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娇羞道:“主人取笑奴婢了,奴婢要是连这些都想不到,又怎么配侍奉在主人左右呢。”
李怜云捏了捏素心精致的小脸,笑道:“姐姐就别谦虚了,此二计足可令逍遥老头乖乖就范,你就照此办理吧。快去快回。”
素心先是点了点头,可接着又面露难色道:“主人,奴婢这一去,不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吗?此地虚实不明,奴婢担心你的安危。”
李怜云淡定笑道:“呵呵,姐姐只管放心去,那些憨货都把我当大爷供着,我有吃有喝,舒服着呢。再者说,就算被他们识破了,凭他们那些个臭冬瓜烂番薯还能伤的了我吗?”
“可是主人······”素心听罢,还是有些为难。
见此情形,李怜云将目光扫向周围的小孩,劝道:“姐姐别再犹豫了,你看这些小孩多可怜啊,还是赶紧带人来救他们吧。”
素心犹豫再三之后,终于咬着嘴唇应道:“那好吧,奴婢现在就回去,主人你可要多加小心呐!”
李怜云摆手笑道:“呵呵,我无碍的,姐姐放心去吧。”
“奴婢遵命!”素心躬身应了一句,接着便匆匆离开了密室。
而李怜云则是悠闲地坐在案几旁,一边享用着茶水点心,一边哄逗刚救下来的孩子们。举手投足之间,不见丝毫的惊慌。
半个时辰之后,一名伙计仓皇失措地跑进了密室。这名伙计李怜云见过,正是在鬼市门口与胖瘦二人对暗号的伙计之一。看到胖瘦二人后,他便急忙上前作揖禀道:“两位大哥!大事不好!”
胖子撇嘴斥道:“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慌什么慌!?有事慢慢说,天塌不下来!”显然,他这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伙计着急忙慌地说道:“哎呀!大哥!来不及啦!刚才突然来了官差,说是要拿人捉赃呀!小的们根本拦不住,这会已经快到密室了!”
瘦子不信邪,皱眉问道:“是哪里的官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我们这拿人捉赃!?”
伙计惊慌失措道:“是大王的亲兵——飞云卫!”
“啊!?什么!?”听到“飞云卫”三个字,胖瘦二人终于吃惊梦醒,被吓得心颤胆裂,瑟瑟发抖。
紧接着,胖子就一脸不可思议地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鬼市这么隐蔽,大王怎么可能会知道!?”
瘦子则是惊恐地猜测道:“肯定是奸细干的!咱们这一定有奸细!”
胖子深以为然,忙对着密室内的众人大声吼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快给老子站出来!”
胖子吼得歇斯底里,而李怜云则是在一旁淡定喝茶,等着瞧热闹。
密室中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得知飞云卫即将到来时,早已被吓破了胆,没有逃跑都算好的了,哪里还顾得上胖子的问话,所以胖子吼了许久,根本没人回应。
见此情形,胖子突然将怀疑的视线落在了李怜云的身上,回想起他和瘦子拉李怜云进入鬼市的种种细节,又见李怜云气定神闲的模样,胖子终于后知后觉,指着李怜云破口大骂道:“妈的!肯定是你个王八蛋!我说呢,以前我们鬼市总是风调雨顺,怎么你一来,飞云卫就找上门了!一定是你派那个小娘们去通风报信的!”
李怜云撇嘴道:“诶!?你个蠢货吃错药了吧!?这脏水可不能乱泼!老子是来做买卖的,官府拿人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胖子气急败坏道:“放屁!你小子还敢狡辩!?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怜云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放下茶杯说道:“你们就当我是买卖人吧,我怕说出来吓破你们的狗胆呐。”
胖子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佩剑,径直走向李怜云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既然那些飞云卫是你叫来的,那你一定与他们关系匪浅!老子今天就绑了你,不怕他们不撤兵!”说着,他便要上前锁拿李怜云。
李怜云见状,没有丝毫惊慌,他先是催运内力,以一道无形真气护住了身边的孩子们,接着便朝胖子轻轻挥了挥手。
一道刚猛真气随之呼啸而出,将胖子震飞至数丈开外,倒地不起。
整个过程短暂而迅速,瘦子看的是目瞪口呆,尚未回过神来,密室地大门就被人冲开,一百飞云卫旋即冲入了密室之中,而带队之人正是雨燕。
李怜云想留胖子做证人,所以刚才的一击并非杀招,在飞云卫进入密室之际,胖子也终于挣扎着站起身来。他虽然身受重伤,内心惊诧,可对李怜云却依旧恨之入骨,刚一起身,便不知死活地提起长剑,准备再次攻向李怜云。
瘦子见状,忙拉住胖子吼道:“兄弟!算了吧!逃命要紧呐!不然就来不及了!”
