辰支支吾吾地……
“盘巧明白你的意思,这洗脸水都干干净净的,只不过叫法不一样而已。没想到大熊兄弟还把山上的礼节更深的意思表达出来而已。”盘巧用力掐了一把梁宇辰的胳膊。
“哎哟!”梁宇辰几乎大叫起来,迅速闪到一旁。
“哈哈哈!”众人开心地笑着。
等梁宇辰一行洗完脸后,姑娘们又端着和昨晚一样的“托盘”,把香喷喷的早餐送到大家手里。说是早餐,其实和昨晚的饭菜一样。对于山里人来说,早餐自然比晚餐更重要。
早餐完毕,黄天公慢慢走到梁宇辰身边,以征求的口吻轻轻说:“按山上的规矩,进山的人一定要换上我们的服装,一是表示对你们信任的一种礼节;二是对祖辈立下的规矩的一种尊重;三是相互好辨认;否则……”
“我等求之不得呢!”梁宇辰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天公,快把衣服拿来换上就是了。既然是一家人,天公这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就是。”
“好!”黄天公轻轻招手:“跟我来。”
梁宇辰一行随着黄天公走到一个巨石后面,一群“妖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一一帮大家换上。其实这套皮甲做工很好,防御能力也很强,设计的样式更是有一种天神猛士的威武,加上头上的面具更是有天神下凡的感觉。
“天公!”梁宇辰一边穿换衣服一边问:“刚才你老说,如果不换衣服,否则就怎么样?”
黄天公轻轻笑了一下:“一般人是享受不到换衣服这个待遇的,只有自己人才有资格走进我们的神山,普通人一是迷昏后抬进山;另一种是蒙上眼睛抬进山。”
“大熊,你脑壳能知这么大呀,实在是戴不进了!”猴四站在一个石头上,使劲地按着大熊的脑壳。
一般的护具帽都是三寸宽的牛皮一层层地缝在一起,为了戴摘方便,都以每个人的头圈大小自制的。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一个特大号脑壳的家伙,把猴四急得,几乎整个人都骑在大熊的脑壳上了,非但没把帽子套进大熊的脑壳,倒是把自己的帽子从脑壳上滑落到脖子上了,个个捂住嘴,发出“嗤嗤”的笑声。
再看大熊身上的皮甲,虽然捆得紧邦邦的,但只是遮住身体的一部分,不管如何都算是山上的人了,但帽子戴不了就没法固定面具呀?
盘巧走过来一把将猴四推到一边,轻盈地站到石头上,“嗖”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妖刀……
“大……大嫂,大熊的脑壳天生就这么大,莫不是大嫂要戴上这帽子,要将大熊的脑壳削小一圈吗?”大熊像一个做错事的淘气孩子傻傻地问道。
“啪”大熊肥嘟嘟的脸蛋被盘巧轻轻地扇了一巴掌:“难怪师兄们都爱骂你,原来大熊的嘴这么臭!”
“嘿嘿!大嫂的手真香呀!都扇大熊几个嘴巴,大熊的嘴就不臭了!”大熊傻兮兮地看着盘巧。
“嗤嗤!”周围又发出轻轻的哄笑。xǐυmь.℃òm
盘巧没理会多嘴的大熊,把扣在大熊脑壳顶上的帽子拿下来,麻利用锋利的腰刀把帽圈割断,在断口处两边各穿了一个洞,转头向冬妹“叽咕”了几句。冬妹也轻盈地跳上石头上,把一根带子穿进那两个洞里,然后戴在大熊的脑壳上,用力一拉,帽子就紧紧地勒在大熊的脑壳上了。
“啪”盘巧不轻地拍打大熊的头顶:“好了!大熊兄弟,先委屈一下吧,到山上再给你做一个合适的。”
大熊狠狠地甩了几下脑壳,果真帽子没有掉,憨头憨脑地冲盘巧傻笑:“谢谢大嫂!不用给大熊另外做了,要是有新的帽子,大嫂就不会帮大熊绑帽子了!”
“啪”大熊的屁股被重重地踢了一脚。
“你奶妈的!”大熊回头一看是二师兄蔡龙杰,强装笑脸,但还是不服气地说道:“嘿嘿!二师兄,大嫂在山下不是心疼你好多、好多回了,就心疼大熊这么一回,你就受不了啦!”冲着蔡龙杰吐出硕大的舌头。
“好了,好了!别闹了!”陈祚荣看了看黄天公询问道:“都换好衣服了,准备上山吧?”