胖子听罢,如梦方醒,忙拖着肥硕的身子与瘦子一道逃向密室一侧的小门。密室中的壮汉们见状,也是疯狂逃窜,直奔小门而去。
然而,李怜云又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他再次催运内力,顷刻间便以一股霸道真气将密室中的所有人犯通通制住。
李怜云虽然只用了一成内力,但这股真气强大的威力与压迫感已非常人所能抗衡,胖瘦二人与壮汉们在真气的压迫下不仅无法动弹,更是几近窒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雨燕见状,急命飞云卫上前拿人。不到片刻,一百飞云卫便将有干人等一网打尽。
紧接着,雨燕就急匆匆跑到李怜云身前,一脸担心地关切道:“主人,你没事吧?奴婢来晚了,请主人恕罪!”
李怜云柔声笑道:“呵呵!不就几个毛贼吗?我能有什么事啊?”接着又问道:“素心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雨燕如实回道:“素心姐没来,她给奴婢画了详细的路线图,让奴婢率兵前来拿人捉赃。她留在御书房了,说是要拖住治粟内史。”
李怜云不禁赞道:“素心姐姐真是心细啊!嘿嘿!现在人赃并获,那老鬼是非去秦国不可了!”
雨燕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问道:“主人,这里的买卖莫非和治粟内史有关?”
李怜云点头应道:“是啊,不过此事现在不便多说,容我以后再做解释吧。”
“奴婢明白。”雨燕听罢,也不再追问内情,忙请示道:“那这些人犯和赃物如何处理?”
李怜云思索片刻后,说道:“人犯通通打入天牢!赃物充公!”接着又吩咐道:“另外,给我备一匹快马,我得赶紧回宫。”
雨燕躬身应道:“奴婢遵命!”
与此同时,潜伏在鬼市暗处的逍遥老头心腹也正快马加鞭赶往治粟内史府,打算通风报信。在飞云卫查抄密室之时,这些逍遥老头的心腹都躲在暗处,未曾现身,再加上李怜云只命人查抄密室,并没有封禁鬼市,所以他们才得以侥幸逃脱。
不过,当这些心腹来到治粟内史府时,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因为,逍遥老头此刻根本就不在府中,而是在王宫中的御书房内。m.χIùmЬ.CǒM
除了逍遥老头之外,御书房内还有一人在陪他一同等候李怜云的驾临,此人便是素心。说的好听一点,素心是在作陪,说的难听一点,素心其实就是在盯梢,为的就是保证逍遥老头寸步不离,防止他收到风声。
当然,作为北燕第二奸商,逍遥老头的嗅觉也十分敏锐。自打被近卫军接出了府邸,他就察觉到了今夜的异常,一路上,他内心一直不安,可细想之后又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再加上有素心在一旁“作陪”,他也就老老实实地进了宫。
然而来到御书房后,逍遥老头又不淡定了,因为他发现李怜云并未像往常那样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如此反常的情况让逍遥老头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而在素心冷漠目光的注视下,他又变得更加局促不安。在混乱不安的思绪下,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鬼市出了什么事,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鬼市的一切都十分隐秘,他不相信李怜云会找到鬼市。
苦思片刻之后,逍遥老头依旧没有头绪,于是便按耐不住,试探着对素心作揖问道:“娘娘,请恕微臣冒昧。不知大王深夜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素心眉心微蹙,冷声回道:“治粟内史大人请慎言。你岂不知我朝后宫是不得干政的吗?”
逍遥老头忙作揖道:“微臣冒失!微臣冒失!请娘娘恕罪。”
素心摆手道:“无碍的,本宫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你不必惊慌。”接着又话锋一转,冷声道:“大王召你进宫自然有要事相商,不过···你身为当朝上卿,须知朝廷礼法,在大王尚未驾临之前,你只管等着便是,岂可僭越多问呐?”
逍遥老头听罢,忙点头连声应道:“娘娘教训的是!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在素心面前吃了瘪后,逍遥老头心中愈发忐忑,但又不敢再开口多问,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乖乖等着李怜云。
当李怜云风尘仆仆驾临御书房时,逍遥老头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见逍遥老头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李怜云故作惊讶地对素心问道:“诶?素心。治粟内史是上卿,你怎么不给他赐个座啊?”
素心立即假装无辜道:“奴婢赐座了,可治粟内史大人他说就在这站着候你,不肯坐啊!”说罢,她便冲着逍遥老头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目光。
逍遥老头见状,忍不住在心中叫屈道:“哪是我不肯坐啊!?明明是你不让我坐好吗!?”可脸上还是堆满笑容,点头应道:“娘娘说的是,微臣奉召觐见,大王驾临之前,微臣岂敢落座!?”
说罢,逍遥老头突然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他有些捉摸不透,素心刚才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也不知道素心究竟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是有别的意思。
“哈哈哈哈······”见此情形,李怜云爽朗大笑一声,走到案前落座。接着便对素心挥手道:“本王还有要事与治粟内史相商,王后,夜以至深,你且先回寝宫歇息吧。”
素心会心一笑,起身应道:“遵命,奴婢告退。”随后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李怜云接着招手道:“来人,给治粟内史赐座!”
逍遥老头忙作揖客气道:“不不不,微臣岂敢,大王,微臣站着就行。”
李怜云笑道:“诶,爱卿罹患腿疾,岂可久站,还是坐着回话吧。”
“大王仁德,微臣多谢大王圣恩。”逍遥老头听罢,心里踏实了一些,他先是道谢一声,随后才缓缓落座一旁。
李怜云点了点头,接着又招手道:“来人,把本王的赏物呈给治粟内史大人!”
逍遥老头一听,立即诚惶诚恐地作揖道:“大王!所谓‘无功不受禄’,微臣何德何能,敢受大王赏赐!?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李怜云摆手道:“诶!爱卿为国操劳,以至疾病缠身,正是百官之表率,本王岂能不赏啊!?”
说话间,两个大陶罐被侍女们端到了逍遥老头面前。
见此情形,逍遥老头心生疑惑,可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只能仔细盯着两个大陶罐打量了起来。
李怜云屏退侍女,对逍遥老头笑道:“呵呵,爱卿不必研究了,这是宫中御医配制的两坛药酒,有固本培元,强筋健骨之功效。今日在朝上,本王见爱卿心病腿疾缠身,心中甚忧,故而将此两坛药酒赐予爱卿。望爱卿你早日康复啊。”
逍遥老头忙作揖回道:“大王日理万机,却还挂念微臣残躯,微臣感激不尽!”
李怜云笑道:“诶,爱卿不必客气,快喝吧。”
闻得此言,逍遥老头一脸木讷地望向李怜云,问道:“现在就喝?”
李怜云撇嘴道:“那当然了,不然本王为何现在就派人呈上来啊?直接送到你府上不就行了?”
“哦哦,大王言之有理,那微臣现在就喝。”见李怜云态度坚决,逍遥老头乖乖应了一句,便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一饮而尽。
随后,逍遥老头就借着酒劲,拱手问道:“大王,还不知您深夜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李怜云笑道:“呵呵,没什么事,本王叫你过来,就是共叙君臣之谊而已,你接着喝,接着喝。”
“哦。”逍遥老头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便再次满上一杯,喝了起来。
可刚喝了一半,李怜云却突然说道:“这药酒啊,是由蜈蚣、壁虎、蝎子、蜘蛛、蟾蜍这五毒泡制而成,对治疗心病腿疾,效果甚佳,爱卿要多喝一些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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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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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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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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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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