黄天公看了看盘巧,盘巧微笑着和他“叽咕”几句。黄天公轻轻地向梁宇辰和陈祚荣点点头:“好的,我们上山吧!”转身和身后的黑龙“叽咕”地交代一声,带着大家向都庞岭方向走去……
清晨的山风从都庞岭山脉吹来,风中一缕缕绿色的清香裹挟着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给深秋的森林增添几分凉意,大家不经意地裹紧衣服。
东方一片金色把山峦迭起的山峰勾画出一条条橘红色的轮廓,群山上那层灰黑的森林逐渐变成嫩绿嫩绿的,一层薄雾像一张巨大的“蚕丝网”,慢慢地腾空而起,腾空的“蚕丝网”下面粘连着一团团仿佛棉花团的雾气,冉冉升起,顷刻弥漫着群山。
黄天公环顾周围的浓雾,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陈祚荣吩咐道:“起雾了,让大家小心些!”
陈祚荣点点头,转身对梁宇辰等轻声道:“大家小心,脚下踩稳了。”
梁宇辰趁机拉着盘巧的手,关切地细语:“巧妹,小心哦!别摔倒了。”
“噗哧”盘巧轻轻笑着,紧紧握着梁宇辰的手:“还不晓得哪个先摔倒呢?巧妹天天在山里跑来跑去,从没摔倒过,还是你们这些走惯平路的人要注意才是……”
话音未落,身后“咕咚!咣当!”两声巨响,大家惊愕地止步往巨响方向望去……
“你奶妈的死猴子,走那么快做哪样?害的老子路都找不到!”大熊挣扎着从一个不深的石沟里咧着嘴爬起来。
蔡龙杰和张明松赶紧跳到石沟里扶着大熊,黑牛张明松没好气地给了大熊一脚:“你这个哈卵!老师刚交代脚下踩稳了,你狗屌的水过鸭背呀?”
“哎哟!哎哟!”大熊一边搓揉着生疼的屁股一边骂道:“你奶妈的,都怪那个死猴子!开始没起雾的时候,老子就盯着那个猴屁股走。突然下雾了,那猴屁股就不见了,大熊想紧赶几步看见那个猴屁股,哪个晓得就一脚踩空了。”
大熊的这番话把围拢过来的人们都逗乐了!
“嘿嘿!没想到这个死胖子对老子的屁股这么感兴趣呀!一会老子把屁股贴上一块红布给你当路标。”猴四幸灾乐祸地笑着。
“你奶妈的,不用贴红布了,你把裤子脱光了就是红屁股。”大熊瞪着牛眼向猴四喊道。
“好啦,别闹了!”陈祚荣蹲下身子:“摔坏没有?”
大熊龇牙咧嘴地搓着屁股:“正好屁股坐在一个石头上,可能都紫了!”
“嗖”第一声,猴四轻快地跳进石沟,绕到大熊的屁股后面:“可不是嘛,老师,大熊把一块青石都坐碎了!”
“你奶妈的,哎哟!”大熊刚想转身,突然忙捂住生疼的屁股:“死猴子,你奶妈的,等老子屁股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再闹,两个一起收拾,赶紧上来。”梁宇辰严厉地骂道。
大熊向猴四吐了吐舌头,在几个师兄的帮助下爬出石沟。
“看你!人家都疼死了,不但不安慰,反而还骂人!有这样当师兄的吗?”盘巧斜了梁宇辰一眼,走到大熊身边。
梁宇辰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大熊,没事吧!还能走吗?”盘巧关切地问道。
大熊撅着厚厚的嘴唇,撒娇地回答:“有……有大嫂的关心,大熊一……一定能走的。”他慢慢站起来,晃了晃硕大的屁股,咧开嘴笑着说:“哎!奇怪耶,大嫂的一句话,大熊的屁股就不疼了耶!”
“啪”盘巧不轻不重地在大熊脸上拍了一巴掌:“那就走吧!你们几个师兄弟都走在前面,盘巧和你们大师兄跟在你们后面,免得你们东倒西歪的。”
几个师兄弟偷偷吐吐舌头,乖乖向前面走去。
队伍沿着山路又缓缓地移动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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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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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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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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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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